宋钰翔拍拍这人肩膀:“你去跟大家说,要是没工作,就来找我,待遇不会比这里差多少,还会更加的好。”
看门人憨厚的笑下:“看谁家大门不是看,您放心,我们有手有脚,离开这里,说不定还能过得更好呢。再说了,江南看到我们心里也会不痛快不是。”
蓬莱居的看门人,推着自行车拉着准备好的行礼走了,大概是觉得走得不解气,他把自行车停下,弯腰捡了一块半头砖,对着逍遥居的门房就是一砖头,门房的玻璃应声而碎,那人骑着单车唱着俚曲晃晃悠悠的走了。
宋钰翔看着看门人的背影,叹息了下:“走吧,倪律师。”
那天晚上,他抱着江南出去没到五分钟,倪律师就出现了。宋钰翔这么久了,都没觉得倪律师这样亲厚过,他把江南递到他手里说:“倪树人,我要加你薪水。”
倪树人没说话,只是按着他的吩咐去安排事qíng,很快,隐秘的医院找好,医生安排妥当,接着江南手术,忙乱的两天后,宋钰翔松了一口气。在来这里的路上,倪律师突然开口:“老板,加我多少薪水?”
宋钰翔靠着车门哈哈大笑,倪律师一副很守财奴的样子,不停索要工钱,眼睛里却是欣慰的样子。他看得出来,自己家老板,总算放下一些了,总算恢复了他在长安市火车站初见时候的,虽然不多言,但是浑身并发着生命活力的样子。
宋钰翔跟倪律师向里面走,迎面的,涛涛和小妖提着笨重的箱子,嘴巴里骂骂咧咧的向外走,一见到宋钰翔大喜过望。
“哎呦,宋哥哥,见到你,就像看到救星啊!”宋钰翔失笑。
“有便车吗?”涛涛笑嘻嘻的问。
宋钰翔点点头,看下他们:“丁一他们呢?”
小妖一脸坏笑指下院子:“资本家彭君绝食呢,你踹的那位据说是去了附近山顶的和尚庙,说要出家。。。。。。。我们被炒鱿鱼的,其实是我和涛涛炒了他们的鱿鱼,我们商量了。。。。。回去开家音像店,卖盗版,来钱快。。。。。。。。哎?人呢?”
小妖抬头,宋钰翔不见踪迹,倪律师冲他笑下:“帮个忙,我是来赎回江南的证件,还有帮江南还钱的,我不认识路。”
小妖上下打量下他,这个人斯斯文文,穿戴讲究,他笑了下靠过去:“带路可以,介绍下自己呗。”
倪律师失笑:“先说明,我有老婆了,还有一对龙凤胎,今年三岁。”
小妖继续媚笑:“没关系,你就是直的,爷也给你掰弯了。。。。。”
蓬莱阁附近的山上,真的有座庙,最奇妙的是,这庙里真的住着几位和尚。庙叫青莲寺,和顺治皇帝出家的那个寺院就差一个字。这几天,庙里的和尚都不敢出庙,为啥?因为庙门口来了三瘟神,一个非要出家,另外两个说庙里要敢收他们就一把火烧了这破庙。
小和尚有些不安,连忙报告主持,主持正喝着上等的铁观音美呢,听了小和尚的报告不屑的说道:“你当我这里是旧社会的寺庙呢,和尚也是要上编制的,不是佛学院毕业的,我还不收他呢。烧庙?你去门口把咱们那个碑洗洗,告诉他,我们这个庙是国家二级文物,这里就是一块瓦砾,那也是国宝。烧庙?你当是旧社会呢,出家人没社会地位,告诉他,我可是政协代表,省长也是见过的。。。。。。。?!”
小和尚屁颠屁颠的出去照猫画虎的说了一次,接着关闭了大门。
得,qiáng迫的不成,咱们来软的,丁一找了个地就跪在那里,可怜被无辜连累的连建和乌建宇,蓬莱阁,寺院两头跑,这好好的四兄弟,一个绝食,一个出家,你说这叫什么事?
入六月的山顶,丁一的膝盖真的跪破了,血淋淋的,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太阳晒得老高了,真是艰巨的环境。
“哥,爷!丁爷爷,祖宗哎!我给你跪下,咱不闹了成吗?”连建哭诉着,哀求着,丁一面如死灰,一言不发,跟那里随山风,摇动,摇动。
乌建宇抱着一个乌guī背着的石碑嘴巴念念叨叨的:“那个,我学个古人,碰个碑什么的,明儿说不定能上个新闻啥的。。。。。。”此人已疯,不必理会。
宋钰翔不知道哪里来的劲,那么高的庙梯,楞是不休息的就跑了上来。他扶着腰大口的喘息着,最后蹲到了地上,觉得有口气死也拽不上来。正在碰碑的乌建宇看着跑上来的宋钰翔,惊讶之下真的碰了碑,他捂着有些冒血的额头,指着宋钰翔的方向大声叫唤:“嘿!嘿!嘿嘿!宋钰翔,宋钰翔!宋钰翔!”
连建伸手就给他一巴掌:“一边碰碑玩去,别跟这里捣乱,丁爷,咱不闹了,咱们回家。。。。。。。嘿!嘿!嘿!嘿!宋钰翔!宋钰翔!”
丁一的脸被两位损友硬是拧了个个,终于焦距对上了大喘气的宋钰翔,他“啊!”了一声,想站起来,却倒了下去。两天了,能活着不错了,于是丁一开始爬,大太阳?的可怜见的孩子,声音都发不出了,就是向前爬着,顽qiáng的爬着。
连建找了根棍子,捅了下正在涌动着的丁一屁股,他看了下乌建宇:“我怎么感觉,有点像狗血电视剧里,qíng人中枪后的最后场景。”
乌建宇捂着依旧冒血的脑袋认真的回答:“那不能叫他们把手握在一起,握在一起,一准断气。”
连建无奈,指了下身边那个乌guī背着的大碑:“去碰那个大的吧!”
乌建宇点点头,走过去抱住guī头叹息:“还是你好。”
好吧,狗血戏剧演完,两个小时候,东易市的急诊室,来了四个奇怪的病人。
医生:“他怎么了?”
连建:“碰碑殉国,没碰好,碰个脑残。”
医生:“这个呢?”
连建:“想当和尚,人家不要。”
医生:“这个呢?”
连建:“想参加奥运铁人三项来着,没参加好,抻着了。”
医生:“。。。。。。。。”
连建:“医生。”
医生:“啊?”
连建:“要不,您先给出个急诊如何?我家还扔着个绝食的呢。”
不知道倪律师用了什么办法,反正是江南家的那些借据收条全被他买了回来,在丁一他们的眼里,彭君是绝对不是肯放手的那个人。这么老实的jiāo接,出乎大家的预料,最最叫人想不到的是,半个月后,丁一他们以为完全失去的那份合同书,也给送到了。丁一感动的又哭了,这孩子,这阵子格外泪多。
丁一和连建他们三热血的,连滚带爬的去见大哥。
结果回头土脸的回来,并且带来一个消息,彭君去了德国,找心理医生了,这么多年一直遮掩的毛病,他总算要正视自己了。
大家说这事qíng的时候到是没瞒着江南,江南一脸麻木的看着外面的风景,对于彭君,他认为那是今生都不可能的事qíng。
小妖一边削鸭梨一边絮叨:“我和涛涛都失业了,原本着想回去卖盗版,涛涛没那个胆,江南帮想下,我们可gān点什么好。”这孩子,已经把宋钰翔,涛涛,江南纳入他家了。
乌建宇有些不愿意:“小妖,我们的合同下个月才到吧。”
小妖拿着水果刀把那个梨子切成碎丁:“你去告我好了,就说嫖鸭,鸭怒了,违反合约了,城市生活广角说不定能给你上个头条。”
乌建宇无奈,可怜兮兮的看着连建,连建搂着着涛涛,一副你呀活该的幸灾乐祸,没想到涛涛伸手排开他的手:“爷也从良了,你想上城市生活广角不?”
一直牵着手的丁一和宋钰翔完全忽略了周边的世界,只是对视,对视,对视。
终于,当他们对视完后,宋钰翔回头:“开个画廊吧,就是帮人寄卖一些画,据说挺好做的生意。”
小妖叹息:“你是有钱人,说什么都好了,一个画廊,最少也要两层楼的地方吧,出门迈腿就是钱,我那些钱还养老呢,这辈子注定无后了,给你打工我可不愿意。”
宋钰翔笑了下:“不用你们投资,算你们技术股,赚了钱,四个人分,房子是现成的,我爸死的时候正好给我留了个小楼,就在荔枝道。一楼就是画廊,二楼有工作室,三楼以前放作品,现在整修下就能住人,你们三,一人一套两室一厅的套间都没问题。不收房租,家用就从赚的钱里扣,如何?”
连建是生意人,他看下刚想雀跃的小妖他们说:“一个画廊,重要的是名气,还有你们生打生的开门做生意,一副好油画,别人半年心血,少说也值个几万,就那么随便的托给你们卖?想的太容易了。”
宋钰翔笑了下:“那套房子,原来是个工作室,名字叫宋长亭工作室,虽然我对画廊生意一窍不通,但是找个行家鉴定还是没问题的。”
连建继续打击:“人家宋长亭的工作室,名气是没问题的,可是那也。。。。。。。。等等,你说你爸死了,给你留个小二楼?荔枝道最有名的那家长亭工作室?”
宋钰翔点头:“对啊。”
丁一惊讶,张着刚恢复的破罗嗓子问:“宋长亭是你什么人?”
宋钰翔掂起一个鸭梨咬了一大口:“哦,他是我死鬼老爸。”
房间安静了,人们惊讶的互相看着,长安市,最最出名的人物就是宋长亭,虽然人家一年四季在长安市时间不长,可是长安市民早就把这位国际油画巨匠纳入自己的城市为傲,一张油画价值百万美金,那是耍假的啊,现在一张要几百万了吧?
连建走到丁一面前,双手抓起他的手,声qíng并茂:“丁爷,恭喜你,挖到金矿了!”第二十八章 二十八
更新时间:[2008-09-04 14:50:22.0]
长安市的新闻挺多的,最近也不少,关闭很久的长亭工作室,成了寄卖画廊,起了新的名字叫【折翼】,挺艺术的名儿,据说是那位宋长亭大师的儿子开的地方。长安市民爱屋及乌,开业那天,这里也算鞭pào齐鸣,鼓乐喧天,连建他们从附近艺校找了几十个弹琵琶的硬是热闹了一上午,一起开业的还有【折翼咖啡馆】。
原本呢,宋钰翔想的很好的,别说三个人,三十个,三百个他都养活得起。可惜,有的人gān不来吃白食的事qíng,于是没办法了,只好从一楼开出两间楼上楼下的房子,给小妖和涛涛做咖啡馆,当然房租免费,还奉送楼上卧房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