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那你能忍受的底线是什么?”
咕咚。饮料掉了下来。
仲居瑞很冷漠地取出饮料:“呼吸。只能忍受她在呼吸。”
裴煦忍了一下,嘴型怎么都忍不住,喷笑道:“好,我去跟她说 ,从此她只能在我附近呼吸。”
仲居瑞捏上裴煦的后颈,因为刚刚摸了冷藏的饮料,指腹冰凉,他自己也觉得有点好笑,但还是甭住一张死人脸说:“附近也不行。”
☆、第 23 章
奶娘意料之中没有晋级,一下台就激动地跟光光说:“我的天,刚刚至少有八十个妹子同时看着我,我幸福地晕眩!”
附近同班的妹子忍不住吐槽:“你小时候没被喊起来回答问题吗?几十个妹子同时看着你很稀奇?”
奶娘流着泪说:“我是男子高中,全校最多的雌性群体是蚊子,你不会懂的。八十个妹子啊!刚刚可是八十个啊!”
光光怜爱地说:“你还没有算上看直播的。应该至少几千个!”
奶娘立刻热泪盈眶:“我幸福地死掉了!”
仲居瑞把一瓶饮料丢到他怀里,问是不是可以走了。光光他们意犹未尽,想听到结尾,反正也没不剩几首歌,仲居瑞只好又坐下,一边偷瞄手表,一边偷瞄不远处的裴煦——这个刚刚一本正经说要跟人保持距离的家伙此刻依然跟人交头接耳很愉快。
林珂正在跟裴煦耳语:“第三排,那个胖胖戴眼镜的男的,就是他举报的。”
之前剧社虽然知道是有人举报才直接导致演出被禁,但并不知道具体是谁在做小动作。直到前两天,这位举报的仁兄收到话剧视频的扫邮后在寝室放话说,要把这种哗众取宠的表演彻底禁掉,他要再举报这个视频,才渐渐有人知道是他。
“怎么会有这种闲的蛋疼的人。第一次看到举报的还这么嚣张。”林珂狠狠瞪一眼那人后脑勺。
“大概在他的价值观里,他也是正义使者吧。”裴煦舔舔虎牙,“我挺好奇,他们到底怎么想的。”
林珂从包里掏出小镜子理头发,做登台前的最后准备,说:“三观不一样,没办法交流的。你别惹事。”
一个学生会成员走过来小声通知:“18号,去舞台侧面等一下上台。”
林珂连连点头,把手机塞给裴煦让他给自己拍几张照片,便离开了。
那个三排的眼镜男跟旁边人打着招呼,好像是要走,裴煦见状立刻起身,路过仲居瑞时把林珂的手机塞过去,飞快叮嘱:“给18号多拍几张照片。”然后便径直走到第三排,大摇大摆坐在走道边的位置上,恰好挡住那人出去的路。
“同学,让一下。”
裴煦看一眼出口,说:“就剩一首歌,听完再走。”
“什么意思?你谁啊?”眼睛男有点冒火。
“没什么意思,下一首歌是sin of penis的插曲,他们费挺大劲写的,你不考虑听一下吗?”
听到剧名,眼睛男有点明白了,裴煦是来挑事的。正要撸袖子说什么,两个学生干部过来说:“不好意思,同学你能坐下吗,你挡住后面同学了。”
眼镜男不情不愿地坐下。
裴煦笑容满面地说:“别误会,我不是剧组成员,就是单纯地好奇,你为什么要举报呢?当然举报是你的权利,我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恶心。这种哗众取宠的恶心东西,不该出现在我们A大,污染象牙塔。”
“为什么会恶心?”
“宣传海报就是生/殖/器的意象,这不是鼓励聚/众淫/乱吗?”
“但是据我所知,这个剧是反性侵的,主要讲儿童妇女甚至一些男性,受到侵害后的自愈。”
听到男性被侵害,眼镜男嘴角不屑地撇着:“这种东西怎么能拿出来讨论,我从没听说过有这种变态,我看他们是活该。”
“所以归根结底,为什么讲到性,就恶心呢?”裴煦依然笑着。
这副探究的模样让人很不愉快,眼镜男说:“不恶心?那你敢对着这个厅里的人说这个词吗?看别人不骂你变态。”
“我要是当众说出生/殖/器当然是性骚扰是变态,但是如果是在合理情景中讨论如何反性侵,我觉得大家都能理解。”
“如果大家都能理解,为什么我一举报就有用呢?说明官方也觉得这不适合我们国/情。”
裴煦点头,又反问:“举报有用就说明举报是对的吗?官方认可就是对的吗?”
“你他妈谁啊,一直问我?”眼镜男不耐烦。
“不好意思,我只是从小就爱提问。”裴煦果然一脸打扰的样子,“但是你的回答给了我一些启示。还是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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