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我又不是送外卖的。”
“你不想我,好几天没见面,我想你也不行吗?”
仲居瑞撑起伞往雨中走:“行。你家住哪儿啊?”
第二十八章
整个城市都氤氲在水汽朦胧里,裴煦撩开窗帘看雨,忍不住哼着歌。
他有点庆幸雪姐他们走的时候已经把家里打扫过了,省去了他一做家务就浑身难受的痛苦,想来想去,只有自己可以拾掇,干脆去洗了把脸。
雨又下大了,即使撑着伞,仲居瑞半边肩膀依然被淋湿了,很不巧,今天他戴了副眼镜,细雨丝模糊了整个镜片,他只好摘了眼镜抓在手里。
因为不想踩进水坑里浸湿鞋,仲居瑞只能沿着路边缘慢慢走。这么走着走着,居然走出了点愉悦感。像是小时候过独木桥,因为摇摇欲坠产生兴奋,在踩空的瞬间到达最高点。他走到裴煦家楼下,发现是要打卡进去,正准备按按钮呼叫,玻璃门从里面推开了,裴煦白净的一张脸露出来,旋即露出明媚的笑容,走出来迎接他。
“来就来吧,还带什么吃…”裴煦低头看看,没有他想象中的外卖,“还带什么雨伞呢…”
仲居瑞甩甩伞上的水,利索地收起来:“你真饿啊?”
“我骗你干什么。如果不是被我嫂子坑了,非要我回来扔垃圾,我今天肯定去吃馄饨了。”
“北门那家?”仲居瑞不免想到刚认识的时候,裴煦仿佛热情邀约过他,但那个时候他认为裴煦脑子有病,没搭理。
“有那么好吃吗?”
“有那么好吃,没有吃过它的人生,就像没有体会过前列腺高潮一样不完整。”
仲居瑞把伞兜进塑料袋里,嗤笑道:“说得好像你体会过。”
一只手不怀好意地摸上他手背:“所以你今天是来了结我没体会过的遗憾吗?”
“啪”地把手打掉,仲居瑞一脸正气地说:“我刚考完毛概,满脑子都是建设新时代,别跟我说这些黄料。”
“建设新时代?我懂啊。”裴煦笑得很有深意,“我们新闻工作者最愿意走在时代的前列腺上呢。啊,口误,是时代的前线上呢。”
——时代招你惹你了吗?
仲居瑞薅一把裴煦的后脑勺:“开门进去啊,难道一直站这赏雨吗?”
裴煦连忙摸口袋,一摊手道:“思君心切,匆匆下楼,忘带门卡了。”
“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俩这会都关在楼外进不去了。”
仲居瑞心服口服,想办法道:“你认识你们邻居吗?打到邻居那请他帮忙允许访客进入…”
话没说完,裴煦已经潇洒地滴卡,给他拉开门:“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摸屁股的口袋又找到了,可能屁股还是要常摸常新,越摸越有。你要试试吗?摸出什么大礼包也说不定哦。”
“什么大礼包?又来一张门卡吗?”感觉自己被耍了,仲居瑞无语道。
裴煦按下电梯的楼层,笑眯眯地说:“门卡是没有了,可能会摸出我另一个热情放浪的人格。”
“你现在还不够浪吗?”
裴煦逼近一点点,盯着仲居瑞的瞳孔:“不是哦,现在是清纯佳人为您服务。”
在仲居瑞想凑上去完成这个吻的瞬间,电梯“叮”一声,他被裴煦拉了出去。
刷门卡,反身锁门,脱鞋扔包,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仲居瑞被裴煦吻住,忙着交换口水的时候,分神想,难道我冒着大雨前来,是专门千里放炮,冲击前列/腺的吗?
裴煦抽离片刻,对他耳语道:“我家没人,这几个月都没人。”
——啊,没人。
来到陌生空间的拘谨被这两个字撕得粉碎,仲居瑞反客为主,推搡着裴煦压到沙发上。布艺沙发陷下去一整块,两个人影重叠着。
裴煦之前一直在书房复习,客厅的灯没有来得及开,梅雨季节的傍晚,阴沉沉,湿哒哒,室内昏暗,正适合厮混胡闹。仲居瑞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裴煦的脸颊,有点想做坏事的冲动。他看身下人,额发乱糟糟地遮住眼睛,下巴仰着,轻笑,喉结颤动,让人想去咬一口。不止喉结,雪白的脖子,凌乱衣领遮不住的锁骨,侧过脸露出的耳垂,都有点“何处不可怜”的让人心动。
他小心谨慎地用牙尖在裴煦肩上摩挲,又轻轻咬住裴煦的下巴——那里刮得很干净,一点胡渣都没有,他就用牙齿丈量身下每一寸领土。
裴煦忍不住笑,笑起来更像只眼睛里有碎光的狐狸:“你这样好像某种食肉动物,在我身上拱来拱去,让我浑身发毛,还不如干脆利落地咬一口。”
仲居瑞捉住他乱动的一只手,鼻子嗅一嗅,是很好闻的洗手液的香味。他的鼻息喷在裴煦手腕上,让裴煦痒痒的,忍不住缩回手,手腕一阵疼,仲居瑞这会真下嘴咬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它在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