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逸答应了声,疑惑着是谁,顺便就推开门。
正面目扭曲使劲闷着杜威的欧捷听到声响,吓得立刻松了手,让枕头掉了在了地上。
他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这场面让杜逸整个人都僵住,便当盒顷刻掉在地上,而后想都没想就冲过去给他一拳:“你干什么?!”
当过军官的人,那力气哪是普通人受得了的。
欧捷还未反应过来就整个人飞了出去,头狠狠地撞到墙上,而后软绵绵的倒下。
倒是陈路马上就跑到床边叫道:“杜威!”
伸手一探,已经没了呼吸。
瞬时间他吓得面无血色,奔出去直冲向值班室:“医生!医生快过来!出事了!”
——
幸而是发生在最专业的医院。
经过一阵慌乱的抢救,杜威终于喘出了微弱的气息,但是窒息时的缺氧反应还是伤害到了他的大脑,整个人都陷入了昏迷不醒当中。
医生说现在情况还不稳定,最坏的结果,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向来稳重的杜逸担心的魂不守舍,他通知了父母之后,便默默的守在病床旁边,握着弟弟毫无知觉的手,祈祷他能很快张开眼睛。
杜威喜欢胡闹,有点任性,但他从来都不会想着去伤害任何人,怎么会有人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想至他于死地?
不光杜逸,就连陈路也想不明白。
他僵着个脸靠在窗边,发觉还被扔在地上的欧捷缓缓地动了下,抬腿就狠劲踢到他的脸上,而后拽着他的衣领拎起来:“你为什么这么做?杜威怎么你了?!”
他认得这家伙跟郑洛莱有不清不白的关系,可担心杜威家人的情绪太激动,一时间没讲出口。
欧捷迷迷糊糊的醒了,只觉得全身剧痛,牙齿因暴力而松动,顺着嘴角便流出血来。
这家伙大概铁了心,闭着眼睛死不吭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杜逸心里极端愤怒,但现在打死这人也无济于事。
他摸了摸弟弟的额头,起身过来利落的搜便了欧捷身上的东西。
钱包,手机,地铁卡,还有些杂七杂八。
手机的发件箱里有很多短信,都是发给同一个人的,内容凄凄惨惨,宛若丧家之犬。
——
“你为什么讨厌我了,我做错了什么事吗?”
“我改好不好,求求你不要这样……”
“你是不是喜欢那个杜威……”
——
收件人叫郑洛莱。
杜逸皱了皱眉头,把手机扔给陈路道:“我早就说过少跟他来往,杜威就是不听。”
陈路看了心里一沉,事实果然和他想的相差无几。
双方都是他朋友,真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所以目前只能先缓和一下气氛:“我这就叫他过来医院。”
话毕便匆匆的走出了病房。
——
傍晚别了杜威的流氓照例去到夜店打发时间,他接起电话,背景音分外吵杂:“你在北京?”
陈路冷冰冰的问:“你现在和杜威现在什么关系?”
郑洛莱笑:“没什么关系啊。”
陈路皱眉道:“那怎么会把麻烦惹到他身上?”
郑洛莱不明白:“什么麻烦。”
陈路叹息:“先来医院吧,做好心理准备,杜威现在情况很糟糕,他家里人也很生气。”
郑洛莱没再问什么,只说:“好,马上。”
通话随之结束。
——
人都有自己的第六感。
一路上郑洛莱开车开得心神不宁,想到最近可能有些隐患的事,便是他对于与欧捷关系的处理。
其实玩了这么多年,当然是好聚好散的情况居多。
可那天欧捷实在惹得他太心烦,所以才想也没想就那么做了。
也许从小就没有父母的人,性格多少都会有些偏激。
如果是因此而害杜威遇到什么不测,那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常的夜晚。
郑洛莱到达医院以后,发现大家都已悉数到齐。
其中气势最可怕的当然是杜威的老爸。
杜启生还穿着办公务时考究的西装,平时便很严肃的脸此刻更可怕,他瞅见郑洛莱后眼神简直冒出了火:“滚出去,以后不许再出现在我儿子面前!”
欧捷在墙角奄奄一息的抽噎,白霞难过的泣不成声,杜逸和陈路也都没敢讲话。
审视了眼前的情况,郑洛莱已能猜出事情是怎么回事,但他只关心一个问题:“叔叔,杜威怎么样了?”
白霞哭骂道:“还没死!你满意了?!”
床上的杜二萌一动不动,还带着帮助呼吸的面罩,显然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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