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掐尖耍横的女人举着手电站在原地,紧身的上衣里夸张的乳房看起来呼之欲出,只见她上下打量了凌言和祁思明一圈,刻薄道,“你们哪位啊?他阿妈的新男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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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言搂着Sophia,一个眼神都没给她,他打开Utopia的通讯录,尽量找了个权级低一点的朋友,“喂,郑区长,我是凌言……哪的话,没有指示,就是点小事儿……我等会儿给您发个地址您给查一下,老楼找物业费劲,您看看这是哪个建设单位的,不然就直接找下区内房管局……对,这楼系统出问题了,住户楼里起了冲突,得尽快检修。”
Sophia双眼圆睁,有些虔敬地仰头看着他,一张小脸全然是信赖仰慕,而刚才还气焰正盛的女人听了凌言这话也不敢声张了,只防备地盯着他看。
凌言收了线,这才好像注意到她这么个人。乌漆嘛黑的楼道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邻里以和为贵嘛,何必为难一个小姑娘呢?我看这片挺乱的,扫黄打非估计也快,人呐,还是得收敛一点。”
说着也不想听那女人说话,护着Sophia就进了屋子帮她收拾行装去了。
第三十九章
等到两个大男人拖着姑娘的小行李,带着Sophia离开绿城街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而这半个小时里,祁思明和凌言就在Sophia那个转身都费劲的家里,一筹莫展地帮忙,不得不说,苏闲在打理家庭方面也算是个人才了,完美地把“家徒四壁”和“凌乱不堪”二合一地体现出来,两个人男人进门时地上全是积水,这也就算了,家里也没什么智能家居,可怜的家务机器人委在角落里落灰,衣篓里都是脏衣服,祁思明帮着顺一下唯一的大床,还尴尬地翻到一条换下没洗的女士内裤。
专业的精英女性在家里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祁思明本来还拜读过几篇苏闲文章,对她挺有好感的,这一次真的是差点把那点好感刷成负值。
等到终于从那屋子里逃出生天,祁思明把小姑娘塞进车,终于也忍不住了“你母亲收入应该也不低,你们为什么不考虑换个地方住呢?这里离二高也挺远的,上下学也不方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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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有点“何不食肉糜?”的意思了,祁思明整个人就是大写的“有钱”,就算他对各行业群体收入有大致的印象,但是到底没体验过拮据的民生。
所以Sophia直接反驳了他,“谁说苏闲的收入不低?记者就没有收入高的好嘛?她还是个女记者,还要带着我,哪里没有花销?……”
凌言开车不语,想说不是记者收入低,而是本区行政权利过度导致媒体羸弱,没有供给记者好的环境。遥想十几年前区内《时空》的气度格局,对比如今区内媒体的无所事事、一无所成,一时百感交集。Sophia继续道,“苏闲那个工作不加班不出差根本做不到,所以我十岁之前,苏闲一直没有去工作,就在家带我,我们没有收入就只能一直借贷。”
七岁前的小孩子就是实至名归的超音速碎钞机,这么一想的确是换不起房子的。
但祁思明还是不解,“那你爸爸呢?他不管你们母女吗?”
Sophia扁了扁嘴,“我没有爸爸。”
她的一句话触动了凌言,他抬头看向后视镜,温柔又小心地问Sophia,“你爸爸是之前出了什么意外吗?”
Sophia摇了摇头,“不,不是,我就是没有爸爸,我是苏闲单体培育的。”
祁思明恍然大悟,“哦,对,十几年前VI区就开始试行新的培育政策了,你们区的补助我记得还挺多的,当时还有个挺逗的宣传口号,什么’一夫一妻丧偶育儿,单亲家庭社会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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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世纪以前,父亲就被称为最没用的母婴产品,反正到现在仍旧没什么长进,许多高知精英女性达到婚龄后真有育儿冲动,不管结没结婚,都是选择用医学技术手段来获得一个孩子的。
而各区政府对这种育儿觉悟是十分鼓励,甚至在不断完备整个社会配套,以至于这样出生的孩子的户口、学籍、疫苗计划、Utopia注册都有绿色通道,社区都也给予很大补贴直到孩子八岁……
Sophia很淡定,作为记者的女儿在同龄人里她也算是见多识广,她没什么固定家庭范式的定式思维,她甚至觉得这个社会如此多元,就算跟AI相守到老也没什么。
所差的,不过是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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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等凌言把她带到家里的时候,Sophia差点把下巴惊掉。她大概也没见过比偶像剧里的豪宅还豪宅的地方了,一瞬间有点质疑这是不是还在VI区,她仰着头问凌言,问,“这是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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