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听不清谢云和阎五的对话了……血从身体上的各处伤口往外渗。开始的时候因为黑色衬衫的遮挡而让人难以发觉,而此刻小厅里已经逐渐弥漫出了淡淡的血腥味!锦的身体轻微的晃了晃,但在下一秒,他狠狠的咬了下自己的舌头,以此来让自己保持多一会儿的清醒。
淡淡的腥味中断了谢云与阎五之间的对话。阎五锐利的视线终于像锦的方向瞟了一下,然后他用如同大提琴一般低沉浑厚的声音对谢云说道,“家主,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把人带回去了。”
谢云优雅的笑着点点头,“请便。”
阎五再次对谢云行了个礼,接着两步走到锦跟前,沉默的目光在锦的身上扫了一圈,接着便忽然弯腰,毫无预警的把手放在了锦的脖颈和膝弯处,竟然把锦整个人横抱在了怀里!
看见这一幕,谢云诧异的挑起了眉,随后又看了楚凌一眼,了然而玩味的笑了起来。而楚凌,看着阎五对锦的态度,终于悄悄的松了一直憋在胸口中的那口气……
锦在男人向自己靠过来的时候狠狠吞了口口水,不自觉的屏住呼吸认命的闭上了眼,而此刻,当他猛然惊觉眼前这不按理出牌的男人到底干了什么的时候,猛然惊愕的睁开眼,他强迫自己不要逃避阎五的目光,被阎五抱在怀里,全身僵硬的哑着嗓子低声说道:“总教官,请您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闭嘴!”阎五狠狠的瞪了锦一眼,冷凝的声音令怀中的身体几乎是无法控制的一颤。而后,锦就真的任由男人抱着,不再说话了……
直到停机坪上再次响起直升机轰鸣的声音的时候,谢云缓缓的喝了口咖啡,翘着腿看着不远处仍旧站在那里的楚凌,轻笑着慢慢说道:“他们已经走了。”
楚凌听着那轰鸣声渐渐远去,点点头,垂下了眼,只说了一个字,“是。”
谢云耸了耸肩,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落地窗边,看着外面一碧如洗的天空,华丽的语气听起来带着悠然的无所谓,“既然我的前家奴已经被接走了,那么你也应该履行接替他的职责了。”说着,谢云回头看了看墙上的表,慢慢说道,“现在是工作时间,如果你觉得这就他来说是一个好的选择的话,那此刻你就应该代替他干活儿了。”说完,谢云转身径自离开了房间。
楚凌一直没有说话,他站在原地深深的吸了口气,闭了闭眼,而后快步跟上了谢云……
他跟在谢云身后,用那种让人很难读懂的,很深邃又带些悲伤的眼神看着走在他前面的男人挺拔宽阔的背影,轻轻的挑起唇角,勾出一抹骄傲的微笑——
谢云,我不会让你毁了你自己的。
我爱你,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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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跟着阎五回到了训练营,这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只是他被带到的地方却不是学员的宿舍或者地牢,而是阎五——这位整个谢家训练营的负责人,他们总教官的独立宅院!
往昔令他不愿去回忆的某些片段和画面不受大脑控制的一点点从脑海深处死灰复燃,深埋在骨子里恐惧让他直到被阎五小心的安置在床上之后都无法放松僵硬着的身体。
阎五把他安置好后到厨房去热了被牛奶,回来后将托盘放在了床边的小柜子上,却没有立即让他喝下去,伸手温柔却不容反抗的褪去了锦身上染血的衬衫。
除去了衣料的遮掩,锦身上遍布的再次结了一层薄薄血痂鞭痕令阎墨顿时皱起了锋利浓重的眉,连着原本就低沉的声音更是陡然沉了下去,“告诉我,你都做错了什么?”
赤裸的上身暴露在阎五的眼下,这种认知让锦僵硬的垂下了眼,强迫着自己用一如平常一样的漠然声音回答问题,“轻信于人,当值时醉酒失职至家主亲人惨死。”
阎五面对这种预料之中的回答显得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好像很了解锦,以至于他不愿也不会再花功夫等着锦把他想要的答案说出来。他伸手轻轻揉了揉锦扎人的短发,“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我告诉过你,千万不要把自己置于任何可能存在的危险之中,要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他这亲昵的可能预示着某种更加深刻的运动的动作对锦而言就想被毒蛇缠住了一样,冰冷黏腻的感觉从脚底瞬间爬到头顶!那种心悸令他扭头甩开了阎五的手掌,他别过头,不去看阎五,冷淡的回应,“我的事不用你管!”
啪!——
锦的话音还没等落地,阎五一个毫不留情的巴掌已经猛然扇在了锦了脸上!锦被他打得一个趔趄,原本靠着床头坐着的身体猛然栽倒在床上……
但阎五却没有给锦任何喘息的机会。他伸出手臂,有力的手指捏住锦的下巴强迫他重新坐起来,看着他流血的嘴角,阎五严肃的目光带着警告,“在你自不量力的说这句话之前,最好先给我想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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