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雅言还担心荣佩伤势愈合慢,特地第二天又赶过去看望,一看,好嘛,两人如胶似漆甜甜蜜蜜,堪比当年他和荣佩那段旧日好时光。一时间感慨非常唏嘘不已,这麽多年过去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荣佩这麽开心。
给荣佩办了出院手续,只要赵宣听话,大概荣佩都能活过七八十岁。
荣佩把庄雅言当自个人,一句不谢。倒是赵宣恭恭敬敬给他鞠躬言谢。庄雅言脸白了又青,看荣佩对赵宣真心相待,心里那滋味就像老爸嫁闺女儿。
想著就对赵宣说:我还没看荣佩对谁这麽上心过,你要对他也有意思,别又像上次那样,是个人都折腾不起。
赵宣面对这霸王条款也只得点头说是。
荣佩没什麽特别好,可说回来也没什麽特别不好。就是寻常找了个女朋友,也不见得有荣佩那麽听话,更别说chuáng上那副放dàng的模样了。这麽自我慰藉了一番,看荣佩的眼神更温柔了几分。
可他始终有点儿介意荣佩和庄雅言的关系。赵宣是不会藏心事的人,很快就被荣佩看出来。
荣佩笑得肚子疼:你还真是傻得二里吧唧的,我要和他有什麽,还有你嘛。
赵宣脸蓦地沈下来了。
其实荣佩也二里吧唧,说话不经过大脑,更没怎麽安慰过人。看著赵宣那副有点儿哀怨有点气愤还有点丧气的表情,荣佩七手八脚地围著赵宣转,又是蹭又是吻,可赵宣的脸色一点儿都没变。
你要不信,我这就给庄雅言打电话,你问他还爱不爱我!
赵宣脸色更黑了。
你这是要怎麽样啊!荣佩抱头大喊出那句矫情的经典台词:我、该、拿、你、怎、麽、办!
整个重点错误的情况下,两人相对无语。
终究赵宣开了口:我没初恋。
荣佩噗得笑出来,马上变脸,掐著他脖子问:那我是你的什麽!
赵宣一瞬间想回答:优乐美……脑筋马上反应过来,抢说:没,没恋爱的感觉,这样也叫初恋吗?
虽然是情急之下说的,但也是个大实话。他和荣佩做最多的就是做爱,一般男女约会的模式肯定不用指望,可差不多每次见面都是滚chuáng单也……更像是pào友、chuáng伴的关系。
赵宣犹犹豫豫地把心中所想讲给荣佩听。
荣佩沈思良久,说:和一个陌生人做叫一夜情,那和认识的人做不就是夜夜情吗?
所以其实他们现在约会就是为了将来更好的做爱,结婚之後就是长期合法的做爱了。
赵宣问:那你当初和庄先生呢?也是抱著这种想法在一起的吗?
荣佩说:我和庄雅言啊……边说边回忆,盖棺定论道:那时候我还小,不懂事。
赵宣看著一脸正直无愧的荣佩,倒真的想致电给庄雅言问个明白了。
什麽叫……不懂事?
荣佩站起来颇为凝重地踱步,说:那时候我还不懂什麽男女之欢、男男之爱。听起来虽然不可思议,但我母亲在世的时候,家教还是很严厉的。直到遇到庄雅言才知道原来男人之间做爱也可以这麽舒服。
说到底是荣佩臣服於肉欲了。
而且庄雅言对我很温柔也体贴,两个人相处模式就像情人一样。现在想也许只是当时的我一厢情愿而已。看著赵宣疑问的表情,荣佩颇为不屑地说:看他对庄文我就能感觉出来了。
赵宣不了解,但荣佩这麽说,也八九不离十了。
那你现在……?
荣佩挥挥手,说:你放心,我和庄雅言当初也许还有那麽点可能性,但现在完全不可能了。倒是你──荣佩话锋跟著表情一转,凌厉至极──和林献堂走得很近嘛?
赵宣梗了一下:我和他只是上下级关系,他现在是会所的老板。
荣佩端详了许久,把赵宣的每个表情看在眼里,才慢慢笑出来:那就好。
赵宣想了想,决定还是问出来:会所到底是……?以後也是别人的了?
谈到正事上,荣佩一脸惆怅,却又有点轻松的表情,说:本来只是为了自己玩玩方便才搞这麽个东西,後来越做越大,牵扯的人也越来越多,万一出事了後果也是不堪设想,老实说能脱手我也觉得松了口气。
赵宣听荣佩这麽说,也觉得有道理。看荣佩还是闷闷不乐,把他搂到怀里跟哄小孩一样:你自己都说脱手了好,那就不要再想了,做点别的什麽也行。别难过了。
荣佩跟猫咪似的往赵宣怀里钻,他总觉得有点不安。
两人都没再说话。身体贴著身体,体温传递体温。仿佛真的恋人也不过如此。与其探究到底什麽是恋爱,不如觉得在“这就是恋爱”的时候感受这份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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