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你妈的蛋!”
苏星听不下去了,一把推开贺迟捂住他脸的手,黑着脸说:“你们俩都给我滚远点儿。”
李浪的嘴像上了发条似的,一点点渐渐长大,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正在酝酿。
“我操!”贺迟眼疾手快,把苏星的外套帽子一把给他薅到脑袋上,再按住他的后脑往桌上一按,“你就让我少操点心吧,你要是病倒了还不得我跑前跑后伺候你!”
苏星脑门“哐”一下撞在课桌上,与此同时李浪打了一个大喷嚏,唾沫星子溅了贺迟一脸。
贺迟:“……你他妈打喷嚏拿手捂捂是会累死你还是怎么的?”
李浪擤了擤鼻子,感觉畅快了不少,转眼看见贺迟脸黑的和锅底有一拼,赶紧两只手捂住嘴,说:“刚才忘了!”
“你怎么不忘了拉屎放屁打飞机呢?”
贺迟在李浪屁股上踹了一脚,这逼玩意儿撒腿就跑,祸害绿毛去了。
他的手还按在苏星后脑上,苏星脑门被桌沿磕的发疼,他一个反手,手肘在贺迟侧腰上撞了一下,贺迟吃痛松开手,苏星这才抬起脑袋,掀开帽子。
贺迟揉了揉刚刚被苏星撞到的地儿,说:“腰这地儿可不能打,打坏了以后苦的是你。”
苏星冷冷瞥他一眼:“可以试试。”
“……”贺迟在他头上敲了一下,“真是个小白眼狼。”
敲完又顺手在他耳垂上摸了两下,又顺手在他脖子上揩了揩。
苏星忍无可忍,一个眼刀刮过来,贺迟赶紧起身,跑去厕所冲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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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迟生怕苏星病倒,在他眼里,他家小状元就该是娇娇气气矜矜贵贵的,感个冒发个烧那就是天大的事儿。
他在后门的门里钉了个插销,这扇门彻底不让进出,教室最后边的一扇窗户也给锁死;早上到的比谁都早,先把暖手宝给插上电,等苏星一来就能捂;就连上厕所都要和苏星一起,短短一条走廊,就几步路的距离,他都要走在外侧给苏星挡风。
苏星好气又好笑,和贺迟说了好几次都没用,这家伙估计就觉得他弱柳扶风,他也没办法,只好随贺迟去。
他发现贺迟每天早上来得早,而且一整天都不怎么喝水,于是去商场逛了逛,他这会儿花钱一点都不心疼,直接问店员要了一个最好的保温杯。
苏星每天早上都在家烧一壶热水,装到杯子里带给贺迟,晚上再把杯子带回家。
这么大个杯子整天带来带去的,贺迟怕苏星累着,说自己拿回家烧水喝就行,苏星不屑地嗤了一声,贺迟家全是农夫山泉的桶装水罐子,要让这家伙每天坚持烧热水,恐怕比要他上北大还难。
贺迟心里感动,但他这人天生怕热,连温水都不愿意喝,只好趁苏星不注意的时候把杯盖打开,把水放凉了再喝。
这么一来二去的,贺迟终于把自己折腾病了。
周五中午,两人去学校对面的沙县吃过午饭,贺迟一回教室就说困,趴桌上蒙头就睡,这一睡就睡了一个半小时。苏星试着叫他,推了推他的手臂,贺迟迷迷糊糊抓住他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嘴里嘟囔着:“再睡会儿,不闹,乖。”
苏星赶紧收回手,好在贺迟声音小,班里没人听见。
到了上课的点,贺迟还是没醒,苏星觉得有些不对劲,拿手背在他后颈上一探,烫的吓人。
“贺迟,醒醒!”
苏星皱着眉叫了他好几声,贺迟才抬起头,甩了甩头发,眯着眼睛问:“几点了?”
瓮声瓮气的,鼻音很重。
苏星摸了下他的额头,再和自己的一对比,果然烧了。
“你发烧了,去医院。”
苏星把课本装进书包,贺迟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我发烧了?”
苏星拉着他的手,严肃地说:“马上去,我陪你。”
不知道为什么,贺迟一听去医院,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不去医院。”
“不行,”苏星难得的态度强硬,“我说马上就去。”
贺迟抓着苏星的手臂摇了摇,耍赖说:“我晚上吃点药就好了,不去医院吧。”
“不可以,我去请假,你先喝点热水。”
苏星把贺迟抽屉里的保温杯拿出来,拧开杯盖,发现一点热气都没有了。
买的时候说是能保温十二小时,大几百的东西,不至于用几天就坏了吧?
贺迟见势不对,非常自觉:“对不起,我错了,原谅我一次吧,好不好?”
苏星是真的有些生气,他张了张嘴,责备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贺迟烧红的脸颊,眼角也带着点儿浅红,巴着他的手臂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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