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停在方家门口,方泽析从司仪手上接过弓箭,向着轿门射了三箭。
第一箭嗖地一声射到了空气里,不知道飞往哪个方向。
第二箭正中靶心,戳着柠乐头顶上的假发就过去了。柠乐默默地弯腰去捡头发,拍了拍重新戴上,路边围观众人目瞪口呆。
第三箭终于射在轿里了,不过穿过轿帘直接射进了夏扬的胸口。方泽析总觉得夏扬应该很配合地叫一声“啊”,然后口吐白沫晕倒才对,可惜剧情没有那样神展开,这箭箭头是软胶做的。
方泽析觉得悔恨,他应该好好去练一下射击的。
鞭炮噼里啪啦响起,方泽析放下弓箭去迎新娘,夏扬挺拔的身躯从低矮的轿子里钻出来,挺直后果然迎来一阵惊呼。
“这新娘……怎么比阿析还高。”
“北方的姑娘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我还以为阿析这身高已经是巨人了。”
方泽析嘴角抽搐,觉得自己想要保持镇定实在太难了,此时他真想把夏扬脑袋上的盖头扯下来挂自己头顶,好歹咧嘴大笑都没人能看见。
柠乐走了一路,抠过媒婆痣掉过大娘头,早已经习惯了众人诡异的目光,干脆破罐子破摔,堆着笑演了起来:“新娘下轿~红丝绸~牵绣球~平平安安过马鞍~”
沃茨奥。
方泽析抬手捂住了脸。
夏扬那边红盖头抖得花枝乱颤。
谢家定扶着夏扬,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有村民认出了谢家定,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那扶着新娘的,不是谢导吗?”
“难道是新娘的哥哥?”
“或者是爸爸?”
谢家定觉得自己又要摔倒了。
他们今天真的是来搞笑的!
跨完马鞍,还有火盆,那火烧得旺旺的,火苗窜得老高,夏扬抬脚过去了,侧头在谢家定耳边说了一句:“幸好我腿长,要是你的话,估计能烧着蛋了吧?”
谢家定终于真的摔倒了。
苍天啊,他一定是眼上蒙了鸡屎,才在过去的三十来年里都对夏扬念念不忘,也一定是脑袋积了水,才会帮着出谋划策筹办了这场婚礼。
他在媒婆的搀扶下站起来,重新扶住新娘的手,步履虚浮地往里走去。
他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拍无厘头喜剧吗?【终于说对了,作者抽风呢。】
走完一堆流程,终于轮到拜天地,柠乐估计是看过台本,直接把司仪的台词给抢了:“奏乐!一拜天地祖宗!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二拜高堂父母!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三拜夫夫白头偕老!拜,再拜,三拜!”
沃茨奥!
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是哪里冒出来的,彩排的时候没有啊!三跪九叩这么大的礼,不严肃都不行了啊!
“礼成——”
下一句是送入洞房吗?
不。
婚庆公司摆的大音箱里,猛地传出一首脍炙人口的歌谣来。
“掀起你滴盖头来~让我看看你滴脸~”
……
他们都错了,今天他们只是来耍猴的。
方泽析颤抖地接过金秤杆,颤抖地挑起夏扬的盖头。
夏扬的脸前一刻还扭曲成一团,在盖头掀起到被挑落的瞬间却立刻恢复成了俊美无涛的样子。
金冠束发,眉目张扬。
他转过身朝院子里观礼的村民们抱了抱拳,认真地说:“感谢大家来参加我与泽析的婚礼,虽没有法律效力,但也算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拜过天地父母,许过千金诺言。我不求支持,但求尊重。”
光芒万丈,天人之姿。
无法直视。
所有的嬉笑都在这一刻消散远离,只剩下认真和郑重。
这就是夏扬最吸引人的地方。
方泽析闭了闭眼睛,然后伸出手,和夏扬十指交握。
人群沉默了几秒,然后渐渐地响起了掌声。
司仪吩咐人去点燃了鞭炮,来宾们各自入席。
方泽析和夏扬一起回房换掉繁琐的汉服,穿上比较便于行动的唐装。
“居然没有人翻脸离开砸桌说恶心。”方泽析放下一块大石,使劲揉着胸口。
夏扬趁他换衣服伸手吃了会儿豆腐,笑说:“基础打得好。”
方泽析立即反击,拉着夏扬的腰带将他摔在床上,撕开他的衣襟,露出了漂亮的胸肌。
新房内气温骤升。
媒婆柠乐使劲地敲了敲门,捏着嗓子喊:“新人快出来敬酒了,客人们说了,今天非得把你们灌到爬不起来以示惩戒,从此后就祝你们夫夫和美,白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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