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奶奶急得跳脚:“孩子没做什么坏事,怎么又打上了?”
杜卯捂着耳朵哎呦呦叫唤:“我今天没和同学打架!你干嘛打我?”
杜佑山气急败坏:“谁叫你装杜卯!”
杜寅抽泣:“爸爸,是我装杜卯……”
“都给我闭嘴!”
杜寅小声求道:“爸爸,那你小声点打,武叔叔在屋里睡觉呢,别吵他。”
杜佑山一愣:“什么?他回来了?”
杜寅怯怯地点点头:“嗯……武叔叔晚饭时回来了,说特别累,饭也没有吃,冲了个澡就去睡觉了。”
哎呦喂,我的儿子怎么长的这么可爱?杜佑山在杜寅脸蛋上亲了一下,“乖儿子,快去睡觉。”
杜寅莫名其妙:“爸爸,你不打我们了?”
“爸爸和你们开玩笑呢!”杜佑山笑成一朵花儿,拍拍俩儿子的小屁股,“去睡觉,快快快!不然爸爸真的打了。”招呼桂奶奶道:“快带这俩兔崽子去洗脸刷牙。”
俩孩子面面相觑:爸爸又发神经了?
杜佑山也不等那三人反应过来,便一头扎进卧室里,关上门,抹黑爬上床,抱着床上的人使劲嗅了嗅——是武甲的气味。
“武甲!”杜佑山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唤:“宝贝,你回来啦?”亲了两口,见武甲还没醒,不耐烦地推推他,嗓门也拔高了:“醒醒!”
武甲被吵醒了,不想搭理他,装睡。
杜佑山很气馁,爬起来自言自语:“真无聊,我要去打杜卯。”
武甲立刻拉住他,无奈道:“杜老板,你这是有病,得治。”
“醒了啊?”杜佑山在黑暗中笑出一口白牙,“今天是柏为屿画展的开幕式,我刚回来。”
“我知道,我挂电话问了会所工作人员那里的情况,恭喜您又多了棵摇钱树。”武甲的声音平平淡淡的。
“我们不谈公事。”杜佑山扯下领带,解开衬衫的扣子,俯身咬咬武甲的耳朵,柔声说:“今天又有人说我欺负你了。”
“杜老板不必放在心上。”武甲翻个身子,脸埋进枕头里,完全没精力和杜佑山胡搅蛮缠。
“我今天认真反省过,我确实对你太过分了,今后我像对我老婆一样对你。”杜佑山拦腰抱住武甲吻了又吻,手不老实地往下摸去,像宣布什么重大事件一样郑重地说:“武甲,我杜佑山从今天开始追求你。”
“杜老板,你大概喝醉了。”武甲想笑,笑不出来,忙不迭抓住杜佑山的手阻止道:“我很累,你能不能改天?”
“我只是抱抱你,不做别的,你睡吧。”杜佑山笑了笑,不再搭言。这一夜他突然顿悟了:自己实在太可笑了,居然和一个死人争风吃醋这么多年,管武甲怎么忘不了周烈怎么天涯海角的去找,人死了那么多年,骨灰都扒不出来!自己还有什么可不安心的?
杜佑山总是反复无常,没法放心付出感情,一阵子一口一个宝贝,一阵子非打即骂。白左寒的话点醒了他,就凭他这几年对武甲的态度,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喜欢他,他以前追求魏南河的未婚妻若是用这种扭曲的方式,任凭他杜佑山有天大的能耐都不能把人搞到手。
“他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有像对你老婆的一半好,他早死心塌地跟你了。”白左寒是个旁观者,看得比当事者清楚多了。
杜佑山紧了紧手臂,仿佛催眠对方一般低语:“我现在对你好,还来得及。”
第81章 助手
白左寒的城雕工程七月开始动工,他的工作室是大学城附近的一个废旧礼堂,只有一层,好几百平米,虽然白左寒配了中央空调,但太阳光透过一扇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明晃晃地照进礼堂里,照得白左寒心烦气躁,觉得空调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此大型的泥塑不需要使用打底板了,直接在墙上敲满钉子,隔三十公分钉一块木条,白左寒手上有十几个固定的帮工,其余是雕塑系本科生,大家都知道白教授出手挺大方,趁暑假来赚银子。学生们一个个恭恭敬敬地叫杨小空“师兄”,杨小空嘿嘿傻笑着应了,指挥大家在钉子和木条之间缠绕铁丝,用以挂泥。
白左寒把杨小空从脚架上拖下来,“你不需要忙这些。”
杨小空丢下手里的铁丝,“那我做什么?”
白左寒丢给身边的帮工一张效果图,嘱咐了几句,然后朝杨小空挥手:“进来陪我喝茶。”
礼堂里的幕布后面有个小小的休息室,单独拉一台空调,两面是窗,黑沉沉的幕布充当窗帘盖下来,使这个空间陡地阴冷很多。白左寒关上门,从小冰箱里拿出果汁,丢给杨小空一瓶:“没事别跑出去,呆这里面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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