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和上前给夏威一巴掌:“对,打他!”
夏威配合地捂脸满地打滚,嗷嗷惨叫:“杀人啊——”
柏泰然大摇其头:“不打威猛叔叔,打邱正夏!”
乐正七冲上去一把抱住邱正夏撒腿就跑:“打他打他,七叔把他关到小黑屋里狠狠打!”转眼就跑没影了。
柏泰然扁了扁嘴,又要哭了:“只要打一下,不要狠狠打,啊——七叔不要打正夏……”
柏为屿忍笑:“传公主懿旨,打一下,不许狠狠打!”
“喳喳喳!”夏威狗腿状奔了出去。
杨小空从头到尾旁观这一场闹剧,无奈地微笑道:“为屿,夏威和乐正七都是自己人,才会吃你这一套,将来泰然和别人接触,别人家的孩子也都是宝贝,哪是她让打就打的?你这样教育可不行。”
泰然还小,从没有接触过“自己人”以外的人,柏为屿毫不在意:“将来将来再说。”
“孩子被你宠坏了,看着都愁人。”杨小空拎起沙发上的小皮鞋,那鞋底一尘不染,由于小孩身体弱,柏为屿竟然连路都没让她走。
柏为屿换一只手着力来抱孩子,反驳道:“你没带过孩子,你懂个屁。”
“你啊,以前宠小七也是没原则的宠,”杨小空自以为是地教训道:“你看,她都四岁了,还不会走路……”
“她会走!只是不愿走。”
“唉,你别跟我争,不愿走就不走,不愿吃饭就不吃了?养小孩跟养猪一样,得恩威并重,我觉得你该学学魏师兄……”
“我呸!”柏为屿唾弃道:“他有本事?我看乐正七也没被他教育得多好。”
段和打断他们:“行了,别讨论育儿话题了。为屿,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早上。”
“这么急?”段和有些失望。
“是啊,快过年了,去我妈那。”
段和建议道:“多呆两天呗,这么急,多累呢。”
柏泰然昏昏沉沉地眯着眼,小嘴微张,大概是快睡着了,柏为屿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声音减弱一些,“没事,我妈催得紧,急着赶好日子带她去拜佛,给她祈愿明年不再生病了。”
段和欲言又止,杨小空坐在一边翻看柏为屿的新作照片,冷不丁开腔问:“为屿,你还剩半年支教就到期了吧?”
“是啊。”
“有什么打算?”
柏为屿想也没想:“没什么打算,去年向我大伯要钱给泰然治病,就答应他支教结束回河内帮他管理橡胶厂了。”
杨小空展开手里的照片:“那你这些年做的画怎么办?”
柏为屿大方地一扬下巴,“挑两张小块的带回去送我妈,其它的已经开始就地解决了,谁要谁拿走。”
段和一记手刀砍在他的脖子上,急忙道:“你就乱来吧你!全部空运回来,别磕着了。”
柏为屿炸毛了:“我天马流星靠!空运?漆板比死人还重,一块运费都要大几百,连板带漆都不抵运费,谁给你运啊?你当我大款啊?”
杨小空插嘴说:“运费不用你担心,年后我会派一个人去你那负责包装托运,一块都别落下。”
“啊咧……”柏为屿心虚地挠挠头:“有两块被村长拿走了。”
“要回来。”
“那他家就没饭桌和书桌了。”
杨小空笑容满面:“我会运两张最好的桌子给你们村长,把画还给我。”
“还有一块被村头卖水果的拿走了。”
“要回来。”
“那他家窗户就漏风了……”
“……我会找人给他家装铝合金玻璃窗的。”
“哦,还有一块被村诊所的医生抬走了,那块最大,我拿它给泰然换了不少药呢,要回来诊所就没休息床了……”
段和抱头:“……”
杨小空嘴角抽搐,丢给他笔纸:“去,给我写清楚地址和每一块画的去向,我明天就命人去办这事!”
柏为屿极不情愿:“你要来干嘛啊?”
杨小空把那些作品的照片小心放进文件夹里,“你送给我,就是我的了!你别管。”
从艺术馆里出来,柏为屿照例去段和家借住,他一边倒退着一边瞻仰华美的建筑,啧啧赞叹:“高档!气派!”
段和嘱咐:“前面有台阶,走路看路,小心摔跤。”
柏为屿抱着女儿自然不敢太得瑟,依言回过身来,老实走路,“这可比当年的丹华会所还牛!小空,曹老就靠你撑脸了,今晚他可乐坏了吧?”
杨小空与段和对视一眼,宠辱不惊地垂下眼帘:“为屿,明年开始你去管理橡胶厂,还做漆画吗?”
“有空就做吧,当是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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