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有多少人明里暗里指责魏南河诱|奸未成年,他向来置若罔闻,他想用时间来向所有人证明一切,证明他魏南河不是玩玩乐正柒,他是认真的要和乐正柒过一辈子,白头偕老,断子绝孙。而直到今天他似乎才肯承认自己是何其无耻的人,这一厢情愿完全是自己单方面的认真,不代表一个记吃不记打的小孩会懂得什么叫认真。
他也有过年少不知愁滋味的十柒岁,回想起来那段日子何等轻狂随性,无拘无束。让乐正柒去接触社会时他就应该有这个觉悟,孩子豁然面对的是五花八门的诱惑,缤纷美好的青春,也会有青涩的情窦初开。
谁都阻挡不了。
乐正柒惴惴不安地望着他,“老师和你说什么了?”
“你考的不错,有进步。”魏南河在乐正柒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回身上楼了。他劳心劳神,爱得提心吊胆,但乐正柒对他的感情却不一定是爱。
如果有一天乐正柒要和别人走,或许是因为小孩长大了,终于知道什么是爱了。
哪怕他多想留,也留不住。十多年前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若再一次历史重演,他依然无能为力。
市郊疗养院的特护病房,一位老人坐在轮椅上,目光呆滞地看着窗外,电视开着,声音噪杂。
玻璃门缓缓开启,武甲拎着一袋水果,还没有跨入门内,先笑了笑:“伯父!”
老人中风后落下了后遗症,偏瘫失语了,他吃力地扭过头,冲武甲扯了扯嘴角,嘴里发出声音表示惊喜。武甲走过去,将水果放在柜子上,“伯父,我这段时间忙的很,没来看你,你身体还好吗?”
老人点头,目光望向门外,“嗬嗬?”
武甲将窗户打开半边,道:“那两个小家伙得上课,没带他们过来。”
老人失望地拍拍轮椅扶手,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抱怨。武甲弯下腰听了片刻,笑:“我知道,他们能逗你乐么!这样,周末我看看有没有空,带他们来玩,好不好?”
老人似乎对这个答复很满意,头一点一点的。两个小家伙是杜佑山的儿子,别看杜佑山招人厌,两个儿子倒是十分可爱,是武甲一手带大的。
两个人言不达意地聊了一会儿,武甲扶着轮椅提议:“我带你去散散步吧?”
老人摇头。
“护工早上带你散步了?”
老人点头。
“这几个护工没有怠慢你吧?”
老人摇头。
“她们有没有每餐给你削一个水果?”
老人生气地点点头,愤怒地发出一连无意义的串感叹词。
武甲拍拍他的肩,“别怪她们,是我交代的。我知道你不爱吃水果,可光吃维生素片不行,对身体不好。”
老人用力捶轮椅扶手,嚷嚷不断,武甲只好陪着笑说:“好了好了,我和她们说,改成每天一个,行不?”
两人正讨价还价,武甲的手机响了,他走到门边压低声音:“杜老板,什么事?”
“你在哪?”
“在疗养院。”
杜佑山阴阳怪气地哼了声:“又不是你亲爹,三天两头跑去看什么看?小心我给你扣掉两个护工!马上回来!”
武甲眉头微皱:“杜老板,今天不是没什么事吗?”
“现在有事了,我要去工瓷坊。”
“行,我半个小时后到。”武甲无奈:你自己去会死吗?
“我在拍卖行,快点。”杜佑山恶霸一样将脚翘到老板桌上,晃悠着沙发椅,叼着烟吞云吐雾。
武甲合上手机,深深地叹口气,只希望自己带大的两个小孩以后别学他们的亲爸,真的不是一般讨人厌!
杨小空没长水痘前是什么样?流氓杜忘得差不多了,只知道这个常在自己眼前不声不响地存在着的杨小空似乎是在一夜之间变得尤其可爱,皮肤水透眼睛明亮,睫毛又长又黑,随时随刻都保持着温温润润的笑容,瞧着就像个软甜可口的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杨小空说:“杜老板,您坐。小柒今天补课,魏师兄刚去接他,你怕是要等好一会儿了。”
流氓杜盯着他,“小空,你的水痘什么时候好了?”
“好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杨小空有问有答。
“我看你前一段时间还长……”杜佑山迈到椅子前坐下。
“哦,那是大漆过敏,现在已经免疫了。”杨小空笑了一下,把茶具端到桌面上摆开,“阿胜去拿你要的东西了。”
武甲默默的坐在下方,杨小空礼貌地将茶水递过去,“请喝茶。”
武甲不冷不淡的说:“谢谢。”
杨小空寻思着找什么借口可以溜出来,门外传来段和的喊声:“小空!出来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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