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洛为什么咬死了你不肯放?”靳天怡然自得,反问道。
叶重与他四目相对,沉默没有回答。五年前诊疗室第一次相会,埋下今日祸患的种子,但他不曾后悔,他做事只会往前看,从来不会为发生的事情感伤哀叹,那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如果说有一点点悔意,那就是当时他不该将林昔从牢笼中放出来,应该再加一副镣铐。
“当日我看见你在牢房里的表现才决定拉你一把,今天看来也不过尔尔。”
“你到底什么意思!”别人的冷嘲热讽叶重也许不会在意,但靳天的眼神令他很不舒服。
就像盯着一只徒劳挣扎的蝼蚁,高高在上施舍一点怜悯的同情,叶重自小就是天之骄子,人生的轨迹一帆风顺,眼高于顶,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何曾受过轻视,顿时怒火大作。
靳天不为所动,笑意更深,轻轻击掌,立刻有人送上一个深黑色的盒子放到叶重面前。
“这是什么?”他可不会天真地以为这是靳天的犒劳。
“里面准备的东西可以让你去到想去的国家,而且不会留下痕迹。”
叶重紧盯着靳天,不放过他面上任何一个细微变化,冷笑道:“就算我被你儿子逼得走投无路,也不需要你的帮助。”况且他不相信冷酷不见半点人性的男人会一反常态大发慈悲。
“你错了,我不是在帮你。”靳天冷冽的瞳眸对准了他,“里面的东西有两份。”
“……”叶重隐约猜到了他的意思,但不敢十分的肯定。
“你带走想带走的人,你离开之后,你父亲自然可以继续当他的院长。”靳天脸色是一贯病弱的苍白,笑意消散,眼神阴霾配上那张美丽的脸,竟令人不由心惊,一直以来叶重都因他过于秀美的外表而忽视了他是一个手狠手辣,叱咤风云的人物,此刻神经绷紧,等待着他的宣判。靳天见状,反而风淡云轻一笑,“我给你唯一的忠告是,这是你最后一次的机会。”
换言之如果他没带上人顺利离开,不仅靳洛和韩宸不会放过他,靳天也会置他于死地。
叶重手抚上小小的盒子,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座老宅外表平静富丽堂皇,但他知道,只要靳天动一根小手指,他随时有可能丧命于此,所以他的意愿靳天从不放在眼里。
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个受人操纵的提线木偶,怎么可能站在平等的统一战线?
年轻意气,在雄厚的实力面前不堪一击。
叶重冷冷一笑,“希望靳先生如你所言,保证你的两个儿子不会来打搅我的生活。”
“这是当然。”叶重转身,淡漠的嗓音再次传来,“需要纠正你的是,我只有一个儿子。”
叶重不理解靳洛和韩宸两兄弟能共享一个情人,今天看来与靳天这位父亲不无干系。林昔不能接受他,却能同时接受两个男人,他并非排斥自己的身体,一切只是时间的问题。
五年前如果林昔不逃跑,他原本就打算带着他移民到允许同性婚姻的国家,辗转波折,一切又回到了原点。那些曾经的美好回忆,他从未忘记,如今细细回味依然热血翻涌。
自己的规划选择与他人的强制逼迫,天壤之别,叶重从来不是一个简简单单屈服的人,就算他要带着林昔离开,在此之前一定会先报一箭之仇,无论是靳洛和韩宸亦或是靳天。
“你必定会为你今天的选择后悔。”十指捏紧,叶重绽开一个意得志满的残酷笑容。
55、第五十五章...
入眼的是粘稠的血污,浓密的血腥味充斥鼻腔,呼吸困难,尖锐的疼痛自身体深处向每一处扩散,心脏被重锤猛击,每一次呼吸都沉重得如同溺水窒息,想挣脱想远离却无法动弹。
渐渐深浓的黑暗覆盖全身,惶恐得手脚冰冷,突然脚下一空,从噩梦中顺利摆脱睁开眼。
虚软无力的四肢瘫在散发幽幽清香的床铺,厚重的棉被牢牢将他从颈部以下全部遮盖。
想抬起手却连一根手指都移动不了,下一刻一双熟悉的眸子蓦然闯进了他的视野中,带着深深的担忧,用温热的掌心紧紧包裹住他两只手连连亲吻,“老师,你终于醒过来了。”
“韩宸?”混沌的意识一片空白,林昔晕晕沉沉想不起发生过什么,“我怎么了?”
“你晕倒了。”如果不是安排轮值的家庭医生提早发现,韩宸不敢想象后果,他一进门见到脸色褪成惨白的林昔,脑袋“轰”的一声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跑近,心急火燎追问具体状况。除了疗养的医生,他们斟酌特意追加了专业的医师,本来今天是他们上门检查的第一天,不料进门却发现人昏倒,地板上晕开了一小滩颜色较为浅淡的血迹,于是通知了兄弟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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