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帮的,”黎向荣很爽快地说,“我一直很庆幸能认识你,现在能在步家有份工作。要是我爸爸还在的话,我可能会不高兴就回家,伸手向他要钱也好,去学校去打工都无所谓,家里总是我的依靠。”
“但是现在不行,虽然外公他们生活无忧,但是我毕竟是家里的男人,我还有个很懂事的妹妹,她学习比我好比我聪明能干得多,再过几年老人必须要得到很好的照顾,我总不能连妹妹都不如吧,”黎向荣同样仰头看着夜空,“从爸爸去世的那一天起,我告诉自己说我已经长大了,我要负担起很多责任,不要害怕,要勇敢地生活,要让大家都幸福地生活。”
“而且就像你说的,融入一个集体,首先你要和别人一样才行,我跟他们相比水平太次,当然没资格和大家平起平坐,只有我不断努力到达同样的高度,才能得到认同和接纳,我已经是个很幸运的人了,怎么能随便挥霍掉运气呢?”黎向荣轻声述说的神态与平日大不相同,似乎夜色让他更加成熟更加稳重,他的孩子气被一点点磨掉,他不聪明但是有足够的勤奋,不果决但是有足够的觉悟,他不是那种人见人爱的孩子,却是一个相处久了就觉得他越来越好的年轻人。
他理解排挤他的人,他知道自己的不足并且能够改正,他当然会做错事,也会诚恳地承认。步朗尼接触过他的家庭,那样纯朴热情的家人养出了知礼守节的孩子,有这样的朋友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放了很多核桃的桃酥~烤箱那是必需的~~~
如果说一直以来的阿荣温吞磨叽摇摆不定,步朗尼自私自大傲慢无礼,真的设身处地想一想,他们的家境现在的生活状态……其实他们都是很努力的人,努力的前进,也努力的认识自己和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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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6(倒V) ...
6.
一只蝴蝶的翅膀可能会引起飓风,这是一句老话,人人都听说过,谁也没把它当回事。
步朗尼拿着一张大红烫金的请帖,神情激动地跑到父亲的书房,没有敲门就直接冲了进去。
步微背对着他站在窗前,外面日光正好,池水滟涟。庭院的草叶染上枯黄,杉树和铁树还是绿油油的一片。
“这是什么鬼东西?!干嘛叫我们去?”步朗尼将请帖扔在父亲身后的书桌上,大声问道。
步微没有回头,淡淡道,“官面上的应酬而已,你不要激动。”
“会议主题明明是!”步朗尼愤怒地喊哑了嗓子,“爸爸!这太荒谬了!”
步微慢慢转过身来,将桌子边沿的一只牛皮纸信封推到他跟前,步朗尼孤疑地扯出里面的纸张,瞬间脸色发白。
“爸爸……”他狠狠咽着口水说道,“我从来没想到这个……怎么是这个!”
那是步家的地契——确切地说是经营用地产权证。
证书几经改变,内容却始终如一,1982到2012,期限30年。
“我以为这是我们的家,是步家的祖地……”步朗尼干巴巴地说,手指攥得发白。
“是,”步微平静地将证书收拾好,温和地对儿子说,“但是这片土地的产权并不属于我们自己……”
“土地公有制,你上课都打瞌睡了吧,”步微甚至还有闲心敲敲儿子的额头,微笑着说道,“我们只是需要赶紧办好换证的手续……还得准备一些钱。”
“爸爸,我听妈妈说过,”步朗尼极力想镇定一些,站在父亲身边一起眺望庭院,“她跟你刚到家的时候,以为来到了传说中的东方宫殿,虽然是一片残破的院落,她却看见了断壁残垣中的繁华如烟。她要和你一起重新建造……”
“我从来没跟你讲过我出国前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年代,”步微点燃了一支烟,“总之你奶奶真的很不容易,你爷爷死在监狱,她带着我和吕永躲在乡下度过了10年岁月,那时步家已经不属于我们了……直到我们能回到城市,她终于和一位香港的老友恢复联系,第一件事就是送我出国,我小时候一直身体不好,常常宁愿饿着也不吃东西,你根本想不到,我们的食物,”他不由笑了起来,略微斑白的头发上有光斑在跳动,“任何能塞进嘴巴的东西都是食物。”
“后来呢?”步朗尼忍不住追问道。
“后来我在法国遇到了你母亲,你奶奶写信给我说留在外面也可以,她甚至在外国银行还有尘封多年的存款,都给我,可是你母亲说要和我一起回到中国。”步微的笑容充满怀念,“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好的多,起码我们有了人身自由,虽然还有人在窥探和监视,但是起码没有拘禁和斗争,嘿,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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