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祺很自然地挪到他的颈窝里,瓮声瓮气地闷在里面说话,听上去比那个被上了的人还要委屈:“我讨厌别人碰到你。你给我记住,决不能再有下一次……”
陈扬啼笑皆非,预想中的喧天风波就这样生生扼死在了床上。
“我是你的。”他抚摸着叶祺的背脊,轻声重复:“我是你的,不会再有别人碰到我。”
叶祺在他的声音里满足地蜷缩起来,低低地应了一声。
“你别生我的气,我再也经不起你这样闹别扭了。”
“……”
“我承认我以前很荒唐,以后不会了。”
“……嗯。”
陈扬在浑身不自在的僵硬里躺了很久,连药瓶都不想伸手去拿。可能也是累得太过了,叶祺帮他揉了一会儿后腰,再去跟他说话的时候,不期然听到了他绵长的呼吸声。
时隔多年之后,陈扬再一次陷入了无需药物辅助的深眠里。
既然叶祺都过了而立之年的大生日,陈扬就已经立了三年了。这一身说年轻不好意思,说老也不好意思的骨头被叶祺一节一节压榨了一遍,第二天早上不负众望地……毁了。
陈扬临睡前,叶祺正帮他揉腰,谁知这人一昏睡就一整夜都趴着。叶祺认真思考了一下,认为这肯定是翻身时发现自己僵了,所以他再三尝试只能维持原状。
恋床的那位起来有一会儿了,陈扬才刚刚被大好天光耀得不得不清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起身。可惜啊可惜,这腰刚抬起来就酸得差点软下去,为防再受震动只好卡在了那个起床未遂的诡异姿态上。
叶祺闻声而来,抱歉地对他笑笑:“对不起啊,做过头了。”
苍天为证,他真的就是顺手往陈扬腰上轻轻一拍,不料他晃了晃真的倒下去,整张脸闷在枕头里发出一声惨叫。
叶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表情扭曲了片刻才调配出最温柔的语调来:“我一整天都没事……那个,你今天还上班么。”
陈扬兀自默默咬牙:“你说呢。”
“哦,那你先去洗漱一下,一会儿我把吃的东西拿进来。”
陈扬一动不动,装死。
叶祺笑着摇摇头,单膝跪到床上先把他翻了过来,然后一手放到他后腰上作为支撑,尽量缓慢地让他转成了坐姿。
昨晚真有那么过么,未必。
陈扬真能厚着脸皮一装到底么,也未必。
他垂着眼避开叶祺的笑意,低声交待:“其实还好,不至于。”
后者心情愉悦地吻一吻他的前额,似乎已经完全进入了宠小孩的状态:“别硬撑,腰疼乃人之常情。”
陈扬脸上发黑,终究没好意思做声。
由于早餐没有按时供给,年糕这只正在长身体的狗崽子焦躁至极,围着叶祺来来回回地转悠,“呜呜”声比煎培根的炸油声还响。叶祺翻了翻冰箱,剥出一根鸡肉火腿肠作为狗粮盆里的加餐,此狗终于没精打采地甩着尾巴撤退了。
目送它睡眼惺忪地走掉,叶祺忽然想起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培根装盘后被他直接端到了床头柜上,然后他亲自凑到浴室门口去堵陈扬。
“对了,你昨晚……”话到嘴边,叶祺发现了更值得关注的事物,立刻把下半句咽了回去。
陈扬的心脏一通狂跳,以为他要问起酒吧偷吻事件的详情,只能故作淡定地应道:“嗯?”
结果叶祺伸手搂住了他的腰:“你晨勃。”
陈扬头冒青烟:“你废话。”
“那我帮你啊……”叶祺笑得既温柔且荡漾,一把拉过他推到床上。
陈扬疼得“嘶”了一声,没怎么用力地推了推他:“白日宣淫,注意窗帘。”
叶祺睬也不睬他,褪了他的睡裤便低下头去。
于是整条棉被劈头盖脸地蒙了上来,旖旎风光被某人惊慌失措地藏进暗处,然后他自己忍无可忍地低吟起来:“你也知道做过头了,怎么还……”
叶祺顺着他的小腹、腰身和胸膛一路吻上来,最后侧躺在他身边改用手指去抚慰:“那就慢一点,正好我前面想起了别的事情。”
“嗯……你,嗯……你这时候跟我说……说别的事情?”
叶祺的动作不疾不徐,表情也与平时毫无二致:“你昨晚是不是没吃药就睡着了?”
陈扬是真没想到这一层,刚有点惊喜立刻被叶祺压住:“别乱动,你不是腰疼么。看来你就是欠……”
陈扬瞪了他一眼,要是没有水光威慑力还会再明显一点。
叶祺照着他的唇形吻了下去,手下逐渐加快了摩擦的速度:“然后,好像你该交待酒吧里那人是谁了吧……”
纸巾就在手边,清理体液相当便捷,叶祺替他擦拭的时候发现了不少吻痕,心想昨晚真的是鬼迷心窍了。嫉妒……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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