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一阵孤独的掌声,犹如一盆冷水当场泼下,谢霖面带欣赏,对两人的演技大加赞赏。
“演的真精彩,换做别人恐怕要信以为真。为了不让你们继续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我不得不遗憾告知,你们谁都走不了。”
“谢先生此话怎讲?”
孟栩依然拽着岳小贱,带他出去的决心比片刻前更坚决。
谢霖的笑容越来越阴森越来越高深,岳小贱恐惧愈甚,扒着孟栩的手,无声的示意他赶紧走。
可惜,晚了,天晓得谢霖从哪里变出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孟栩脑门。
“人,你休想带走;通风报信,也不可能。”
束手就擒和绝地反扑,左右都是悬,抗争兴许还能争出条活路,孟栩义不容辞选择后者。
斯文书生型,不代表体弱可欺,孟栩打架比不上他弟弟,可独自在外国摸爬滚打这些年,能磨练的都磨练得差不多。
暂时松开岳小贱,一手对付谢霖拿枪那只手,一手紧攥成拳,凶悍招呼。
谢霖没料到孟栩这么不上道儿,反应只滞后一步,便作作实实挨了一拳,眼角颧骨瞬时红肿。
面对持械敌人,孟栩不敢怠慢,乘胜追击,至少把谢霖打昏才有基本保障。
谢霖偏执的性子,容不得人反抗,对方越是不肯顺他的意,体内的疯狂因子越是狂乱躁动,似乎被恼怒冲得忘了手执武器,竟高举拳头同孟栩搞起肉搏。
孟栩的意思是,岳小贱趁乱还不快走?
岳小贱好像接收不到孟栩讯号,愣是不走,跟着打斗中的两人左左右右,辗转腾挪。
孟栩心说这小家伙怎么关键时刻犯轴,愁死个人!同时加大火力,势必撂倒谢霖,好和岳小贱一起逃出生天。
谢霖不管许多,收拾一个是一个,拳拳彪悍,脚脚生风,野路子混合学术派,既狠又猛,逐渐显出优势。
觉出力不从心,孟栩急吼:
“傻小子凑什么热闹,还不快滚?!”
只这一刻分神,叫谢霖瞅准时机,一个下勾拳反把孟栩撂倒,紧接着不给孟栩反扑机会,骑跨上阵,左右开弓,当孟栩是沙袋,练红了眼。
枪,早不知道在哪一拳哪一脚的时候遗失。
孟栩被打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脑浆子快从口鼻里喷出,仍是坚韧不拔的奋力招架。
“住手,放他走!”
谁料,岳小贱竟捡起枪,胆怯颤抖的抵在谢霖后脑,厉声威胁。
“养不熟的狼崽子,有种你就开枪!”
谢霖有恃无恐,生怕拱不起岳小贱的火,朝孟栩精彩绚烂的脸上又是狠狠一拳。
这一拳仿佛打在岳小贱身上,小小的身子禁不住瑟缩,强咬牙关,才没怯懦得闭上眼。
但,就这一下含糊,又给谢霖可趁之机,反手夺枪,将岳小贱掀翻在地。
料准孟栩只剩半口气,兴不起大风大浪,谢霖大大方方从他身上离开,弯腰审视岳小贱,直让他恐惧渗入血液,充裕到自毛孔泄露,才心满意足的揪着他的头发,将他向内室拖拽。
岳小贱做出最凄惨的领悟,决心一旦可以逃脱,一定剪掉半长的头发,再不给人留下掌握的把柄。
砰!
哗啦啦!
瓷器破碎的声音无比清晰,谢霖难以置信且怒火中烧的缓缓回头,虎瞪。
“老子……才没那么容易趴下……小贱……快、快跑……”
看清孟栩那眼歪口斜,青紫血流的得意笑容,刚还不可一世的谢霖被一只花瓶轻易击倒。
血液,很快从后脑溢出,蔓延脑后一滩。
“他、他不能死,我还靠他救我妈……”
岳小贱从不晓得谢霖这样不堪一击,惊吓之余,为病重的母亲心焦。
“先……出去再想办法,这家伙太危险……不能久留……”
呼啦啦!
孟栩刚把全部体重交给岳小贱担负,一伙人就冲破大门,汹涌而入。
“操!”
低咒一声完蛋,孟栩恨自己怎么还不昏倒,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
庆幸的是,进来的不是谢霖的人,而是方惟借调来的温书扬的一干手下,拿人的拿人,打扫战场的打扫战场,分工明确,井井有条。
孟栩凭借受伤立功,不管岳小贱感受,顺势优雅倒进方惟怀里,低垂着眼,做弥留状。
“刚小贱贱说,我就怀疑,祸害活千年,你不该那么容易被干掉,果然……当初离开你,是为了我弟弟,辜负你的情意,这下全还你了。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挂着你,这次回来也想过和你重修旧好,不过……怪只怪咱们缘分不够……
哈哈哈!方惟,瞧你那傻样儿,你是不是以为我会这么说?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老子拿得起放得下,对你有余情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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