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难怪连小金小银也瞧不起自己啊……
“哼,你倒是会享受。”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藤子都一回头,看到拿着手电正往山顶走来的严澈,一愣:“你,怎么上来了?”你家那么多客人不需要你招呼?
“我的地头我不能来?你以为是枝城,还是瀛都?”严澈挑起一抹讥讽,冷冷哼笑道。
“我……”藤子都一愣,找不到半句话反驳。
“你……”严澈走近后看着藤子都一愣,藤子都疑惑,看着严澈盯着自己的脸,这才猛然想去什么。
快速转过身,粗鲁地抹了一把脸,背着严澈,藤子都看着黑漆漆的远处,阴阳怪气道:“你家不是有客人招呼么?偷懒的是你自己吧。”
严澈撇撇嘴,手电照到台上的啤酒,顺手拿起一罐,灭了手电,靠向另外一边的柱子上,没有搭理藤子都,顾自喝起来。
没听到严澈的声音,藤子都回头:“你……还在么?”
“嘁,不会就这样当自己是瞎子了吧?”严惩也回以阴阳怪调的哼哼:“下面那么亮,难道藤大少爷的眼睛被灯亮瞎了?”
看清靠在一旁柱子上的严澈后,藤子都被堵得像被抛上岸的鱼,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闷闷地抬手,准备把手里的空罐丢掉。
“喂,你要乱扔东西,明天你就把山上的垃圾给我清理一遍。”严澈清洌的声音不咸不淡在身后响起,藤子都就跟被定住一样,腮帮子蠕动几下,手给收了回来……然后,乖乖地放到了一边。
“哼。”严澈又冷冷地哼了一声:“带烟上来了吧?”
“嗯,嗯?”藤子都一愣:“干嘛?”
“当然是抽,难道拿来看?”严澈没好气回道。
……
看着严澈摸黑下山的背影,藤子都觉得握在手里薄薄的东西,沉若千斤。
严澈说:这个是红包,就是压岁钱。
严澈说:这个是我嗲……我爸,我叔和我哥包给你的红包,三份……哼,我还没拿三份呢。
严澈说:现在算是大年初一了,发红包是习俗。
严澈还说:山上风大,一会儿……自己下来,你房间放了衣服……嗯,也是习俗。
然后严澈借着他手里的打火机点燃了烟,笨拙地抽了一口烟,被呛得扶着柱子连心肝都能咳出来。
即便咳得这么厉害,严澈那张毒嘴里还不忘冒出一句句咒骂藤子都的恶毒话语……无外乎就是抽烟害人,二手烟更害人之类的(-_-|||)。
直到严澈那与夜色相溶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藤子都才发现眼眶一胀,里面储存了很多令他厌恶的液体,只要一眨眼,那温热的液体就会再次滑落……
紧紧地,紧紧地捏着手里的东西。
藤子都想对严澈说的“谢谢”没说出来。
藤子都想告诉严澈“这是我第一次收红包”也没说出来。
藤子都想告诉严澈“当初找你麻烦是我不对,可是那些人不是我让他们去的”话……当然也没说出来。
第43章 春耕农忙时
“在这里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朱自清·《春》当大伙还在拍着肚子大呼昨日的元宵味道不错,讨论什么什么馅儿最香,什么什么皮儿最糯时,春耕农忙的时节已经来了。
今年的严江两口子过了十五也没见动回镇上的心思,反而在竹楼里住了下来……嗯,反正严澈在修建竹楼时,就准备了不少房间,多他们一家三口完全不是问题。
严国强冷着脸问他们怎么还不回镇上,准备着去拜年的时候,严江嘿嘿一笑,挠着头道:“嗲,过年生意淡,谁不在家窝着呢?”
赵翠花更直接:“这家里没个娘们儿,缺个人收拾,我是嫁来严家的婆姨,不留下帮着收拾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不干不干。”
严家陵蹲在地上,一只手搭在小金脊背上,一只手搭在小银脊背上,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委屈地看着严国强:“阿爷,您嫌家陵了么?您不要家陵了么?您要赶家陵走了么?您不疼家陵了么?呜呜,以前阿爷都不会赶家陵走的。”
得,看到孙子这个委屈劲儿,严国强心下一酸:难道我这个阿爷这么孬?
赶紧把严家陵唤到身边,一边安抚着抽抽抽的孙子,一边轻轻抱着小孙子摇啊摇:“乖,乖,阿爷不赶,阿爷怎么舍得赶家陵呢?”
于是,严家陵在严国强看不到的角度,对着一众看戏的长辈吐了吐舌头,伸出食指和中指,比了一个“V”字,趴在严国强的肩头还在“嘤嘤嘤”。
严澈头疼地拂额,侧目正好看到对着严家陵伸大拇指的藤子都,这下算是明白小侄儿怎么会越来越皮的根源所在了……奉送几枚大白眼,心道:要是侄儿学坏了,第一个放不了的就是这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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