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严国强那一瞬的黯然看在眼里,严澈明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出言劝慰的时机,却又忍不住心下一阵绞痛。
有这么一个父亲在担心着自己,有这么一个父亲时刻保护着自己……他,还能有什么抱怨呢?他,还有什么资格去抱怨呢?
末了,严澈哽着嗓子,只得说出一句话:“嗲,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看着父子俩这个样子,严国盛心底也多了一声唏嘘:养个儿子,果然不同闺女,闺女怎么养,也是别人家的啊。
掩下那丝落寞,严国盛敛起那些多余的情绪,笑眯眯地喝着茶,打趣道:“四哥,你就爱操心,三儿比咱们有主见多了。”
严国强一怔,也认真地点了点头,看着严澈道:“那……三儿,你就去做吧!不管怎么样,家里还有嗲一把老骨头给你顶着!”
一股暖暖的气流充斥全身,严澈突然觉得一切都不可怕了,狠狠点头:嗲,放心吧!
藤子都回到竹楼后,嘟嘟囔囔的样子令严澈很是奇怪,忍不住开口:“你是怎么了?”
撇了撇嘴,藤子都回头看着严澈道:“我算知道为什么农村孩子这么多,而且越多越穷了。”
严澈囧然……这是怎么了?被啥刺激了?!
“哎,以前人家说闲得玩蛋,我还觉得那是说得夸张不着调……现在看来啊,还真的是闲得玩蛋呢!”藤子都脑袋一歪,端起桌上的冷茶,咕嘟咕嘟喝了个底儿朝天,大声呼出一口气,继续昂扬道:“可不就是闲得完蛋么?农村没有别的娱乐生活,晚饭一完,大老爷们儿哪个不是吹灯拔蜡,抱着老婆上床玩蛋?结果玩得计划生育都没办法计划了!”
严澈脸都沉了下来:这家伙,还说他改好了呢!果然是狗改不了吃SHI,还是一如既往地这么下流啊!!(╰_╯)#
或许是终于看到严澈的脸色不渝,藤子都赶紧嘿嘿一笑,道:“别气,别气,我这不是看到你们湾里那个三哥……生气么!”
“三哥?哪个三哥?”严澈愣了愣,下意识地反问一句。
“嘁,还有哪个三哥?还不就是严钊的三堂哥严松么。”藤子都磨了磨牙:“家里已经有了四个孩子了,大的一个才刚十一岁,穷得一家都喊穿不起衣服,孩子都给辍学了……听说这次回来,又让他老婆怀上了。”
“呃……”严澈记起这个三哥是谁了,原来就是和桂月嫂子关系最近的那个四嫂家的兄长。
四嫂之所以叫四嫂,因为四嫂的男人严柏在家排行老四,严松就是严柏的亲哥哥。
早些年计划生育的时候,这个严松家可是出了名的最难搞的“严打对象”。
只不过每次都给这个家伙逃过了。
为此唐彩英这个村妇女主任没少在乡政府领导面前挨批。但是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就算如今严松带着婆姨回来了,大过年的,谁还能那么不厚道地跑去告状,让人家一家人年都过不成啊?!
反正又不是有着不共戴天的大仇恨,大多数人也就睁一只闭一只眼,揣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就这么过去了。
“哎,其实也没错,这样的日子,真的闲得蛋疼。”藤子都仰天一声哀嚎,惹得严澈又黑了脸,轻飘飘地道:“其实,家里那把菜刀磨一磨,还是很锋利的。”
闻言,藤子都狠狠打了一个激灵,嗖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捂着裤^裆远离严澈十米远:“你,你,你想干啥?”
严澈眯眼勾唇,笑得嘴角的梨涡浅浅:“你蛋疼,我帮你割了!一了百了。”
“嗷——”
大呼一声,藤子都已然蹿出院子,往池塘方向跑去。
望着藤子都跑远的方向,严澈的嘴角越弯越大,越想越觉得藤子都如今这个样子太……白痴了,太可笑了,忍俊不住的严澈,捂着肚子,双肩抽搐,不可遏止地闷笑出声。
虽然藤子都的蛋依旧还安然无恙地待在某个作孽的地方,不过,借由藤子都的“玩蛋论”之后,严澈还真的想到了一件事。
嗯,那就是去镇上办理宽带——这个也是刻不容缓。
严澈把这个想法一说出来,严国强还没明白什么是宽带细带,什么是硬特旺软特旺的时候,藤子都鸡血上身,把事情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噗噗”地拍着胸膛再三保证:“交给我吧,我一定把事儿办好!”
见这么激动的藤子都,严澈也觉得挺难受的:瞧把这个过惯了现代化都市生活的大少爷都折腾成什么样了?!完全跟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没啥区别了。
想着,这事也就全全落到了藤子都身上。
那一晚,乐得半夜严澈父子俩都能听见某人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唱着又黄又色的调子不出奇,还哇呀哇呀的乱叫……可谓是一夜惊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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