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难免又回到床上滚了一圈,高潮后的祝燃闭着眼喘息,感受到手指摩挲过侧脸,落在脖颈边,脆弱得一折即断。
他伸出手,“钟渊。”
钟渊眉眼顿了顿,握住他的指尖,祝燃攀着他的力道,勾住了他脖颈,脸很可怜地贴上来,引得钟渊再次停顿,手指摸了摸他的发旋。难为平时面对难题也不眨眼的小会长,失身后短短一分钟内还要再经两度失神。
这失神时间不长,很快被疼痛拉回来。
祝燃很可怜地贴在他颈边,却毫不含糊地咬下了一口,牙齿陷进皮肤里,凶狠的力道,又带着情欲刚结束后温存的气味。
钟渊没动作,任这只小兽发泄殆尽,得意又餮足地再落回床上,方才低头扫了一眼被对方咬出来的痕迹,“我明天得演讲。”
“我知道啊。”小兽躺在床上喘了两口气,声音快活地答了一句。诚如食堂那群学妹所说,钟渊很少掺和学校大小活动,难得应下一次高二大考后的总结报告。
祝燃缓了小会儿,翻身拉开抽屉,摸索出一个创口贴,向着钟渊勾勾手指,爬过去把创口贴贴在他留下的痕迹上。
钟渊垂下眼睫,还是那样安静地扫了一眼。
这当口,祝燃又想出新花样,摸过书桌上的笔,在浅褐色的创口贴上画了一笔,笔尖好像贴着皮肤战栗过去,祝燃这才真正心满意足。方才一连串的动作像是透支了他最后一丝力气,使他困乏地裹紧了被子,重新躺回去。
钟渊摩挲了一下脖颈上伤口一样的痕迹,在镜面里看到他留下的字样。
没别的,只是一个字母,Z。
第7章
周一,钟渊履行约定,给高二一级学生演讲。校服领子妥帖地翻下去,脖颈连带着创口贴展露在世人眼前,本人大大方方,偏偏台下旁人遮遮掩掩。说来说去,他还是老样子,没什么起伏的音调,平稳冷静地卖个面子。纵使敷衍不言而喻,台下那么多目光还是挤挤挨挨地撞在他身上,即便不抬头,也能看见那些亮晶晶的眼睛。
钟渊皱皱眉头,终于收起稿件,向后略退一步,鞠了个弧度不大的躬,方得以逃脱这满含期冀的绮丽大舞台。掌声跟着响起来,虚弱又有力,哗啦啦像一片海。
高二的学习总结会,轮不着高三围观。祝燃正可惜没办法看一眼自己的杰作,小学弟就体贴地自己送上门来。
来他们班送周测试卷。
本班学习委员去接钟渊手里的一沓试卷,祝燃坐在教室最后头,支着长腿转笔,一抬头,手里本来转得风生水起的笔不给面子地摔了下去。
祝燃只得把椅子坐正了,弯腰去捡,议论声擦着头顶飞过去。
“怎么是钟渊来送试卷?”
“哦!我们语文老师好像教过他的……”
笔被手指捞过来,祝燃将身子直回去,视线也跟着动作转,一转,正对上钟渊的眼睛,不过隔着一个教室而已,其实不远,却偏偏又像是很远。
一秒,或是多一些,两秒?眼神不着痕迹地退开,在空气里打了个波漾,淡漠得无人可见。
钟渊从高三的走廊穿过,同伴在楼梯口等他,两个人一起下楼,同伴的视线往他脖颈间偷偷飘,钟渊视若无睹,对方没有他的好定性,终于忍不住开口。
“钟渊你脖子……被虫子咬了吗?”
“没。”钟渊没什么表情,“被猫抓了一把。”
“咳,我当是什么呢,几个小姑娘围着我问一上午了,原来是猫啊!”男生讶异了一下,“不过你家里居然还养猫?几个月了?什么时候养的?我怎么没听你提过啊……这要说出去八成大家又得给你加个温柔爱猫人设了……”
“暑假捡的。”钟渊视线对着台阶,表情依旧冷淡,却难得挑了几个问题热心答疑,“奶猫,很凶。”
对方听他这么一说,来了兴趣,嚷嚷着要去看小猫。说了一会儿,眼看着两个人将走到班门口,同伴又笑呵呵地指了指他脖颈,半开玩笑地道,“钟渊,没看出来你占有欲还挺强,连贴个创口贴都得写上自己的姓。”
钟渊脚步在班级门口稍稍顿了顿,伸出手指,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粗粝的触感划过指腹,恍神间给人床事里舌尖卷着指尖舔舐过去的错觉。
祝燃给的伤口,祝燃的创口贴,祝燃写下的字。定语都得是祝燃,这一切的错觉才成立。
满教室的书香气,同伴回到班级,赶忙烦不胜烦地去按下几个缠着他的女生的八卦心,猫咪说了不过是只有些叛逆的小猫而已。钟渊也不看一眼,坐回位置上,抽出课本,手掌合住了视线。
他居然没有注意到,钟和祝,原是同一个字母打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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