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每一次案发,他们总能发现凌河这个漂亮的年轻人的影子,每次都在警方办案视野里不请自来而且挥之不去,赶都赶不走……
一旦线索连成一片,许多事情是薛谦一个刑警队长都罩不住的。鲍正威不愿让自己器重的徒弟再次涉险,再放任眼前这冲动气盛的年轻人不顾一切地踏入同一个可以吞噬活人的泥潭,他宁愿用自己这身警服和几十年的乌纱帽扛起这件大案。
“手头案子啊?”薛谦干脆利落地向师傅汇报,“那案子已经清楚了,主犯就仨人,游景廉已死,戚宝山在我们严密监控之中,他也一定清楚我们在监视他。我再给他三天时间,等他上门跟我自首。三天之后他还不来,拘留文件我都准备好了,我亲自登门实施抓捕!
“当年涉案的凌氏集团那名司机,我们也锁定了目标,全部在监控之中。据专案组调查结果,这人当初是被迫无奈,受雇于张庭强被逼着参与作案。他跟高利贷匪首张庭强之间的社会关系,就在于他当时受家人拖累,欠了一大笔利滚利永远都还不清的钱!这个人也很有意思,他从一开始就和劫匪团伙不是一条心……总而言之,我们现在就是在找那个张庭强。”
……
作者有话要说: 斌总==郭兆斌-->梁通
第九十二章 救人水火
严小刀第二天起个大早赶个晚集, 特意陪他干爹吃完热包子豆腐脑才离家上班。
他出门开车, 车屁股后面喷出一股尾气,让不远处监控他的不明身份人士兜头盖脸吃了一顿由碳氢化合物、二氧化硫组成的PM2.5早餐。
他汇入快速路行至途中, 就接到手下兄弟线报。电话里宽子沉着一副糙嗓, 十万火急:“大哥, 咱们镇上又出事了!昨儿夜里拆迁队那帮贼寇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趁着月黑风高暗下黑手打劫, 把余叔叔——就是您家隔壁二十多年的老邻居——把他们家给拆了。可能下手太狠, 余仲海当时急眼了,结果拿刀把两个拆他家的给捅了!来了很多人把余仲海抓走, 听说是捅出人命……现在村口大概集结了几千人, 双方对峙, 可能要出大事儿了。”
宽子在心急火燎状态下还能三言两语把事说清楚,比杨喜峰那小子的归纳总结能力不差。
“人已经给抓了?这么迅速?”
“集结几千人?……这是要打架么?”
严小刀并道驶下辅路,紧急一个调头,公司不用去了, 临时改道飞车驶往回马镇。
这年头谁还没见识过拆迁纠纷, 见多麻木了。据说暴拆队深更半夜把余仲海老两口从房子里拖出去打伤了, 随即毫不留情地推倒了余家院墙和房子。余仲海坚守数日眼看城破家残,长期积累的怨气吞噬了最后一丝冷静,大半辈子老实巴交只求安稳度日的农民忍无可忍夺刀捅伤了人。血水像预料之中那样溅地三尺,在村口历经沧桑的一株大槐树上留下斑驳的红迹……
严小刀实在庆幸他办事果断雷厉风行,先一步就让严氏搬离村子,没有拖拖拉拉迟疑不决。
这件事自始至终令人费解。虽然说, 这块地皮最近因为看不见的手在这里画了个圆,如同狸猫变太子一般身价暴涨,乡村铲平之后高楼拔地而起,五万一平不是梦,一块滴油的大肥肉,但是,这次好像有人专门盯上这块地方、这个村子,一只粗暴的大手强行扭转乾坤,一定要捅翻这个蚂蜂窝、溅出这泡子血,一次不成还再来第二次,终于点燃一场大火。
这两年毕竟是新时代的新政府走马上任,自从八项规定和“为人民服务走群众路线”等等各种行政文件抛下来,基层头戴乌纱身领皇粮的父母官们,个个小心谨慎前倨后恭夹着尾巴做人,最怕惹出干群是非,生怕得罪了如火如荼的社会舆论与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怎么有人敢于千方百计点这场火呢?
如果严总现在有时间上网刷屏,网络平台都炸窝了。这是燕津地脉方圆百十公里之内,距离皇城与权力的中心已经很近,但凡风吹草动就是厝火燎原之势,“强拆”“打人”“拘捕”“暴动”这样字眼,是足以让底层群体人人自危并且点燃公众情绪爆燃点的舆论炸弹……
这事做得就有违常理,不像为钱,而为闹事。
严小刀拐上通往回马镇的唯一这条公路,就是这么巧,他与凌先生再次狭路相逢!
这次完全出乎意料,他可没有打电话约凌河去风口浪尖的地方约会。
凌河也是飞车而至,强行猛拐时车胎与粗糙的路面咬出火星,几乎撞到严小刀的车后保险杠。两车轻微刮了一下,又迅速调正位置距离。
两人抬头隔窗对视,都惊讶于对方的反应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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