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遥选了去上海,已经签下合同。
我们再努力两年吧,等待真正的独立。
两年后我还是会回来的,回来拥抱你。
两人好像永远都在不停地奔跑,追逐,拼命追着对方的影子,岁月间每一次蜻蜓点水似的相聚之后,却都要再次历经漫长的折磨人的等待,等待下一次再摸到眼前人的脸,再看到你的样子。
虽然打不过野猪和熊,周遥还是动了脑子,挺聪明地鼓捣了两根削尖的鱼叉。
绞尽脑汁一腔执念,他一定要吃到肉。几天没吃肉咱们周遥同学就要缺血无力了,夜里都干不动他老公了。
两人站在一处河流的拐弯处,叉鱼。
他俩都站在水里,齐腰深的河水,一动不动,等大鱼过来了,眼明手快地下叉子!
比谁叉到的鱼多。在公园景区的捕捞限额之内,他俩叉了一桶鱼回来,这一天吃的就是湖区的鲑鱼。
从来没吃过这么新鲜的鱼,两人围着一块大石头杀鱼杀得吱哇乱叫。周遥眯缝着眼,捏着狂扭的一条大鱼的尾巴,下不了手不敢杀,只能让他老公负责开杀戒,他就负责起哄,蝎蝎蛰蛰地叫好,狂笑不止。
人在叫,鱼好像也都在叫。恤衫和短裤上乱七八糟,两双大长腿在河滩上晃动,鱼鳞和鱼鳔四处乱溅……这一天无比欢乐、愚蠢和搞笑。大河静静注视着这永远长不大的一双人,从中间荡起一丛细腻的漩涡,再轻快地流走,好像也笑出了酒窝。
明明已经不是孩子了,再见面,彼此心中仍是当年那少年。
吃过一顿烟熏三文鱼晚餐,再挤进宿营地的木板小隔间内,洗冷水澡。
营地的一切设施透着原始荒原的气氛,厕所就是无抽水的简易马桶,这洗澡间就是木头门板后面架起一个喷头。
隔间太窄,塞进了瞿嘉,再挤进周遥,就死活挤不进周遥的屁/股了似的。他紧贴在门板上,蹭来蹭去转不过身,而瞿嘉就压在他前面,箍着脖子亲他,吻他的锁骨和胸口。
最亲密的面对面的姿势,抚摸对方健壮成熟的身体,可喜欢、可喜欢了。
水流了很久,流过他们的头顶、肩膀、眼皮和睫毛上,再流过胸口和小腹。
昂头的宝贝上挂了一滴水珠,周遥先笑了,害臊地捂住。瞿嘉拽开他的手,在狭小空间里很费力地蹲下去,把那颗盈盈欲坠的水珠舔掉了,然后继续亲小遥遥……
“啊—— 门板晃、晃,快起来,要塌——”
偷偷摸摸的销魂感被一阵疯狂的浪笑压过,随后又淹没在绵延不断的“哗哗啦啦”的流水声中。
入夜,山间的灯火与漫天星光辉映,他们裹在睡袋里,做一会儿,歇一会儿。偶尔撩开帐篷的小门帘,露出裸着的肩膀,从门帘缝隙望出去寻找天光,看天上的星座。
“哎,你又搭小帐篷了。”
“有么?”
“你都支起来了。”
“那,遥遥摸摸我。”
“呵呵,摸硬了,怎么办啊?”
“干你。”
“来啊,快点儿快点儿。”
周遥趴好一个很诱人的姿势,等了几秒钟,感到身后一阵幽幽的小凉风儿吹过:“……”
他忍不住回头暴吼:“老公??!!”
那么懒的嘉嘉,不会也在撅着屁/股等着他去发功发热吧?!
“呵,来了么。”瞿嘉懒洋洋地一翻身,一笑,从身后猛地抱住周遥,把人按趴到睡袋里面,蒙住两人的头……
一阵鸡飞狗跳,一顶帐篷真的装不下两头拱来拱去的野猪,喘息声与笑声不绝。做/爱做到后半夜又变成抱在一起咬着玩儿,比谁咬出来的吻痕多,看谁的吻痕咬出来像朵花儿。
迷迷瞪瞪将要睡去的时候,瞿嘉破天荒地把怀里周遥的头拔出来,自己埋到周遥怀里,贴着胸口蹭了好久,也像撒娇似的,说“不想回去上班”,上班就是“三陪”,陪开会陪饭局和陪喝酒!
不想陪酒。
嘉爷最不会喝酒了。
千禧年之后这两三年的就业形势,国企和事业单位就不再吃香了,本地人又不求户口,纷纷奔向工资高的外企。外企大公司追逐着朝气蓬勃年轻能干的应届毕业生,开出的工资仿佛一夜之间暴涨,四千以下的offer在学校里都没人看,六千是正常水平,讲价都要到八千,这是北清大学生最值钱的几年。
瞿嘉去了一家颇为知名的外企,当年正在筹谋亚太区的经营布局与营销战略,招了不少年轻人进去。他们分公司的老板,那时瞅见穿一身深色西装的瞿嘉,上下打量,呦,难得招来一位长得挺帅的小鲜肉,公司里正缺这样出得厅堂能打能拼的帅哥,赶紧的,调去市场部干活儿。
西装胸口也挂上了一枚“经理”的小牌子,招待客户去吧。
52书库推荐浏览: 香小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