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追来的温家军越来越多,直到温瑾年出现。
温瑾年指着无间深渊之上相拥而立的两个人怒道:“你们是自己跳下去,还是要本候推你们下去?”
喻子清瞅了温瑾年一眼,“哟,就不劳烦您临汾候大人了,这我和远山身上现在可都是恋爱的酸臭味,临汾候就不怕牙被酸倒了吗?”
“你-----”温瑾年气结,“死到临头还嘴硬!”
“我又不是属鸭子的,怎么嘴硬了!再说了,我们就算是死,也死在了一起,你呢,把林洛川一个人扔在那样的地方,还让自己的人给杀了,怪我?怪祁珩?”喻子清继续道,随即他伸手解开了自己和祁珩身上的披风,自己身上的白衣显得无比耀眼,而祁珩身上的白衣却是染了无数道鲜血,显得触目惊心。
温瑾年在一旁冷漠的看着喻子清手中的一系列动作,谨防他死前还要做什么手脚!
但喻子清只是真心实意想秀一把恩爱,当着温瑾年的面。
他继续帮祁珩脱去染了血的白衣,“祁珩,这身丧服,算是你我死前,为我父亲母亲尽的孝,也算是为你我今日必死的结局的祭奠!”
闻言温瑾年在一旁冷笑一声,“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喻子清不理会温瑾年的阴阳怪气,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丧服脱去之后,便是一身红绸。两人身上的大红喜服出现在众人面前,腰间挂着的玉佩在此时也显得熠熠生辉!喻子清靠在祁珩的肩膀上,“你我都欠彼此一次婚礼,现如今已是不得不拜堂了呢,不然就真的好遗憾了!”
温瑾年和身后的温家军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感觉却是各有味道。
“来,就在这,你我以天地为媒,拜堂成亲吧!”喻子清拉拉祁珩,祁珩此时眼中满是爱意,原本担忧的神色早已消失殆尽,他搂住喻子清的腰,“遵命,我的皇帝陛下!”
“我的将军阁下,下辈子,千万别放开我的手哦!”喻子清亲了亲祁珩的鼻尖,身边一众被他二人当成了空气,两人朝着无间深渊跪下,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一拜天地”,随即二人的额头便触到了地面。
在一拜天地的呓语声中,二人俯首扣入尘埃,从此走完了这一生。
两道鲜红夺目的身影站在断崖之上,手紧紧的牵着,喻子清看着祁珩,“祁珩,祝你来生心意澄明,祝你盛世太平,祝你心底有天地,祝你仍天真如少年,祝你仍执拗如赤子,江河湖海,日月星辰,祝你往后,自由自在。”
祁珩点点头,抱住喻子清,“害怕吗?”
“不怕!”喻子清把头埋进祁珩的胸前坚定的回答道。
随即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融为一体的那抹红,纵身掉下了无间深渊。
在红影离开的地方,悄然盛开着一株彼岸花。
有种花,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
生于弱水彼岸,无茎无叶,绚烂绯红。
佛说:那是引魂之花——彼岸花。
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
彼岸花开只一团火红,
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独自彼岸路。
第92章 完结撒花。
两年后,长风王朝正式更名风华王朝,有长公主喻芮雪长孙喻晚澄继任王位,史称绥宁帝。
温瑾年在没了林洛川之后,无心坐上帝王之位,东方祭和喻储溪得知喻子清和祁珩的死讯之后回了长安城,在多方努力之下,将喻晚澄推上了帝位,随即二人又不知所踪。宋允和容楚回了仙降,宋阳则是去了江南。从此,与喻子清有关的所有人,皆不在了长安。
只剩下无间深渊里两具久不腐烂的尸丨体。
夏日雨水繁多,尤其是江南那般雨水充足的小镇。雨淅淅沥沥争先恐后的掉落在地,仿佛有什么巨大的吸引力一般,在地上敲开了涟漪。
祁墨挺着大肚子站在凉亭之中,伸出手去够亭外倾泻而下的雨滴,望着阴阴沉沉得天空,“二哥,小嫂子,你们还好吗?我的江南有雨,却落不到你的长安,两年了,小嫂子,你答应公公的事情,可是失约了呢!”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笑了笑,“大夫说可能是双生呢,就像子衿和采薇一样,只可惜你二人不能再见,也不能替我给他们取名,所以我打算让杜蘅来代替,凤鸣那厮肯定起不了什么好名字!”
“娘子,这天还下着雨,你怎么跑凉亭里吹风来了?”凤鸣撑着一把蓝色的油纸伞出现在凉亭之中,他拍去肩膀上的雨水将祁墨拥入怀中,“听你的,就让杜蘅给两个孩子起名吧!”
半月后,祁墨的孩子顺利降生,一男一女,是龙凤胎,祁珏和祁夫人高兴得合不拢嘴,心中却皆是在想若是喻子清和祁珩还在,那便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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