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庭满意的笑了,「三十鞭。」
刑江看着拿着鞭子走过来的人。
三十鞭啊,似乎还算是客气的了。
「看在你刚才在季非那里的表现,这次就这个数,下次……」顾淮庭顿了顿,搁起一条腿交迭着,似乎在考虑要说个什麽数字而有些为难的样子,「加个零吧?」
看着眼前男人微微笑着、一副气定神闲的表情,刑江点点头,「不会有下次。」
如果真的再被发现,与其被鞭打三百鞭,不如死了算了,还爽快。
思绪被突如其来的疼痛给打断,鞭子夹着风声朝自己身上挥来,还真是不遗余力。刑江咬紧牙,绷紧身体,微微低下头。
身上的白色衬衣很快被鞭子划破,染得殷红一片。五鞭落下,身上各处火辣辣的痛。
地下室除了挥动鞭子打在身上的声音外,没有别的声音,静得有些可怕。
顾淮庭沈默的看着,发现自己无意识的屏住了呼息,视线凝固。
十鞭落下,衬衫已经变成碎布,裤子也全破了,零零散散的挂在下身。刑江为了不让自己呻吟出声,忍得满头大汗。
二十鞭,悬挂着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前後晃动,但似乎没有一开始那麽痛了,也可能是身体有些麻木了。努力扇动着鼻翼,随着鞭子不间断的落下发出轻微的鼻音。
因为这不算是逼问,所以也不会有中场休息,没有喘息的时候。
被吊起的手腕似乎快断了,有些凉飕飕的。刑江很想知道,等三十鞭打完,他身上会不会还有完好的地方。
为自己的轻松心态而感到自在了一点,刑江弯了弯嘴角,身体又迎来一鞭,鞭子尾端划过脖子,疼痛异常。
落下的第二十五鞭,顾淮庭看见那个垂着头的男人微微笑了。心脏被狠狠撞击着,一时之间,吊着的男人好像又散发出那种动人心魄的美。
似猫抓一般痒痒的,不重不轻的抓着他的下半身。
从一个手下那里得知刑江和季非的人碰过头,心里燃起一股莫名的焦躁。好像急於求证他是向着自己的一般,当天晚上就为难他、看他的反应,无果之後又在第二天一大早约了季非那边的人在晚上见面。
其实季非那些不成器的手下又能在自己地方闹出什麽大事,不过就是为了找个藉口让吊在那里的男人和季非针锋相对,看看有什麽破绽,顺便小小警告一下对方。
在小树林那里,当知道男人只是欠了季非的债,面无表情转身的同时却又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顾淮庭在车上很认真的问自己,如果刑江真的是季非那边派来的奸细,他是不是会那麽乾脆的开枪杀了他?
一时间的犹豫,已经足够回答这个问题了。
也不知道是从什麽时候开始注意到这个人,他一直在暗中保护自己,尽职尽责。没有真正映入他眼中,可他又能在自己做出吩咐的时候给予最快的反应。
随时随地保持着镇定、坚毅的挺着背脊的样子。这麽正直坦荡的男人,反而让自己有些情怯,无从下手。
疼痛已经让刑江拼命忍耐的脸变得有些扭曲,心里却在默默倒数。
三十鞭抽完,如释重负。
可同时,加倍翻涌而出的疼痛流窜全身,放松了咬紧的牙齿,大口喘气,却因为呼吸太急而有些咳嗽。身体随着咳嗽微微摇晃,而每次摇晃又会拉到手腕。
但顾淮庭仍旧坐在那里没有发话,他也不得解脱。
行刑的人似乎也觉得有些奇怪,走上前两步叫了一声:「顾先生。」
顾淮庭瞥了那人一眼,那人识趣的没再出声,退到一边。
好不容易把咳嗽压下,刑江努力调整着表情抬起头,看着顾淮庭,「顾先生。」
顾淮庭看着衣不蔽体、露出紧实肌理的狼狈男人,微微笑了,「把人放下来。」
旁边的人点点头,快走两步解开了刑江手腕上的麻绳,在他身体落下的瞬间扶了他一把。
「你让开。」顾淮庭冷冷的说着,站起来从前面慢慢走过去。
行刑的人慌忙松开手,刑江腿一软,却硬是单膝着地,手撑了一把。
男人硬气得让人汗颜,顾淮庭挥挥手,所有人退出了地下室。
「刑江。」
「是,顾先生。」看着眼皮底下的皮鞋,刑江深吸一口气已经做好了挨踢的准备。
「债的事交给我,以後不准私下见季非。」
刑江一愣,顾淮庭说什麽?替他还债?
「听见了?」隐隐变得严厉的声音让刑江打了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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