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叔叔。”
“进来吧。”
铛铛抱着飞机蹬蹬蹬跑了进来,爬上塌坐好。小家伙明显感觉到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也不敢再吭声,把飞机放在膝盖上,默默抠着机身。
“铛铛。”殷末放缓声音问他,“怎么嘟着嘴?飞机飞不了不开心吗?”
铛铛摇摇头,殷末看他神色紧张,把他抱到怀里哄他,小人儿在殷末怀里缩成小小一团。铛铛和他同龄的孩子相比成熟不少,但此刻,殷末还是读懂了他的表情——铛铛担心殷末批评他,不理他。
恍惚间,殷末似乎在铛铛身上看到了周喻义的影子。同样冰凉的触觉,微颤的身体,周喻义又是因为什么,才会做出这样的反应?
殷末突然觉得有些心乱。不能给伴侣安全感,让他感觉到了挫败,同时因为周喻义的不安,他表现出了更大的不安。他哄了会儿铛铛后,把铛铛交给了家里的阿姨,自己去了二楼的小阳台。周喻义和他大哥一般都在这里谈事,殷末打算去探探情况。
临近小阳台,周炜明和周喻义的声音传来,殷末才意识到,他们聊了这么久,可能是因为这场谈话不太顺利。
“喻义,你一错再错,让我真的没有办法站到你那一边。”
“我不需要你对我的行为进行评价。”
“你为什么总是不明白,你的某些想法,和大部分人的意向都是背道而驰的。当然有些事情,没法用对或者错来判别,但是喻义,你可以特立独行,但是小殷,他是一个正常人。”
“我只是想忽略掉一些小事而已,不希望它们破坏我现在的生活,所以我希望你也能忘了。”
“忽略?小事?”周炜明问,“你当初准备和小殷 pen marriage的想法,也叫小事?”
open marriage?两个熟悉的单词,组合起来却让殷末感觉如此陌生。同时在殷末的脑海里浮现的,还有昨晚周喻义那一句“一个办法都没有想出来”。
殷末觉得脑子有些乱,后面周喻义又说了很多,他断断续续的,一句都没听完整。他觉得生气,觉得愤怒,想冲过去暴揍周喻义一顿,又想干脆收拾东西回孔语那里再住几天冷静下再说。
周炜明和周喻义的聊天不欢而散,从小阳台出来的时候,周喻义一眼就看到了一脸阴沉的殷末。
“我去你X的open marriage!”殷末迎面一拳,正中周喻义的俊脸,把周喻义打懵了,把周喻义身后的周炜明也弄懵了。
“末末!”
几秒钟的呆愣后,周喻义的脸突然变成一片死灰,他刚想解释些什么,殷末又踹了他一脚。
“忘了不能打你脸!”
殷末踹完这脚,转身下了楼,夫妻恩爱的周炜明第一次看到现场家暴,打得还是自己弟弟,整个人都惊呆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扶过靠墙支撑身体的周喻义。
“能站起来吗?”
周喻义摆摆手,示意不用找医生。殷末没下狠手,他动不了,只是因为刚刚那一瞬间,他恐慌到几乎感受不到身体的知觉。
“我去书房坐会儿。”
周喻义勉强直起身体,周炜明说:“还是去下看医生。”
“不用。”周喻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固执得很,周炜明劝不动他,只有自己下了楼。部分菜已经布上了桌,殷末在厨房帮忙,看起来神色如常,只有在周母看到周炜明,顺口问了一句“喻义他人呢”的时候,略有些慌乱地说道,大概在楼上处理工作。
周喻义忙起来脚不沾地,周母没做他想,让周炜明去带铛铛洗手准备吃饭。周炜明在餐厅站了会儿,思考着要不要给周母通个气,周母看他杵在隔断那儿动也不动,走过来拿筷子敲了他一下:“发什么呆?”
周炜明说:“我去抱铛铛下来。”
自己的亲弟弟和殷末都不是省油的灯,两人凑成对能有毁天灭地的效果。周炜明处理过无数棘手的事件,却完全对着两人没有办法。他把铛铛抱下楼,铛铛搂着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给他说悄悄话:“爸爸,我觉得末叔叔好像没有生我的气。”
周炜明说:“铛铛,吃饭不能说话,知道吗?”
铛铛点头:“知道了。”
一家人各怀心事上了桌,周喻义借口临时有件重要的事要处理没下楼吃饭。周母问:“什么事这么着急,连饭也不下来吃?”
大嫂说:“我上去看看吧,顺便把铛铛的围兜拿下来。”
殷末本来就吃得心不在焉,听到这话,连忙说:“我去拿,大嫂你照顾铛铛。”
铛铛爱热凑热闹:“我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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