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殷末也顾不上如何推让如何抢先,把筷子放下,在大嫂没起身前跑上了楼。二楼书房门紧闭,殷末走过去,敲敲门。
“哪位?”
“我。”
门里突然诡异的平静,一阵磕磕碰碰的声音后,门被大力拉开,周喻义不可置信地站在门口:“末末?”
殷末冲他扬起手机:“打字速度挺快嘛,这么短时间给我发了六十多条信息,还好我静音了。”
“我——”
“把门关上,进去说话。”
殷末走进来,反手把门带上,靠在门背后。周喻义有些激动:“你愿意听我解释?”
“open marriage?”
“末末,你听我说,这个——”
“我 open 你marriage?”
“那就是你open 我marriage了。”
周喻义更激动了:“也不是!”
殷末盯着周喻义下巴的青肿,噗地笑了:“看把你急的。”
待在书房里,周喻义想出来的办法能编成一本书。可真遇上,却一个也说不出来。尤其在这种情况下,在他百口莫辩的时候,殷末竟然笑了。
周喻义脑子一片糊涂,根本分不清这个歌笑容是讽刺是嘲笑抑或是其他意味。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殷末突然站直身体,抓住他的领口,转了个身,把他压在了门上,身体贴了上去。
“看来你真的没弄清我为什么发火。”殷末朝周喻义的伤口吹了口气,“过去的事我不想计较,可是现在,你为什么要对我撒谎?”
周喻义哑然。他盯着殷末看了几秒,突然伸出手臂,将殷末紧紧拥入怀里。
“末末。”周喻义的嗓子有点哑,“就算是现在,我也不想让你知道。”
周喻义不知道他该说什么。从出生开始,他就是天之骄子,从来没有担心过有朝一日会失去某样东西。现在他却真的害怕了,有个人已经深深融入了他的身体,刻在他的肋骨上,埋在他的心里,如若分离,那就是是剜掉他的心抽掉他的骨。他不惜用谎言来堆砌和掩饰自己的害怕,就算他知道这也是步错棋。
殷末回抱住他,轻轻叹了口气。
“看你这么可怜,安慰一下你。”殷末拍拍周喻义的背,“你有我的黑历史,我也有你的黑历史,这下我们就是一张床上的蚱蜢,谁都离不开谁了。”
周喻义侧过头,亲亲殷末的脸。
殷末又说:“再加一个黑历史——我感觉你好像哭了。”
殷末刚说完就开始后悔自己嘴太快。周喻义这人好面子,被殷末戳破后抱着殷末转了个身,把他摁在门板上擦脸。殷末觉得自己都快气闷了,世上兔子千千万,拿来擦脸擦手的少之又少,像他这样被擦得脸发热嘴唇红肿的,大概手指头能数得出来。
两人沉浸在二人世界里,没人察觉到时光的流逝。直到听到门口传来“咚——咚——”两声敲门声,这才惊醒。
“铛铛?”
“大嫂?”
两人同时一惊,还没想出如何应对,门外又是一道平地炸雷:“关着门做什么,出来吃饭!”
“妈?”
周喻义和殷末的脸色都变了。两人甚至都没松开对方,抱在一起面面相觑。
门外的周母等不及了:“别看天黑了就当是晚上可以乱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两人只有替对方打理一下仪容,打开了门。开门时周母还挺淡定,瞄到周喻义脸上的伤时闪过一瞬间的错愕,在周喻义开口前,又迅速恢复了淡定:“下楼吃饭,菜都要凉了。”
殷末觉得有些心虚,等周母下了楼,问周喻义:“怎么办?”
周喻义牵过他的手:“挺好,要不是顾及妈的病,早就公开了,现在看来也挺好。”
好吗?
殷末觉得一点也不好。坐回了餐桌上,殷末感觉全家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尤其是铛铛,一边用勺子扒饭一边用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自己和周喻义,简直把自己和周喻义当做了下饭菜。不专心吃饭的结果就是勺子摔在了地上,一屋子的尴尬顿时被打碎,大嫂捡起勺子说要去洗,周母说要去厨房给铛铛拿新勺子,伴随勺子掉地上的,还有彻底被遗忘的那句 “吃饭不要说话”,好奇心极强的小家伙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周喻义:“小叔叔,你的脸怎么啦?”
“……”
周喻义继续发挥糊弄小朋友特长:“小叔叔刚在楼梯上摔了,铛铛你以后下楼梯一定要小心,不要穿拖鞋跑来跑去,要看着脚下……”
话说得漂亮,听起来起来也的确符合长辈身份,可惜就是语气太温柔,话太多,完全不符合周喻义在铛铛心里的形象,小家伙一脸我才不相信的表情,接过周母递来的勺子,念叨了一句:“为什么末叔叔就不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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