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末听到背后一个男声问:“Laura在里面吗?”
Laura是吕缕的英文名,殷末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一个儒雅的男人坐在车里,抬头一看,正撞上殷末的目光。
“你是……殷末?”
那个男人有些不确定,殷末却瞬间猜出了这人是谁。既然被发现,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把自己这后爹打量了片刻,说:“您是?”
“我姓卢名翀,是你母亲的朋友,第一次见面,你好。”
“您好。”
卢翀对殷末非常热情,特意下车和他打招呼。他问殷末:“你来这里做什么?”
殷末问:“您来这里做什么?”
两人都被问得语塞。
殷末又把预备役后爹打量了一圈,才说:“我妈和我男朋友都在里面,电话打不通。”
卢翀说:“我等你母亲,等会儿接她一起吃饭。”
这回答殷末给卢翀十分。就冲这十分,殷末便知道了,包场也好,见面也好,八成都是这后爹的主意。看这后爹这么沉得住气,殷末更担心周喻义了。
卢翀说:“既然都等人,不如在外面坐坐?”
殷末说:“我想进去看看怎么样了。”
卢翀委婉劝道:“你母亲应该是想和你男朋友单独聊聊。”
殷末不相信:“单独聊?那岂不是得被周喻义糊弄得找不着北?”
卢翀听到周喻义的名字怔了下:“周喻义?”
殷末问:“我男朋友叫周喻义。”
卢翀问:“是万乘的老总?”
殷末点头:“就是他。”
卢翀笑着摇摇头:“竟然是他,那我们真得进去了。不仅是Laura,那我的律师和那两位婚姻咨询师加起来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
还请了律师和婚姻咨询师?
殷末被这阵势弄得有点惊吓,卢翀说:“你母亲担心你受欺负,昨晚连夜请我帮忙找合适的律师——不管怎么样,进去看看再说。”
此刻的大厅里,吕缕果然如两人所想,有些急躁: “你都不仔细看看? 这是有法律效力的。”
“没必要。”周喻义签完了字,把钢笔合上,搁在桌面上,“妈,我来的时候就说过,您提的所有要求,我都会满足,只希望您能给我一次机会。”
吕缕说:“如果我说我不想给你这次机会呢?”
周喻义说:“我相信你会给我这个机会的。”
吕缕说:“凭什么你会认为我要给你这个机会?”
周喻义说:“因为我和您一样,都爱着末末,都希望他能幸福。”
服务生在前面替殷末和卢翀打开了门,殷末先行进去,他绕过一条长廊便到了大厅,大厅正中有一张长桌,一边坐着吕缕和一女两男,另一边坐着周喻义,他正翘着腿握笔在一张白纸上沙沙签着什么,看起来应付得游刃有余。
“妈。”殷末不知道周喻义在签什么东西,但他知道,再不出面,吕缕会气得跳起来揍人。家事周喻义不擅长,但是这种带律师出马的,周喻义一个人能抗一个队。
“末末?”
吕缕本来就在气头上,回头一看殷末竟然来了,怒气冲冲地质问周喻义:“你告诉末末了?”
殷末连忙跑过去安抚吕缕:“妈,你昨天打电话我就在他身边,你一开口就那么大声说要见面,我就算要捂耳朵也来不急啊。”
吕缕说:“所以你是来做什么的?替他说情的?”
殷末说:“不是,我听卢叔叔说你还带了律师过来,担心你被他糊弄得不知道签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所以来救场了。”
吕缕探头越过殷末一看,果然看到了卢翀,气得骂道:“你怎么也和他们站一边去了?”
见到卢翀,周喻义微微有些惊讶。卢翀和他是校友,虽然隔了十几届,但两个人作为优秀校友,经常在各种场合上见面,工作上也有一些合作。卢翀走过来,和周喻义握手打了招呼,接着对吕缕说:“抱歉,也许我这个建议不算太好。”
吕缕说:“什么好不好?不都是你的主意?你的律师?”
卢翀说:“这份婚前协议太过霸王,以我对喻义的了解,他是不屑于看的。”
吕缕说:“他都签了。”
卢翀惊愕:“什么?”
吕缕突然有点丧气,把桌上一堆纸收起来扔给卢翀:“都签了。”
“什么东西?”殷末顾不上礼貌,从卢翀怀里抽出一张来看,竟然是一份婚前协议,协议里写了无数条约束周喻义行为的条款,任何一条都会让周喻义付出无比惨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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