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次兰知似乎并没有被他的诚恳态度所打动。
“我还忘记脱衣服了。把床单弄脏了。”韩敬又绞尽脑汁地道歉,“害你昨晚没睡好。你别生气,我先洗个澡,洗完我就会去换掉床单的。”
兰知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却淡淡地说:“洗完澡你下楼来客厅。我有话对你讲。”
说完他头也不回就走了。
韩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眼见兰知不说,他也不好逼问,心里就像是被挠痒痒似的,难受得要死。他赶紧打开淋浴喷头,脱掉衣服,准备以最快的速度洗澡,然后去客厅问个究竟。
脱衣服的过程中他偶然瞥到了镜子。
然后他吓了一跳。
他突然明白了兰知刚才问他“你起床后照过镜子吗”的意思。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一道一道纵横交错的红色——全都是女人的口红唇印,深的,浅的,有些还带了闪光,像一块被小孩子随意涂了鸦的画布。
韩敬脑子“嗡”得一下子大了。
他再也顾不得洗澡,打开浴室门光着屁股冲下了楼。
“昨晚发生了什么!”他惊恐地大叫,“我难道和女人上床了吗?”
兰知坐在落地玻璃门前的地毯上,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他。玻璃门外是后院,现在是冬天,草都枯萎了。惨白的阳光透进来,将他的脸色也衬托得冷冽异常。
这个时候韩敬已经顾不得自己是不是出轨的问题了。
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比这个严重多了。
“对方是谁?我有戴套吗?”他惊慌失措到了极点。
虽然他也知道K国在性观念上很开放,绝对不会有女人因为和自己酒醉睡了一觉就让自己负责一辈子的。可是,如果自己没有戴套,万一对方就此怀孕了,那可怎么办呢?
这简直会彻底毁了他和兰知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的关系,甚至会推翻他对自己将来的打算。
“你没有和女人上床。”兰知冷冷地回答他。
即便在家里,兰知依然穿得很整齐,衬衫服服帖帖的,袖口的纽扣一粒不落统统都系上了。
韩敬盯着兰知呆呆看了好几秒钟。
“谢天谢地。”他长舒了一口气,在兰知身前跪下,开始去亲吻兰知的额头,“真是谢天谢地。我还以为我们要分手了。”
兰知侧头躲开他的示好,有些厌恶地问:“你能先把你脸上的口红都洗掉吗?”
韩敬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实在是太恐慌了,竟然把这茬给忘了。他忙不迭地重新冲回浴室,把自己浑身上下都洗得干干净净,再也闻不到任何女人的香味。
既然没有出轨,他的心情可好多了。
洗完澡他重新回到楼下,再一次跪到兰知身旁。
“我不该去吻别人。是我不好。我一喝酒就要出事。”他捧着兰知的手不停亲吻,低声下气“兰知你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一滴也不喝!再喝一滴就让我的那东西再也硬不起来!好不好?”
他说了很久,却感觉兰知似乎并没有怎么听进去。
韩敬抬头瞄了一眼,发现对方的眼睛不知道看在什么地方。
“兰知?”他小心翼翼地问。
兰知终于回过神来,侧头也看着他。
“你早饭想吃什么?”韩敬忙摆了一个标准的帅哥阳光笑容,“我做给你吃。”
兰知沉默了一会儿。“韩敬,”然后他有些不太确定地开口,问,“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喜欢女人?”
韩敬愣了愣。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智商和兰知的不在一个宇宙内。
“什么?”他不知道兰知为什么要这样问,连连摇头,“我一点也不喜欢女人。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喜欢女人?”
兰知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很谨慎地说:“昨晚我找到你的时候,你正和一位年轻的女士处于非常情动的阶段。”
他的措辞隐晦而礼貌,但是韩敬终于知道了他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你发现我就算摸着女人也可以硬?”他用非常直白的语言把兰知的话复述了一遍。
兰知显得很不安:“韩敬,我觉得你应该去咨询一下心理医生。你可能并不真正喜欢男……”
“我喜欢你。”韩敬打断兰知,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抵在玻璃门上。
“兰知你听清楚了。”他大声而有些粗暴地说,“我喜欢你。我只喜欢你。你是男人我就喜欢男人。你是女人我就喜欢女人!”
他一边说一边去亲吻兰知的嘴唇,直到把兰知吻得呼吸急促才住手。
“我只喜欢你。”他托起兰知的下巴,迫使对方看着自己,“这事情就是这么的简单。不需要看什么心理医生!”
韩敬其实能理解兰知的担忧。于是他又认真解释:“昨晚我虽然后来意识不清了,但是我当时眼睛里看出去的人影儿,全是你。你化了妆,穿了不同的女人衣服,和我接吻。我是不对。不该去吻别人。可是我当时以为那些人全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无论对方是男人还是女人,我觉得我都硬不起来,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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