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不容许我做戏,而且我也不想再骗你了。”舒清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恍惚,喘息声随着说话传来,“阿宅,我如果真要骗你,你永远都无法看出来的,我只是没勇气直接告诉你,只好通过一些小动作来暗示,我怕你看出真相,但同时又希望你能戳穿我。”
舒清河是个很完美的诈欺师,这一点他承认,但他不同意舒清河的另一句话,冷冷道:“你不是不想骗我,你只是疲于这种演戏,你希望有个人知道你的存在,了解你的感觉,你希望我接纳你,不是阿翩,不是舒清河,而是完整的你,你累了,你就把游戏接力棒给我,让我陪你演戏,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自私吗?”
话筒那边很久没有回应,让邵燕黎怀疑自己的话是不是说得太重了,的确,他在知道真相后,对舒清河这样的做法很愤慨,但不等于他就会因此放弃。
良久,舒清河才轻声说:“我知道我很自私,不过这是最后一次。我想过了,我知道你喜欢阿翩,我可以把完整的阿翩给你,以后你都不需要再面对我了。”
“你想做什么?”
听着对面愈来愈重的呼吸声,邵燕黎的心紧张地提了起来,生怕这个笨蛋又做什么傻事。
“你知道的,我会一点催眠,所以我想既然我可以把舒清河和阿翩两个角色演得唯妙唯肖,也许我的身体里真的有双重人格也说不定,只要把舒清河弄没有就行了,反正你只喜欢阿翩……”
“你给我闭嘴!”消沉的话语,邵燕黎听得心里一紧,他快被舒清河自说自话气死了,吼道:“谁说我只喜欢阿翩?我不在意你,我会在这里浪费时间听你胡说八道?就你那种可以把自己催眠催得睡过头的技术,你也敢玩这么大?”
对面好半天没声音,只听得到沉重的喘息声,邵燕黎被舒清河喘得心跳快了好几拍,脑子里立刻回旋出吃安眠药开枪跳楼等各种自残行为,越想越害怕,叫:“你现在在哪里?为什么喘得这么厉害?你要是敢做傻事,我绝不饶你,听着,什么都不许做,在家里等着,我马上过去!”
“你不用来……我只是在爬楼梯,”感觉出邵燕黎的怒气,舒清河小小声说:“你家大厦的楼梯。”
眼前顿时飞过乌鸦三两只,邵燕黎吼道:“什么!?”
“就你家楼梯嘛,二十几楼,爬这么久当然会喘啦。”
邵燕黎气不打一处来,马上明白了刚才那些话说不定都是舒清河在故意博取同情,他很想一脚再把那个小骗子再踹到楼下去,大吼:“这世上有种交通工具叫电梯,小祖宗!”
“我知道,我只是想惩罚一下自己,这样你心里也许会好受些。”舒清河继续呼呼喘着往上走,问:“阿宅,你看我都这样负荆请罪了,你原谅我了是不是?”
软软糯糯的嗓音,透过沉重呼吸声传来,有种别样风情,邵燕黎不说话,直到舒清河又小心翼翼叫了他一声,才说:“不知今年冬天的山上会不会下雪?”
舒清河一怔,随即大叫道:“阿宅,爱死你了!”
邵燕黎被他的大吼震得耳朵嗡嗡响,嘴角却勾了起来,好吧,他承认,不管清河做的事有多过分,这个人始终是除了母亲之外,对他最在意的人,看在这点上,就暂时饶他一次吧。
他回吼:“那还不快滚上来?我忙得很,没时间陪你玩电话诈欺!”
“这就来!马上就到了!我按门铃了!阿宅开门!”
叮咚……
门铃响起,不是从门外,而是从手机里传来的,邵燕黎很奇怪地看看自己的手机,走到玄关把门打开,门外空无一人,把他气得差点又摔手机。
小骗子,又敢骗他!
刚骂完,就听惊叫从远处响起,随即一道身影以光速般的冲劲从楼梯冲下来,一直冲到他面前,猛地扑到他身上,邵燕黎没防备,被撞得向后踉跄了好几步。
“阿翩!”
邵燕黎本来想问出了什么事,不过在发现自己叫错名字后立刻刹住了话,舒清河没在意,抱住他不肯放,用脚把门踹上,叫道:“好倒楣,我爬错楼梯了,冲到你楼上去,门一开我就抱过去了,想给你一个惊喜……”
“活该!”邵燕黎噗哧笑起来,问:“是帅哥还是美女?”
“不知道,没看清是什么生物就跑掉了。”
反正邵燕黎已经知道他的人格秘密,舒清河索性完全抛开了以往文静温和的形象,抱住他不肯放,下巴在他肩头讨好似的蹭着,过了好久才松开了手。
邵燕黎上下打量他,干净得体的格子衬衫加西裤,一副好人家的小孩形象,完全是舒清河一贯的打扮,可是又处处透出阿翩的影子,脸颊因为爬楼梯泛起淡淡红晕,头发精心梳理过,整齐的让邵燕黎有种想揉乱的冲动,问:“穿这么好,你去相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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