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小气吧啦的老王八请客,喜人努力吃够本,埋头答:“不才姓米。”
跟预想的答案标准有出入,小雏鸟纠结了,眉头微微攒起,半晌,他决定纠正他:“喜人叔,你不应该作贱自己。你应该说鄙人姓米。”
喜人喀的咬碎一根鸡骨头,如善如流:“鄙人姓米。小公子您有何贵干?”
“不敢不敢。”小雏鸟连连摆手,做深沉状:“米喜人叔,您今年高手?是否婚配?家产几何?兄弟几何?高堂几何?”
……喜人面瘫了(==)
老王八咳几声,温言软语:“作为米喜人的资深债主,这些问题我可以代替回答。米家乡下有微薄祖产,其中包括两亩三分地、一条土生土长的寄养在别人家的肉狗、一栋价值八万以下的两层小楼房,至于城里的家产,据不完全统计,应该有数百万;米家有俩高堂,早几十年前就已经埋土里了,还剩老奶奶一个;家里有兄弟二人,老大米乐人,已婚,据说此人嫁给你姑姑了,诶,大宅门的婚恋总是虚虚实实的,无从考证啦!老二米喜人,善于坑蒙拐骗的无良小商贩一名,此人生得伟大死得光荣——当然,那是以后的事,活了25年依然是方圆百里内鬼见愁的老光棍一个,预计未来十五年内依然成家无望,依然破处无望……”
饭粒差点岔进气管里,萧香赶紧喝口茶咽下。
喜人化悲愤为食欲,卖力的啃本内定给小雏鸟的鸡腿,一边低头在桌下转悠。(这时候,如来佛之靡靡之音旁白:哥低头不是哥服你,哥是在找砖头。)
老王八继续道:“小宝贝,你用词不当。高寿是对年纪大的人问的,像你喜人叔这种无为青年,应该用贵庚。”
小雏鸟立即拱手作揖:“失礼失礼。米喜人叔,您今年贵庚?”
喜人依然面瘫中……
老王八叹气:“此人今年二十有五了。”
小雏鸟低头扳手指,恍然大悟:“喜人叔比小生大了一轮多呢。”末了,灰常郑重的叹了口气。
喜人咬骨头纠结:他这般叹气是为哪般啊为哪般?难道老子生得早也错了?
“喜人叔,我给你介绍个姐姐吧。”小雏鸟很认真的表情,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审视喜人,“虽然你长得没我爸爸好看,但勉强还算凑合,跟兰大叔家的姐姐挺合适的(话说常老头在古玩街混熟后,他的老友们有空也常来找他聊天喝茶,今天早上就聊到兰大叔家的那位30未嫁的热情洋溢的老姑娘)。”
“啊!”老王八发出一声莎士比亚的感叹,饱含感情:“那是多么美丽的可爱的姑娘啊!她有一头梅超风般的酒红的长发,她的眼睛像鹅卵石一般又大又亮,她的嘴唇像烤火腿肠一样晶莹光泽,它的耳朵像招风耳一样又圆又厚,她的鼻子肉感十足,啊!喜人心爱的姑娘啊!”
“心爱你妈!”喜人死命瞪螳螂腿。
“哎呦喝,眼光不错嘛,想当年我妈也是屠宰场的一枝花,如今虽然年岁大了点,但风韵不减当年啊,你要有心,我不介意你去跟我老头单挑啦。”
小雏鸟插嘴:“破坏人家庭的第三者是不道德的。喜人叔,你要是不喜欢那姐姐,就选王八叔……”
萧香敲他脑袋:“个小屁孩乱说话。吃你的饭!”
“我不是小屁孩!”小雏鸟义正词严的反驳,“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我懂得多呢!”
“好好,你懂。吃完饭你再懂,行不?”
“那吃完饭你跟我聊天么?”
“跟。”无奈的声音。
喜人同情之,老王八亦同情之。
5:小波菜
这天傍晚,沈破浪下班回家,见萧香和小雏鸟都在客厅里看电影,忙把萧香拉上楼,小雏鸟危机意识剧增,坐立不安心不在焉了几分钟,也跟着爬上楼。
门被锁上了,他叫了几声也没反应,有些恼了,握紧拳头用力捶。两三分钟过去了,门依然坚实的闭着,他的手也捶红了,瘪着嘴蹲在门边,很委屈的模样。
过了会儿,沈破浪打开门想抱他。小雏鸟用力的拍他的手,背过身,抹了把眼泪。
“不进来我就关门了喔。”沈破浪拉了拉门锁。
小雏鸟僵了一下,内心激烈挣扎起来,迟疑不决间,听见门咯的一声,他立马放声大哭,雷声滚滚,大雨倾盆,还边哭边嚷不跟爸爸好了!爸爸坏蛋!
萧香闻声跑出来,把缩成虾球样的小雏鸟抱在怀里,给他擦干眼泪,又轻揉他的小脑袋。小雏鸟哭了两分钟就停了,抽抽答答可怜兮兮的望着萧香,像被遗弃的小孩儿。
“爸爸,你不爱我了么?”小雏鸟攀上他脖子软绵绵的问。
“谁说的,不爱你爱谁呀。”萧香好笑,不知道他那古怪的小脑子又想到哪儿。瞥了眼立在门边的沈破浪,他把小雏鸟抱进浴室,放了温水给他洗澡,一边道:“小宝贝,今晚你跟奶奶在家看动画片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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