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雏鸟大眼睛一瞪:“那你们去哪儿?我也要去!”
“爸爸的同学今天结婚,请我们吃喜酒呢。”萧香耐心解释,“小孩儿不可以去。”
“谁说的,上回喜人叔的朋友结婚,他还带我一起去叫呢。”小雏鸟伶俐的反驳罢,又软言软语的恳求:“爸爸,你带我去嘛——人家要是问了,你就说我不是小孩儿,我是一颗波菜。”
躲在门边偷听的沈破浪大笑,进去三下五除二迅速的把小雏鸟洗得香喷喷的,再给他换上漂亮的软麻布套头布衫、卡其布裤和黑色的小板鞋,哎,嫩得跟刚蒸出笼的水晶饺似的。
整顿好,父子三人出门。
来到酒店门口,沈破浪去泊车,萧香抱着小雏鸟立在台阶下等候,单令夕和汤蔚蓝两人从大门就奔下来,揪小雏鸟的脸:“萧萧,叫叔叔好。”
小雏鸟捂住嘴嗯嗯嗯了几声。
萧香一本正经的解释:“你们认错人了,他不是萧萧,为了要参加婚礼,他变成了一颗波菜。”
单令夕表情一整,严肃的叫:“波菜。”
小雏鸟点兴应:“单叔叔好,蓝叔叔好。”
汤蔚蓝诚恳的邀请:“波菜,里面还有许多你的族类,像胡萝卜、土豆、白菜、洋葱、西芹、黄豆、红豆、芋头,你想不想去看看?”
“想!”小雏鸟很兴奋的大声答,伸臂去搂他脖子。
汤蔚蓝抱他到大门口,对门边迎客的新郎新娘介绍:“这是萧香家的小波菜,刚长出两片小叶子。”
小雏鸟两眼滴溜溜的转,奶声奶气的说:“祝叔叔阿姨健康幸福,白头偕老,早生贵子。(第一次跟老王八去吃喜酒时,他教的。)”
“诶真可爱!”新娘咯咯笑,嘟嘴亲了他一下。
汤蔚蓝顿时无限光荣,从门口一路招呼过去,就跟展示商品似的。小雏鸟八面玲珑的笑着叫叔叔阿姨,讨得香吻无数,小脸蛋都麻木了,反身趴在汤蔚蓝肩上,咕哝道:“蓝叔叔,土豆们呢?”
“等会儿,马上就见。”
从旋转梯上二楼宴厅,触目所及全是五彩缤纷的鲜花,两个七八岁左右的小花童立在门边,小雏鸟看看人家鲜亮的衣服,再看看自己的,忙露出可爱的笑容问:“姐姐是白菜,哥哥是黑芝麻么?”
俩小孩子发愣中……
“是啦是啦,他们是不会说话的白菜和芝麻。”汤蔚蓝妖言惑众,又指着不远处的几个孩子:“黄衣服那个是土豆,红衣服那个是胡萝卜,绿裙子那个是西芹,光头那个是纳豆,坐在旁边看他们玩的那些是肥料和土地。”
“那我爸爸也是肥料和土地么?”
“……你爸爸是高级养料。”
“那土地呢?”
土地……真纠结!“我教你唱个儿歌吧。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嗯嗯嗯嗯啦啦啦……”悲摧的,后面不记得了。
小雏鸟45度角蔑视他:“我教你唱。Donkey Donkey & beg you,Please don't sing heehaur heehaur, & shall feed you, & shall feed you, Please don't sing heehaur heehaur……”
好么,小毛驴英文版。汤蔚蓝汗颜,灰溜溜的火速把小雏鸟抱下楼,丢给他的高级养料。
6:福气降
老王八那屠宰场一枝花的老娘是外乡人,二十几年前,她满怀憧憬单枪匹马的从千里之外的贫困乡下来到这个花花城市打工挣钱,后来偶遇忠厚老实的老王八爸,那个天雷勾动地火,那个秋波暗送,仅半年就牵上小手了,再半年就羞羞答答的兜着红本本在长辈的带领下去登记了。
自从王八妈的农村户口转为城市户口后,便扎扎实实的细心经营自己的小家了,只每年过年的时候才会提上大袋小袋回乡探望双亲和兄妹。十年前双亲去世,他们便较少回去了,平时打个电话或者寄点物资回去。
这天早上,萧香和小雏鸟到摊子上工,等到近十一点时还没见老王八潇洒得瑟的身影,小雏鸟独自玩了会儿,见常老头提着茶杯晃悠悠的过来了,立即奔过去。
“王八叔呢?”常老头戴上老花镜,摊开书问。
“不知道。温柔乡里起不来了吧。”
萧香拿着牛奶盒正要找人,听了这话不同脸红——养不教,父之过啊!“萧萧,过来喝牛奶。”
小雏鸟转头,把嘴凑过去咬吸管,喝了两口又持怀疑态度的批判萧香:“爸爸,你说天天喝牛奶就会长成小巨人的,可是昨天晚上奶奶给我称体重,只重了二两!所以说不能太迷信广告,以后把牛奶改成莲子羹吧。”
全脂的牛奶虽浓,但终究没有莲子羹香甜,小雏鸟能天天喝牛奶,却只能偶尔吃一碗莲子羹。正所谓,吃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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