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让个路能怎么?”
“你们挤边上过能怎么?”林楚记得自己那时候是这么说的,反正脑子里就是有一个很明确的念头——我不让,就是不想让。
结果就给他们推搡了几下,挨了几下轻的拳,整个人被撇到了一边,看着别人把自己的琴给破了,把自己的念头给断了。
兜来兜去饶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到了最开始的地儿。
林楚这么想,踩在消防墩子上摇摆着保持平衡。刚刚那叔开车技术果真不行,吹了这么久的风整个人还是晕乎到不行,现在连玩消防墩子都吃力,总是找不到平衡点。
林储默动作依旧磨叽,总是慢悠悠的调子,林楚本来想着这么久没见他或许见着自己能够有那么点激动劲儿,可是没有。这人反倒比以往更慢,还没五十米的路他愣是磨蹭着步子晃悠着来。
他今天和那天一样还是穿一身黑,林楚想起那天要不是他最后没走,他根本没法想起居然还有这么个人。有的时候还真是没法猜,他当时抱着不把这人捏死誓不罢休的想法,到最后倒是变成了这个局面。
路得对半分着走,不然总是他一个人走会累,到后边会计较。所以他现在在等,在等这人多朝他走几步。而今天他又多留了心眼,算计着让他多走了一大半路。
眼前的光被人捂了严实,林楚这才眯抬起眼看他:
“舍得来了?”
“你要再慢点我可打算走了。”他这么说,却将手顺着他身体攀上,握紧了他揣兜里的手心。
☆、结束
除夕夜,图个‘吃’,讲究个‘乐’子。
一家人凑一块庆祝来年喜乐,饭桌上你一嘴我一嘴拉扯些只能代表美好祝愿的祝词,末了再放个鞭炮,这个年也就算这么过了。
想起来没什么意思,不过林储默近几年倒是连这个没什么意思都无法捞着。
妈难得想起来今个是个节,终于也肯放下手里的牌面下手做几道菜。爸兴许是赢了不少,也难得肯回来凑活着吃一顿饭。
只不过这一家子人分明是坐在一张桌上,甚至分享着同样的菜色,却始终没有一家人的样子。空气中满当着沉默,只有电视机里喜剧演员尽力在调节气氛。
“储默,最近怎么没见上回那孩子,你们……”没等妈把话说完,林储默已经放下碗筷:“我吃饱了,出去换班。”
“大过年的还上班这么勤快?”
“你还好意思说,你还记得勤这个字怎么写?整天……”
“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样?”
“你是不是又要吵……”
林储默关门之前这种表情的和气倒也是没维持多久,他就像一个选择蒙住自己眼睛的逃离者,着急离开这个地方,装作一无所知的聋哑人。
不爱的人还是坚持互相折磨,这倒也很不容易了。他这么想,讽刺性地笑了笑,去便利店接班。
“来得这么早啊,弟弟?”
“对,吃完了和家里说过就来了。”
“诶,我儿子要有你一半懂事就好。这大年夜的说是要陪女朋友在外边吃,你说说——大过年的不回家里吃倒是去陪了他女朋友去。”
“嗯。”林储默买了一袋花生磕着,先是把壳去了干净,不着急吃。
“那孩子,姐姐先走了啊。”和林储默搭班的阿姨见他先来了,也就忙着收拾了东西走。
林楚原先以为大过年的店里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来,倒是出乎他意料。自打他接班以后,来店里的人不在少数:拎一打酒的、带一包零食的、甚至还有来这儿吃泡面的。
各式各样的人,千姿百态的过年氛围。
林储默很不道德地觉得自己心里好受了不少,至少不是他一个人大过年过得不畅快。百无聊赖剥花生壳的动作也慢了下,看着放桌上的手机愣神。
他先给张简发了个没头没尾的新年祝福,其他人回过一声谢又群发了一边新年快乐。最后在林楚这个聊天界面上倒是斟酌了会儿该怎么措辞。
干巴发个新年快乐显得没诚意,发来年祝愿倒显得虚假——毕竟他自己都不太信这种东西,有发这个的时间不如脚踏实际做点儿事。所以他最后想了想,就发了几个字过去:“想你了。”
然而打出这几个字后又他又觉得自己像个傻逼,又重新把这几个字原封不动地删掉,打算再想想能说什么不傻的话过去。
“听说外国过节都是火鸡腿而,味道?”
“外国人会过这种节么,能有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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