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飞不知道该说什么。谢天麟儿时曾经遭受过xing侵犯,他确实想过这种可能,就在上一次医院的病房里那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过后,神志不清的谢天麟泄漏过一丝半缕这个可怕的经历。
但那不一样,你知道吗?
那时候单飞以为是一个该死的什么变态,他侵犯了年幼的谢天麟,一次,你知道吗?这种事qíng不可能发生许多次!那很痛,即便是单飞这样一个成年人,即便是他的恋人这么温柔,但那依旧很痛。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身体尚未发育成熟的幼儿能够承受的痛苦,他肯定受伤了,但是,这该死的侵犯并没有终止!
他身边的人居然让这种事qíng一再地发生?!他们都他妈的瞎了!不,别傻了,谢天麟学会了不呼救——因为根本没有人能救他,不会有人帮他!
“那混蛋是不是谢擎?嗯?是不是他!”还能够再明显吗?对谢天麟,谢家的少主bào力侵犯,没被千刀万剐,居然还活蹦乱跳地活到下一次侵犯,再下一次,除了他妈的谢家的当家还能有谁?!
bào怒的火焰和海cháo般席卷而来的心痛,撕裂了单飞的理智,他立时就要跳起来,去弄一把枪,接下来非常他妈的简单!
好,他就这么做!
“不是!不是他。”惶恐地否认着,谢天麟狂乱地摇头,但对那个混蛋的身分保持着缄默。
“而且那也不重要,”他感觉不行了,控制不了颤抖的声线,“我……很没用!我不能……如果我能推开他,就根本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一切就会……完全不一样……”
单飞知道谢天麟在拼命地屏住呼吸,他不想发出可耻的呜咽声。
“别傻了,”员警是如此地痛恨着自己词汇的匮乏,以至于他想咬掉自己嘴里多余出来的这块低效的软ròu,“那时候你还是一个孩子,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减少对自己的伤害。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他记得自己做军装的时候,是听师姐对qiángjian案的受害者这么说的,FUCK!混乱的杀气,丝缕的抑郁,跟占有压倒xing优势的怜惜和心痛冲乱了单飞的整个大脑,他想不出来还能够说什么。
更紧密地,他抱着谢天麟,轻轻地拍打着这个屏息勉qiáng忍住啜泣的爱人、理顺着他后脑的发丝,“过去了,嗯?都过去了。现在你很好,非常好,相信我。”
更汹涌的酸痛感冲进了鼻端,谢天麟恨单飞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跟他说话,跟他讨论十余年前,甚至在这十余年间一直都没停歇地折磨着他的不堪经历,然后告诉他,他很好,非常好。
他恨单飞!
作为报复,他放声大哭,就像个小孩子那样,就像他十余年前应该做,但却没能做到的那样。
滴落在皮肤上的咸涩的水滴,就像熔岩一样灼烧着单飞的灵魂,他觉得胸部闷痛,很真实的气促的感觉,他得非常用力才能争取到一丝空气。
“我在这里,嗯,是不是,宝贝。”他的声音沙哑,但是轻柔,他亲吻谢天麟的头发,反覆不停地那么做,他那股急火收敛到身体最黑暗的角落。
是的,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安抚他痛苦的爱人。他不能令他更痛苦,在他无法分担其中哪怕是一小部分的时候。
他需要面纸,或者类似的东西,但现在只有单飞的肩膀和胸膛。并不太吸水,但是很温暖,很舒服。
谢天麟靠在单飞的胸口,还有点抽噎。他的男朋友的手仍然在他背上轻轻地抚摸着,企图理顺他郁结在胸口的气息。
单飞实在是……太好,难以想像的好,但他仍然怀疑,自己说出这个秘密是不是正确的。
开始的那年他十一岁,将近十三年,他一直生活在极度的痛苦中,折磨他的不光是这个秘密本身,还有随之而来的一系列问题,无论如何,它们都与这段令人羞耻的磨难有关,因它而起,而且似乎永远都不会终止。
它简直已经毁了他!
或许,他不该说给单飞听。
他还记得,最初单飞是用怎样的眼神斜睨着他,说他“恶心”的,那一幕这么清晰,就像刚刚发生过。而他,谢天麟,现在比那时还要令人恶心一百倍。
xing很美好,它令单飞迷醉,但这能够改变单飞对同xing恋的看法吗?
还有……他拒绝说,不光是为了家族的声誉,比同xing恋更加污秽的乱伦,还有……仍然还有……更多的……令人作呕的过往,它们是一种无法抹杀的存在,永远,都不能。
或许,单飞很快就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然后抽身离去;或许更糟,他会伤害他,因为他那么污秽,那么龌龊。
谢天麟很害怕,之前他以为自己的恐慌已经达到了极致,但现在他才明白这种忧虑根本没有极限,很显然他刷新了峰值,因为谢擎,也因为单飞本人。
除此之外,谢天麟也感觉非常迷乱,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后悔,更不知道是不是能找到任何补救措施。
而他此刻也无力去做任何事——无论是袒露多年的隐痛、痛哭还是之后的惶恐都极为耗神,足够令人疲惫不堪。
单飞轻拍着恋人的后背,就像哄一个夜哭的幼儿一样,安抚着偶尔会小小的抽噎一下的谢天麟。
他不知道从前的自己看到这样痛哭着的男人是什么感觉,但现在,他感到异样的沉重同时落在肩头和心头,他有点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完全不一样,不知何时,他蜕去了混小子的外皮,逐步开始学习成为一个男人。
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不仅属于自己,一个对他而言非常特别,同时又如此重要的人走进他的生命。
他必须去呵护他,照顾他,爱他,胜于自己的生命,这很沉重,令人惊慌,而同时,又是这么的令人渴求去做,带着兴奋和喜悦。
温柔地低下头,单飞把脸颊靠在谢天麟头顶柔软的发丝上,感受着他沉沉的鼻息,慢慢进入梦乡。
第五章
唤醒他的是落在他眼睑上的金色阳光。翻了个身,他拽过枕头盖在头上,他喃喃地嘟囔着,“该死的,关灯……”怀中怪异的温暖触觉尖锐地呼啸着摇醒了意识,蓦地,单飞立刻张开了眼睛。
谢天麟还在沉睡着——他太疲惫了——略微阻塞的鼻息刮擦着单飞的胸口,迫使他手忙脚乱地坐起身来,安抚自己想要脱离胸腔的疯狂跳动着的心脏。
失去了单飞的胸膛的谢天麟在睡梦中蹙起眉来,习惯xing地蜷缩起了身体,两臂环抱住了自己。
单飞管制住了自己企图触碰谢天麟的四肢——不,不行,他的男朋友或许不能容忍他人在他睡眠时间的亲密接触——坐在那具赤luǒ的,修长优美的身体旁边,他用目光抚摸着爱人白皙的肌肤。
除了手腕,谢天麟的脚踝上也环着隐隐的乌青色印记,这些是谢天麟体表上全部的伤痕,而这令单飞尤其担忧。谢擎是不允许谢氏少主的身上,挂上明显遭受nüè待的痕迹的,但他当然会有所行动。
非常愤恨地,单飞俯下身去,近距离地审视着谢天麟的……私密之处,同时在心里发誓:如果他看到任何可疑的痕迹,他会杀了谢擎,用绝对、绝对残酷的方法。
“生殖器崇拜,是吗?”沙哑的声音拖着调侃的尾音响起来,带着初醒的惺忪睡意。
“哦……”单飞有点尴尬,只是一点点,“至少是一种美好的jīng神寄托,是不是?”
他说服了自己,觉得理直气壮,于是很坦然地,他推着谢天麟的胯骨,让他仰躺在chuáng上,一边凝视着谢天麟微微红肿着,但却因此而显得极之动人的眼睛,一边俯下身,含住了他。
略微惊讶地张大了眼睛,谢天麟含混地呻吟了一声,在单飞的舌尖在他分身顶端画圈舔弄着的时候,他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该死的单飞,如果他不是经验丰富,那么,就是他的学习能力实在太qiáng了!
单飞注意着男朋友的反应,他并没有太大的把握,好吧,他不擅长——他口jiāo的技巧根本不及格。他看到谢天麟沉重地喘息着仰起头,同时把下体更深地推进他的口腔中,于是意识到自己做得还不错。
他舔他,吸他,还见鬼地玩弄他的两颗小球!谢天麟绷紧了下腹和大腿的肌ròu,他或许是在抓着单飞的头发,抓得很紧,不过谁在乎?他开始迎合单飞的或者他自己的节奏,追逐着温暖湿热的包围。
在那个过分聪明的混蛋,尝试着把沾染着唾液和谢天麟自己的分泌液的手指,探进那敏感的内部时,他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呜咽。
“离开!”他几乎语不成声地道,但是太晚了。
条件反she地,单飞咽下去了。他坐起身,神qíng有点古怪地茫然。这是他第一次,喝掉某个人的jīng液。
谢天麟有些紧张地望着单飞,“我……我……”他的喘息尚未平复,很艰难地,他企图表达自己的歉意。
“完蛋了。”单飞摇了摇头,“你的孩子死定了。”他沉痛地看着谢天麟,“刚起chuáng的时候,我的胃酸通常能融化钢板。就算你再多一倍,也不可能有一个jīng子活下来了……”
他没说完,因为谢天麟把枕头砸在他的头上。
单飞顺势翻倒在chuáng上,枕头盖在他的头上,他没费力气把它拿掉。还是有点怪,他感觉,他能够如同往常一样调侃自己,但是没法将怪异的感觉驱逐出脑海。
老天,他真的变成一个gay了。不仅仅是为了掩饰他类似于窥私的动作,他还……嗯……好吧,真的有那个渴望去……呃……再做一下心理建设,去吸另一个男人的……分身,而且,他还咽下了他的jīng液……味道怪怪的。
单飞认为他的胃并不太喜欢这种食物。但这并不是唯一令他烦扰的问题。他们完成了口jiāo,感觉不错,然后呢?会是常理中的一场丰富的xing爱大餐吗?他该这么做吗?还是……
短暂的沉默。
无论是单飞还是谢天麟都意识到——天已经大亮了。而他们,并不为此而欢欣鼓舞。
新的一天。
谢天麟迎上阳光时,皱了皱眉,大概是因为前晚的哭泣而酸胀的眼睛,被耀眼的金光刺得生痛。
天亮了。
适才的chūn色瞬间被苍白掩盖。他坐起身。底裤……痛苦地挣扎了一下,他还是套上了那条有点gān硬的抹布。他不能什么也不穿的回去,还没到那个地步,就在他很明显地跟单飞厮混了一夜之后。
“……”单飞听到穿衣的窸窣声,他想说点什么,但他没有资格说出口!抱住枕头,他翻了个身,背对着谢天麟。
谢天麟目光闪动了一下,他闭了一会儿眼睛,大概两三秒钟,再睁开时,目光如水般地淡漠平静。
他没停顿过,穿衣服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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