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却是死心塌地要在医院守着颜修,凌晨的时候,颜修终于是 睁开了眼,然后又去洗手间昏天黑地的吐了一场。
裴钰忙里忙外的给颜修倒水,又是拍背顺气,接着又咋咋呼呼的去叫来了医生,虽然手脚笨了点,但照顾人的程序倒是做的很周全,而他将照顾颜修的大小事情都包揽了下来,倒是成全了在病房外面打瞌睡的护工。
在医生做过大体的检查后,颜修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他这回是体会到了毒品的霸道之处,从此以后,再不敢轻视这东西,他记得年少时学喝酒时候也没这么难受,在带着对毒品的敬畏之情中,颜修感觉有一只温软的手一直握着自己的手,迷糊间才坚信那一步险棋算是成功走过去了。
天亮的时候,颜修睁开了一双明亮的眸子,他盯着天花板看了片刻,脑袋疼虽疼,但已经很清明了,他一人翻身坐起来,看见裴钰正枕着胳膊靠在床边,显然是在给自己守床,于是便摇晃着把裴钰推醒了。
“弟弟醒啦?”裴钰双手揉搓着眼睛,含糊着问了一句,声音因为没睡醒而带着可爱的鼻音。
“上来跟我一起睡,快点。”颜修伸着双手,作势要去抱裴钰。
裴钰乖乖的爬到了病床上,他的确是很困,而且颜修也不像有事的样子了,于是裴钰也不追究那么多原因,挑了个舒服的姿势缩在颜修的怀里,二人胳膊腿儿**着睡到了医生查房的时间。
吃过早餐后,颜修又如同往常一样生龙活虎起来,而南君来看他的时候,打死也没问出他服用毒品的原因。
颜修自然是要把事情烂在肚子里的,说好的互相保管,他可不有泄露了箫大少的机密!
“真不够意思,有什么事还瞒着我,切……”南君很鄙夷的盯着颜修。
颜修快乐的捧着手里那枚小小的内存卡,好像捉着了萤火虫一样捂着,时而偷偷的往里头瞧一眼,窃喜的模样相当欠揍。
再说箫绕这边,颜修生龙活虎的顶着一个病人的名头接受各种关心慰问的时候,箫公子却是痛不欲生的躺在自家地上,幸而伤口的血凝固结痂,他没有因为流血而死。
他除了断掉一根手指以外,其他的都属于皮肉伤,并无致命的地方,如果抛开疼痛不谈,他依旧是个健全人!看来颜修并没有想一举要了他的命,也许他该庆幸。
箫绕决计不肯让任何一个人看见他现在这副样子,以及那奇耻大辱的伤情,所以他没有向外面的保镖呼救。
直到窗帘中透进丝丝缕缕的阳光进来,他才用尽了全部的力量挣断了绑在床柱上的布条。
“啊——”箫绕发出暗哑的闷哼,双臂已经麻木,可断指再被大幅度的牵动,那滋味并不比刚刚断指的时候好过许多。
食指已经肿得跟猪蹄无异了,箫绕收拾那如同瘫痪一样的肢体,开始艰难的调动肌肉,试图站起来,可身体深处立即传来撕裂一样的痛楚,迫使他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就这样反反复复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他才爬到电话机旁边拨通了私人医生的电话。
除此以外,他别无办法。
私人医生刚一踏进房间变大惊失色,逃命似地要跑出去呼救。
“站住——回来!”箫绕沉着脸命令道,眼神是更甚以往任何时候的阴鸷。
医生哆哆嗦嗦的退了回来,战战兢兢的把箫绕扶到了床上,然后又手忙脚乱的在箫绕的指挥下为其处理身上的伤,期间汗如雨下,心如擂鼓,简直像是在给法西斯治病一般。
等把箫绕身上那些离奇又诡异的伤都处理好后,医生尴尬的站住床边候命。
“把房间给我打雪干净,地上的血,擦干净!”箫绕的声间虽然小,但气势不减。
“是是……”医生唯唯诺诺的应道,深知箫绕是得罪不起的人物,然后就像陀螺一样满屋乱转,用那双拯救苍生的白嫩双手为箫公子擦地板。
倒霉的医生好不容易完成任务抬起头,却看见箫绕摸摸索索的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黑黝黝的枪对着自己,当即吓得要尿裤子。
箫绕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握着枪,不停的颤抖,仿佛子弹随时会被他抖出来似的,他昨夜都没有机会接近床头,就被颜修绑在床尾折磨了一夜,这枪倒是晚一步派上了用场;箫绕看了看房间,满意的点点头,认为已经没有破绽了,于是扣动了扳机,消音器处理的枪声吵哑如同箫绕的嗓子。
事已至此,但求,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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