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先生怎么来这儿了,气质格格不入啊。”眼前人穿着妥帖的手工西装,深蓝色与酒吧意外的融合。白衬衫的扣子规矩地扣着最上一粒,脚上的牛津皮鞋一尘不染。男人的眼睛在酒吧时暗时明的灯光中带着细碎的光,深邃如同潭水。廖白先笑了起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穿西装来酒吧的。”
这到也是。廖白认识袁姚半个多月,除了风衣便是西装,这人似乎对穿着礼仪极其讲究,就算是在家里,也没有穿过T恤短裤。不过便服的确衬不了男人的气质,即使放在人群里,也明媚夺目得很,尘埃未染。
“来国内没来得及买便服,就一直这么穿着了。”袁姚敲了敲廖白手里的啤酒杯,“来酒吧就喝这个?”
“我……”廖白总不能说自己是出来执行任务的不能买醉,袁姚已经将外套脱下搭在椅背上,走进调酒台,冲廖白眨眨眼睛,“我替廖先生调杯酒吧。”
廖白被男人眼里一瞬间的璀璨迷了眼睛,没来得及拒绝。袁姚已经熟练的拿出几瓶酒倒入调酒杯,手里翻出几个花样,引来几个女孩的小声尖叫。他摇晃调酒杯时,眼神总时不时于廖白身上掠过,嘴角带着笑意。廖白咳了咳,喝了口酒,觉得自己脸上有些发烫。
清澈的液体倒入高脚杯,一半透明一半深蓝色,分界线处清晰可见,漂亮而诱惑。袁姚将酒端过来,放在廖白面前。“廖先生,赏脸尝尝?”
这个男人的脸一半隐没在暗色里,一半透在灯光下,淡色薄唇轻启,吐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酒香,危险而惹人陶醉。廖白隐约觉得,自己要是再盯着男人的眼睛不移,递上来的哪怕是毒药,他也甘之如饴。
“啊……度数高吗?”终于还是理智战胜了一瞬间的不清醒。“你的伤不能沾度数过高的酒,我是医生,还会让你犯这种错吗?”男人解开衣扣,坐在廖白跟前,眼里带着几分期待。
廖白轻轻尝一口杯里的酒,伏特加的味道包裹了舌尖,刺麻感过去后是淡淡的蓝莓香。他觉得惊喜,“好喝!这酒有名字吗?”
“是我闲来无事在家里调出来的,有个俗气的名字,但我觉得很合适,”袁姚的声音被酒吧嘈杂的音乐和欢笑声包围,但廖白听得异常清晰,“深海情人。”
男人说完这句话,凑近了廖白,在他嘴角轻轻一吻,转瞬即逝。
廖白脑子一瞬间炸裂开。他颤颤放下酒杯,声音有些哆嗦,“我……我还有事。”他推开椅子,步子急促消失在人群里。
男人拿过酒杯,转了转杯沿,于廖白留下唇印的地方一饮而尽。
廖白在厕所洗了把脸,看了看兜里的录音笔,冷静下来。
永夜的别墅群有些大,他得了消息知道徐远风今晚在这儿。沿着小路疾行,听见不远处有嬉笑声,似乎还听到的有熟悉的人。他将身影裹在黑暗里,靠着墙角慢慢探头看去,能看到一大片的泳池,几十个穿着泳装的男人女人玩乐。他还没能走近,黑暗里突然跳出两个人来,一言不发就冲廖白动手。他不敢出声,脚上生风,每一拳都打在两人命门上。只是这二人似乎也是有备而来,趁着廖白不防备,一针扎在他后颈上。廖白一时天旋地转,手上力气一松被二人桎梏住,拖拖拽拽往泳池方向走去。
徐远风穿着沙滩短裤,花衬衫露出一片胸膛来,左手搂着一个泳装美女,右手夹着一根烟,似笑非笑看着被人压制住的廖白,“廖警官,几天不见,有点狼狈啊~”
他不说话,药效让他只能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提不起力气。与这种人说话,只会让自己绕入圈子。那两人用力将廖白往下一压,逼得他跪在徐远风面前,这时他才露出一点凶意,抬起的眸子里有压抑的怒火,死死咬着牙。
徐远风打个响指,原本暗色的泳池打开了大灯,灯光照在廖白脸上,他有些不适地偏过脸去。徐远风大笑,“廖警官,你不是一直想查永夜吗?今天就让你看看这里的生意啊。”他咬着烟,冲着嬉笑的人群喊,“瞧瞧,市局的廖警官,一个晚上,起价五千!有人喜欢吗?”
被压在地上跪着的少年的模样投放在大屏幕上,他额头有汗,弄湿了一片刘海,睫毛下藏着一双黝黑发亮的眼睛,带着小动物的水色,明亮而灼灼生辉。他咬着下唇,原本淡色的薄唇透出一点血意。被人拉扯开的衣领露出漂亮的锁骨,玉色的皮肤纯白无垢。果真……是极品。
人群里爆发出欢呼声和口哨声,廖白只听得见此起彼伏的叫价声,五万,六万,十万。有女人的声音也有男人的声音,吵得他脑子里一片混乱,挣扎着力气想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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