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禹在被浪里像一只离水的小虾翻覆转动,一边狂笑不止一边无力地躲避严双不老实的手:“哈哈哈哈哈你他妈给我哈哈哈哈给我放手……幼稚吗你!”
方若禹卷起身体做胎儿状,抓住严双动作的双手掏裆大法:“哇,你小兄弟软了。”
严双被他这么出其不意一个回手掏抓地猝不及防,跳起来扶好自己并不牢固的裤腰带:“早就萎了好吗,你打飞机被老妈抓包不萎的吗!”
方若禹还没忘他们被截然中断的互撸事业,食指举在唇前轻声嘘,竖起两只耳朵听外边儿的动静。
“你妈不是回来拿个东西吗,还没走?”
严双两脚扒岔坐回凳子上喝掉了方若禹剩下的气泡水:“你还不知道我妈么,中午一回来肯定得吃完饭再走啊。”
方若禹皮球泄气,心不在焉翻柯南,一个字儿没看进去。他也不知道严双刚才是哪根筋搭错同意给他打飞机,但是直觉上感到那可能是唯一的一次机会,惋惜的同时还有点小羞涩。
严双戴起眼睛重新回到电脑前作业,回一堆英文的邮件。方若禹英文成绩差到让方妈吐血,有心无力,抻着脖子什么也看不懂,只知道他在准备10月份出国交换的事情。方妈告诉他这一去就是两年整,过年都不带回来的。
严双余光瞄到方若禹盯着他屏幕无所事事,顺嘴关心道:“胃还疼不?”
方若禹脑子里一团乱麻,说话没什么逻辑:“疼。我想吃雪糕,梦龙的,还想吃椰子味儿的。”
严双满脸问号:“你闭嘴吧。床上躺着去,我给你倒点儿热水。”
方若禹心里嘲笑直男发言,身体还是很诚实地钻进了被窝。
空调房虽然凉快,但窗帘一直大开,朝南的房间拥抱了上午不算毒辣的阳光,让被子的表面充满熨帖的温度。早起的困意猛然袭上心头,方若禹没等到严双的热水就沉沉睡去,一觉无梦睡到了下午两点。
自然醒的时候严妈妈早就走了,叫唤没人答应,严双也不在家里,方若禹干脆闷上头继续闭眼休息。
他在学校里朋友挺多,但是真正会在校外一起耍的左右不过是打球和打游戏开黑的那寥寥几个朋友。跟踢足球和打篮球的大批帮众不一样,方若禹打网球。就连这一点可怜的体育爱好,都是跟严双学的。校内打篮球赛,方若禹永远蹲在替补席,啦啦队就在他屁股后边儿呐喊助威,他负责倒水。高考结束那几天动态里都在通宵狂欢,方若禹是为数不多只勉强去聚了个餐就回家闷头睡死的典型。
QQ里江子衿嘀嘀他跟他问好。方若禹看了一眼,知道他想说什么,被窝里滚了半圈,于是很直白地打了一行“咱俩还是算了,不过麻烦你了”发过去。江子衿也是个直爽的人儿,表情包回了个OK,说不麻烦。
江子衿和他不同班,但也是网球爱好者,身子看起来单薄,却是发球小能手,球速快到严双也经常接不住。方若禹和江子衿姐妹相认完全是出于眉来眼去的同类直觉,在一起打了两年球,说熟悉也确实熟悉,方若禹于是偷偷跟他透露了自己的破处计划。说来也巧,江子衿正好是个零点五,说你与其下载小软件约炮不如直接跟我吧。于是一来二去也就有了让方若禹尴尬到天外边的抓包事件。
手机刚放下,耳朵就捕捉到了门把手被按下的声音。
方若禹头缩在被窝里,被直接一把掀开,严双往他额头扔了个什么奇冰无比的东西,把方若禹刺地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什么啊这。”
“醒了没?该吃饭了小毕业生。”严双胳膊里还抱着一沓冒着热气刚打印出来的资料。
“醒了。”方若禹一边说着,手上捡起把他冰到瞬间清醒的东西:一个是原味梦龙,另一个是椰子味的蛋筒。方若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做反应。这种事儿严双其实从小做到大,对于方若禹不过分的要求一向是有求必应,但是在这两人互撸完的当头,方若禹的心情立马变味,胸膛中充满一种奇幻的满足,就像受到了一封情书。
“牛逼啊双哥。”
严双一只手伸过来抽走了蛋筒:“饭前只能吃一根儿。这个我放冰箱里,晚上你走之前带回家。”
方若禹这个当头脑袋里装了除了严双以外就是黄色废料,理智say拜拜又开始嘴贱对着严双开车:“还想吃另外一根儿……”
严双把资料放进抽屉,咂摸了一下方若禹这句摸棱两可的话,不确定地回头看方若禹闪烁的小眼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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