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狗剩曾去过锡瓦,故而他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基本确定地图所标明的位置就在锡瓦绿洲。
由于锡瓦的交通十分不便,根本不通飞机和火车等现代交通设备,上一回南宫狗剩过去还是跟着当地的商人骑骆驼用了十数日方才穿行沙漠,故这一次依旧由佘蛇开吉普车前往目的地。出发前,南宫狗剩在车上装了两桶汽油、一些帐篷及沙漠中所需要的东西。
从哈里杰绿洲出发,必须要依次经过达赫莱绿洲、费拉菲拉绿洲、哈拜里耶绿洲后再通过铺设的不尽人意的公路才能达到锡瓦绿洲。这一行,就能把西部沙漠中的五大绿洲全部走一遍。
当晚,众人在沙漠中过夜。
夜晚的沙漠气温很低,睡在帐篷里的众人各有一个睡袋,但并没有棉被一类的物事,只能将带来的衣服都盖在身上。
李夭夭知道苏颐血气不足,平时最畏冷,于是躺了一会儿便拉开自己的睡袋对苏颐说:“喂,到我这来。”
手脚冰冷的苏颐从捂不暖的睡袋里爬出来,钻到李夭夭身旁。李夭夭的睡袋已经被他捂暖了,苏颐一进去就暖和地长长出了口气。
李夭夭龇牙咧嘴地说:“妈的,看到这白雾没有,你身上居然还带寒气!你到底是不是僵尸啊,死很久了吧?”话虽这么说,却将苏颐的手搭到自己背后,并紧紧把他抱在怀里。
南宫狗剩的身体不如小三狗那样健康的像个会自己发热的暖炉似的,也觉得有些冷。再瞧瞧乔瑜的睡袋抖得厉害,想必小乔比自己更冷,于是他也拉开睡袋说:“一起睡吧。”
乔瑜冻的连打了两个喷嚏,也顾不得不好意思,赶紧钻进了南宫狗剩的睡袋。
余鱼酸倒了一排牙,翻了个身,盯着睡在一旁的佘蛇的后脑勺,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喂,你冷不冷?”
佘蛇没有回应。
过了一会儿,余鱼用不耐烦的口吻说:“哎呀算了,看你冻得瑟瑟发抖,过来跟我睡吧。”
佘蛇的后脑依旧巍然不动。
余鱼勃然大怒,心道:好你个死爬虫,小爷纡尊降贵赐你共寝的机会,你居然敢玩欲擒故纵!小爷我还偏偏就不能惯着你了!
又过了几分钟,余鱼一扭一扭靠近佘蛇:“老佘,你睡着了?”
这次佘蛇终于不紧不慢地转过身来:“我不冷。”
余鱼愣了一会儿,压低了声音怒道:“好哇,你果然在跟小爷玩欲擒故纵这一套!操!本来小爷还想给你个机会,现在你没有机会了!”
这回佘蛇脸上终于有了点表情:“机会?”
余鱼昂起高贵的下巴,得意洋洋地说:“昨天是谁说爱我爱的海枯石烂天荒地老一心一意,满脑子除了我什么都装不下?”
佘蛇表情缤纷了一会儿,慢吞吞地问道:“谁?”
余鱼:“……”
翌日一早,共享两个睡袋的四人神清气爽地起床,狗剩座下大弟子大栓及二弟子二剩光荣冻感冒了。
佘蛇面无表情地擤掉一把鼻涕,先去发动车子。沮丧的余鱼则悄悄把南宫狗剩拉到一旁:“师父,我觉得我无意中伤害了老佘。”
南宫狗剩奇道:“噢?快说给为师听听。”
余鱼沮丧地说:“老佘跟我表白,但是师父你知道我为人正直,兄弟之情就是兄弟之情,那是半点杂质都不能掺的!所以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却没有考虑到他脆弱的心灵是否受得了这样的打击!我也不知道他居然爱我爱到了这样的程度,得不到就转爱为恨,这几天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仇恨,快要把我烧穿了……”
南宫狗剩憋笑问道:“他怎么跟你表白的?”
于是余鱼声情并茂地把当时的对话重复了一遍。
南宫狗剩意味深长地说:“哦……你说他脑子里都是屎,他说他脑子里都是你。”
余鱼点头。
南宫狗剩反问:“那么他脑子里装的到底是屎还是你呢?”
余鱼愣了一会,森森震惊了!
众人将帐篷收拾好装上车,纷纷钻入车厢中坐定。
余鱼冲进前座,一把揪住佘蛇的领子,不可思议地说:“你居然骂我是屎!”
佘蛇一脸便秘外加恍然大悟的表情:“……”
南宫狗剩唯恐大徒弟会影响二徒弟开车,于是揪着他的耳朵把他丢到后座,让小乔坐到前车厢去了。
车子在沙漠中驶出好一段路,李夭夭突然惊讶地大叫一声,扭头抓着苏颐的手臂说:“原来老佘是在骂老余是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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