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改顺着他眼神看看,又回头看看身边的尚文。尚文眯着眼在打量着惊恐的夏寒山。小改叹口气,轻推了他一下,想跟他一起出去,尚文让了一下,没动地方。小改只好也继续看着夏寒山发疯。
“尚超他,他摸我肚子!他总是摸我肚子……”夏寒山扭头瞪大眼睛急促地对小改尚文说着,一边挣扎着身子向后蹭,“他要进来,他要进来……他要借这个机会托生!……是不是?是不是? 尚超?”
他突然伸手抓住了床边的小改,拉住他的手压在自己腹上:“你看,你看!这里面是尚超!他要生出来!我要死了!我还他命……”
“!~!”话音未落,小改就觉得自己被猛地一把拉开,尚文的拳头已经砸在夏寒山的脸上。
尚文已经忍了多日,今天夏寒山的样子让他压抑在心里的烦躁完全爆发!
夏寒山被这重重一拳打得从床另一侧翻滚落地。尚文走过去把他从地上揪了起来。小改摇摇头,走过去把门关上。
“你tmd跟我这儿装什么疯?卖什么傻?”尚文揪着夏寒山的脖领子,咬牙切齿,“托生?你死一万次尚超也活不过来了!你还他命?你拿什么还他命?”
这一拳几乎将夏寒山打晕,但同时也让他清醒过来。嘴里是浓浓地血腥味,眼前是尚文愤怒的脸。尚超的幻像瞬间消失,他自己营造的假象也消失了。尚超已经死了,被自己害死了。尚文仍然恨自己入骨。他仍然是孤独一人,高挺着临产的大腹,等待自己的是近在眼前的难产,并且,不知道还要这样循环多少次。
他保持着被击时的惊愕表情,面容僵硬。等到终于能喘上一口气时,突然爆发大笑:“哈哈哈哈……”尚文愣了一下,皱了皱眉,把他托着扔回床上。夏寒山仍然狂笑不止,圆腹随着他的大笑不停抖动,他直笑到眼泪横流。
夏寒山如同猛然被人扔进冰水中一样彻头彻尾的清醒过来。这几天的自我麻醉、还有半年来经历的几次产痛,都在他眼前闪过。他觉得自己太过可笑。竟然能想象尚超在身边,竟然希望尚超托生让自己得到解脱。其实这情形,如果尚超能看到,是不是也会高兴?也许尚超天上有知,帮助的不是自己,而是尚文!他凭什么还对自己好?只能比尚文更恨自己。他是恨不能看到自己这么无休无止地挣扎于痛苦中才对!
小改不确定刚才落地有没有影响,摁压他下腹,发现肚皮有些紧张。夏寒山开始好像没有感觉似的,靠在被垛上泪流满面地狂笑,后来终于忍不住,咬住嘴唇停了狂笑转为闷哼。
尚文一直在旁边看着,直到他喘吁吁闭上眼捧腹呻吟,才俯身过去轻抚他脸颊的红肿处,戏谑道:“笑够了?你演戏不错,接下来你要演哪一出?”
他把夏寒山的手掰开,揉搓着那胎动不停的肚子,“生孩子这出对你很熟悉了吧,专心演,过程不用我说了。”他对夏寒山耳语,“你是绝对主角,我是你忠实观众。加油!”
夏寒山腹内胎儿受惊,动了半夜,清晨才渐渐安定。他刚迷迷糊糊入睡,却觉得自己被人抬着,睁眼看时,已是在一乘滑竿上,由前后两个马仔扛着。自己旁边还有一乘滑竿,上面躺着顾威。尚文李小改跟在自己滑竿后面。这是要去哪儿?他有点惊讶的发现,多日不见的顾威胖了不少,尤其是那肚子……莫非他也……?这怎么可能?
徐经天在顾威做手术那天就有送他下山的打算。他可不想让顾威发现自己大肚子之后跟他大闹,也不能让顾威在一众兄弟眼前生孩子。
他让小改对顾威说是药不够了,再不用药恐怕那玩意儿以后不管用,这说法起了作用,顾威伤及要害,分身一直软塌塌的,自己当然担心,听到这个也就急着下山治伤。徐惊天告诉他们去山外镇子里找一个叫吴胖子的,说他那儿可以安身,还有办法搞到药品。夏寒山即将临产,自然也要跟着小改送出去。
如果是健康人,日夜兼程走快点两天也就差不多出山了,现在是抬着两个人,再怎么赶三天也是要的。
第二天下午几个人走的疲乏之极,路程才刚刚过半。几人停下歇息时,夏寒山目不转睛盯着顾威。因为下腹的伤,两人小心翼翼扶着他站起来小便。伤后小解一直有困难,顾威让旁边的人给他揉着后腰和小肚子。夏寒山一路上休息时都注意看他身型,早有怀疑,此时确定他的确是腹内有胎,而不是发胖而已。
这时就听顾威不耐烦道:“这伤什么时候能好?这都半个多月了,还这么疼,现在还往上牵扯的肚子也越来越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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