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他把手贴在我的左胸前,我的心脏如同在他的手掌上跳动。
路择远缓缓开口:“你扪心自问一下,这些年,如果你过得稍微比现在更好一点点,你还会记得我吗?你怎么可能还会在乎一个不起眼的追求者?你只是后悔,想逼我承认还爱你,甚至到现在,你也没有主动说过一句喜欢我。”
他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连忙接上:“我当然是爱你的......”
“晚了,齐悠扬,”他松开我:“现在说就太晚了。”
路择远真是憋在手里一对王炸,找准我的罩门,几句话把我问得哑口无言,也伤得体无完肤。
我想认输了,去他妈的爱情不爱情的,曾经伤害是我造成的,后果只能自己承担。
小小的隔间闷得我透不过气来,低着头想要出去。路择远似乎冷静下来,下意识想拉我的衣角。外套从他指尖蹭过去,他好看的手指短暂在空中滞留了几秒。
我主动停下脚步,这个小动作看得我心都碎了。
“是我说得太重了,”路择远苦笑,竟然优先软了态度:“要是我们过去不认识就好了,现在一定能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我不想跟你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我说,学着他在走上舞台前对我说的话,语气中快要带上哭腔:“路择远,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要不要和我谈恋爱?”
第31章 出外务
“我得再想想。”路择远撇下这么句话,把我怎么拎进去的又怎么扔出来。
我爬回自己床上,被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淹没。好像在一潭黑水里持续下沉,我的光正离我而去。我曾经认为隔在我和路择远之间只有一张纸,有一个人先来把纸捅破,就能皆大欢喜。结果我俩之间隔得是一层防弹玻璃,他不想出来,我在外面的任何敲打都显得徒劳。我试图主动, 结果发出去的子弹粒粒反弹回来,把自己打成筛子。
白天的表演、晚上的争论令我身心俱疲,在胡思乱想中昏睡过去。又梦到路择远,我俩在一座塔里,塔壁上螺旋排布着一层一层的油灯,我站在原地不能走动,路择远顺着楼梯一盏一盏把它们熄灭。他反复说一句话,我仔细辨别,才明白他说得是,我不想做你的光了。
再睁开眼,路择远又不在了,周图趴在桌上吃早饭,我问路择远呢,他说一大早出外务去了,大概后天才回来。
节目组终于开始正视路择远的人气,倒是不知道我等他的“再想想”得等到什么时候。
我去蒋三七的宿舍,在他堆积成山的东西里挑了点谁也用不上的垃圾出来,草草结束我一拖再拖的宿舍扫荡,满世界找谢佳琪交素材。
她正在安排选手录制游戏活动,我到的时候楚江生叼着一根马克笔给另一个小朋友画像,手被绑在身后,表情极其扭曲。所有人笑得前仰后合,谢佳琪手里握着一个对讲机,憋笑到快流出眼泪。
我把素材给她,她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了我一句:“齐悠扬,你是B市人吗?”
我说是啊,土生土长,根正苗红。
“成,”谢佳琪说,“后天可能有个外务找你。”
我心想,后天,后天可能路择远就回来了,我还等着他答案呢。
票池马上要关闭,选手价值已经初步成型,尤其体现在这两天。有些人开始有接连不断的采访和活动要录,广告和硬照要拍,有些人闲到失心疯,又没有电子设备可玩,自己给自己找事做,一切能看见的东西都能拿来用,在走道里搞时装秀,在操场上回忆广播体操,狼人杀更是组了一轮又一轮。
我满脑子的剪不断理还乱,把自己关在琴房里,从上帝羔羊听到玛丽莲曼森,然后弹琴写歌,下笔总不在状态。
走之前我还在期待能不能先见路择远一面,领一下答案再撤。结果谢佳琪来通知我出发时,也没能见到他的人影。
我心里憋屈,对着路择远床上的鲨鱼暴揍两锤。
妈的,也不知道这破玩具到底哪儿好,天天护着,别人动都不能动。
大厂的坐标离B市并不太远,走高速一个多小时就能到。谢佳琪负责这次行程,除了我还带了另一个男孩儿,来参加节目冠名商的一个新品体验活动。我们俩都在中下游徘徊,算不上什么人气选手,也不知道是因为赢了公演的小组都忙着在音乐节串场,实在找不来人,还是这次活动钱没给够。
谢佳琪回不完的微信,手机叽里呱啦乱响,也没空理我们,任我俩自由讨论,随意联想,也不进行任何干涉。
节目组的大巴把我们送到会场,由谢佳琪带着去化妆间。造型做到一半,夏夏和路择远竟然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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