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温小花_drsolo/Dr.Solo【完结】(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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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蜗牛认命地在黑夜中攀爬起来。

  有那么一刻我忘记了那枚粉红色信封的存在,因为我开始担心温小花会不会突然当着我的面“嘿咻”一声把两只手cha泥巴里搅腾,最后搅腾出两团蚯蚓兄弟来,给我介绍“这是一条、二条、三条……”

  我瞅着温小花花儿一样无害的侧脸,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一个人可以既这么可爱又这么可怕呢?

  温小花找完蜗牛的茬,又蹲下来,在花园的糙丛里找起什么来。我算是怕了,赶紧寻思借口下楼:“风有点大啊……”

  温小花闻言停下动作,抬起头:“是吗?”

  “是啊。”温小花、温小爷!咱们快下去吧!

  温小花看着我没说话,片刻后他转开脸,闭上眼,扬起的脸庞上,长长密密的眼睫毛扣下来,唰的轻轻一下,像扣在了我的心口上,猝不及防。

  我不知道他要gān嘛,为什么忽然就变成一个迎风兔蹲的安静的睡美人,但我脑子里却开始不着调地一遍遍循环播放起那个闭眼的瞬间,就像温小花总是一遍遍脑补我被足球砸中的画面,这一刻我感觉自己竟和温小花的内心世界神奇地同调了……

  温小花闭了一会儿睁开眼,我还没回过神,他已经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忽然举起手,我愣了一下,他的手腕举在半空,那微微后仰的动作,仿佛托着一只看不见的篮球,正瞄准遥远的天际线,风沿着他手腕弯曲的弧度chuī下来,掠过我的眉眼,风中有泥土的味道,嗯,还有感冒的味道……

  “是挺大的。”温小花放下手,贴着我的边站到了我的右侧。

  我看着突然离得很近的温小花,他正低头拍着掌心的泥土,风拨chuī乱他的流川式刘海,我忽然福至心灵,这是……要帮我挡风吗?

  站在楼顶,听着远方城市的律动,天地间仿佛奏响了无数把大提琴,奏得我心中嘤嘤嗡嗡,我无以回报温小花的好意,只好低下头,刻苦认真地欣赏起他的迷你花园来,忽然觉得这个长得宛如补丁的花园其实也不丑,它无拘无束,享受着风chuī雨淋,自由自在,茁壮成长,就像温小花一样。

  硌在我脚底的豌豆好像化成了一滩水,这回我真的忘记那枚信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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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篇是在cp首发,隔天我jīng修一下再发微博的,所以昨晚说更新意思其实是在cp更新,

  结果我忘了好多人上不了CP,可能以为是在微博更,要是有妹纸等了很久真是对不起,怪我没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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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正要下楼,两颗水珠落我额头上。天空说变就变,五分钟前明明还晴着,这会儿就下起雨来了。

  温小花忽然说:“魏天!来帮我一下!”抱头就冲去遮阳伞下。原来是要把他爸爸的那套宝贝桌椅和伞收起来吗?我上前帮忙,打量墨绿色的大伞,刚要问这玩意儿怎么收啊,巨大的遮阳伞忽然震颤了一下,我低头一看,蹲在下面的温小花把遮阳伞连同底座一起抬了起来,扛在肩上掉头就往他的迷你花园跑。

  我在后头帮忙扶住伞,那一瞬间也醍醐灌顶了,帮着温小花把伞支在了他的洛克公园上,再回过头,看着雨水无qíng地冲刷着温爸爸的咖啡桌和藤椅。

  温小花挪完遮阳伞,又急匆匆跑下楼。

  我追下楼时,温小花正从生活阳台把他妈妈晾的衣服抱进屋,晾得平平整整的衣服堆在他怀里宛如一捧腌菜,温小花把衣服一股脑扔在沙发上,又一一检查了一遍,还好,没怎么淋湿,就是有点皱巴巴的。他提起备用流川枫外套,盖在脸上,长出一口气。

  这口气的名字叫做“好险,差点又要挨揍了”。

  说来也巧,温小花前脚才收好衣服,后脚温妈妈的电话就打来了。温小花站在阳台,面朝墨尔本的方向,跟他妈妈jiāo代衣服都收进来了,温妈妈让他把衣服叠好放柜子里,不要乱扔在沙发上,温小花挂完电话,一脸无聊地折起衣服,所有衣服都被叠得奇形怪状,像一堆俄罗斯方块一样被投掷进了衣柜里……

  拉上衣柜时温小花又出了一口气,这口气的名字我猜叫做“我怎么这么命苦”。

  我心想得了吧,爱因斯坦还当过好几年打字员呢,你的命比他甜多了。

  想想这些好赖没被雨淋湿的衣物,再想想楼顶那套任凭风chuī雨打的桌椅,可见温小花是个爱憎分明的boy……

  我去洗手间拿了条gān毛巾给他,又给他倒了杯热水,温小花接过毛巾擦着头发:“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毛巾?”

  毛巾上印那么大一个科比呢,你爸妈要是这么崇拜科比怎么会拦着你去十五中打篮球?有时候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问这些愚蠢的问题来试探(侮rǔ)我的智商……

  大概是我吐槽得太急了,温小花别过头去,很害羞似地连打了两个喷嚏。

  我赶紧地不再吐槽他了,小花毕竟还病着呢。

  ***

  我俩坐在温小花房里,百无聊赖地望着窗玻璃上不断刷新的雨线,温小花斜靠着书桌,托着下巴,老神在在地说:“这雨得下一晚上了。”说完他对着窗外撇大条似地憋了五秒,回头问,“要不你就在我这儿住一晚吧?”

  这个提议超出了我的预计,我以为他顶多会让我多待一会儿,等雨停了再走,他当年骑在树上朝我落虫子雨的时候我哪能想到有今天啊。此刻我的感觉吧,仿佛我正抱着脑袋,在温小花银铃般的笑声中冲过他的虫子雨,刚跑过街角温小花骨朵就抓着那条拍虫子的藤条从巷子口杀出来,扔了藤条一把抱住我,说,魏天,下了这么大的虫子雨,今晚你就在我这儿住一夜吧!

  好神奇……

  我瞄着书柜上那本夹着qíng书的《灌篮高手》发起了怔,想起温小花才搬来我楼上的时候,有一回下雨,我老远望见他抱着那只沉甸甸的混天绫购物袋钻进楼道,心想这家伙总算能老老实实给他妈妈跑回腿了,却见那只混天绫购物袋里钻出一颗毛茸茸湿漉漉的小脑袋。

  流làng猫爪子挠着温小花的衣服,温小花把衣服扯回来,说别闹了,外面下这么大的雨呢你没看见啊?猫儿在他怀里嗷嗷挣扎,温小花拿出了他妈妈呵斥他时的豪气gān云,往猫屁股上狠狠一拍:“别闹!我收留你过一夜!”

  猫被拍得差点从口袋里滚出来,整个儿都懵圈了,湿漉漉的眼睛试探般瞅着温小花,温小花瞥一眼貌似老实下来的猫,蹲下来放下购物袋,小心翼翼伸出手去,温小花是爬行界的大王,但对猫科动物是一窍不通,这只猫对他来说是个新奇的诱惑,谁知他手还没碰到猫咪,猫儿就冲他龇牙咧嘴地喵了一声,跳出购物袋闪电般蹿进背后的楼道里。温小花豆腐没能吃成,在后面恼羞成怒地举拳大骂:“没良心!”

  就跟我当初骂他没礼貌时一个样。

  电梯门开了,他弯腰捡起那只混天绫购物袋,拍gān净了走进电梯,又不放心地探出头来,见喵星人是不会回来了,最后嘟囔了一句“我又不是坏人”,闷闷不乐地按下了关门键。

  我走进来,在漆黑的楼道尽头看见那只猫儿就蹲在台阶上,正望着电梯的方向,一双眼睛闪闪发亮,我想这只猫一定和我一样,无数次目睹温小花掏蚂蚁窝、捅马蜂窝、抓蚯蚓抓蛐蛐的壮举,对这个长得很漂亮的灵长生物充满了好奇,却又害怕他把魔爪伸向自己。

  我和螃蟹军团毕竟不一样,在温小花心里我并不是那个陪伴了他一个童年的友人,他之所以注意到我,只是因为一个意外事故,和当初他会让一只猫科动物在他的爬行动物王国里过夜一个道理,温小花并不喜欢猫科动物,那也只是大雨天里的一场意外。

  我知道他让我留宿是好心,但我家就住楼下,实在不好意思占他这个便宜,我推了推眼镜,还没开口拒绝呢,温小花已经放下了托在下巴上的手,露出了眼睁睁看着松果从悬崖上坠下去的神qíng。

  他万般沮丧地瞅我一眼,然后站起来,走进厨房,我听见水声,过去一看,温小花在厨房里洗便当盒呢。

  他把洗好的便当盒jiāo给我,按我的标准,这个洗得朦朦胧胧的便当盒只能得59分,但是对温小花来说,这已经是他可以捧在头顶炫耀发光的杰作了,他洗自己的便当盒都没这么上心呢。

  温小花擦了擦手又去了客厅,弯腰在那张战斗窝的沙发上稀里哗啦翻找着,最终从杂物下翻出一把豹纹的伞,“噗”地撑开,伞花没撑起来,伞柄就折在他手里了。温小花捡起那朵蔫掉的伞花,红着脸说“你等等啊,我记得那一截伞柄是被我拆下来放哪儿了……”

  五分钟后他站在我面前,万念俱灰地将遮在水族箱上的塑料布递给了我……

  我鬼使神差地接过那张用来代替雨伞的塑料布,在温小花身后的水族箱里爬来爬去地偷看我们的大白和huáng段子让我忘记了自己就住他楼下,根本不需要避雨神器这回事。

  温小花送我到门口,看了看外面的雨,说你小心点啊,然后扶着门忧心忡忡地目送我离开。

  我走进电梯,门要合拢时不自觉地想起那个从电梯里探出头来,闷闷地咕哝着“我又不是坏人”的温小花。

  电梯载着我到了楼下,我低头瞧着手里那块遮雨的塑料布,又再次按下了上楼的按钮。

  走出电梯一抬头,温小花还站在走廊里,正趴在阳台边往下打望,从楼顶滴下来的水打湿了他的刘海,小区的百家灯火映在他垂下的眼眸里,氲着水汽,显得异常的温柔。

  我走到他跟前,他才转头看见我,表qíng犹如一只自带惊叹号的松鼠。

  “算了,”我说,“我还是陪你一晚吧,谁知道你晚上会不会又发烧感冒。”

  刘海上的水沿着温小花的脸颊往下淌,他一通喷嚏打完,揉着一点红的鼻尖开心地说:“是啊,我这个人平时不生病,一旦生起病来那真是如山倒啊!”

  你顶多如花倒,我心想。温小花为我拉开门,站在门边让我进去,我跨进亮堂堂的玄关,门在背后“砰”一声关上,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爬行动物,唉声叹气地爬回了jian笑着的温小花的口袋……

  ***

  过后我给爸妈打去电话,敲定了留宿的事,毕竟你很难拒绝一个孤独的病号。

  夜深了,温小花推开她爸妈的卧房,回头问我:“今晚你睡这儿?”

  我觉得不方便:“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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