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聪明_师小札【完结+番外】(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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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声音颤颤的,带着一点哽咽,叶斯承的心一沉,赶紧上前,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每一次她的qíng绪陷入低谷,他的安抚方式就是这样,顺便会说一句,没事的,有我在,可是现在他无法说出这句话。

  “因为她像章泽凌是吗?这么多年了,叶斯承,你竟然还没有忘记她?”何蔚子的嘴角扯出一抹很涩的笑,“有个问题我早想问你了,章泽凌她有什么好的?我自问没有一点是输给她的,可你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她,都懒得看我一眼,就因为她单纯可爱,楚楚可怜吗?”何蔚子说着说着收敛了笑容,面色越来越苍白,按在右臂上的左手狠狠一攥,继续道:“你知道吗?我表面装作大度,但心里早就恨死她了,我恨死她那种单纯无辜的样子,她死了最开心人的莫过于我。”

  气氛如平静的镜面瞬间破裂,何蔚子最后的尾音带着一种狠戾,萦绕在室内。

  叶斯承的眼眸闪过一丝不为察觉的细微qíng绪,唇抿成坚毅的线条,居高临下地看着何蔚子,眉眼的冷意慢慢升起,像是凝结的霜一样,沉吟很久后开口:“蔚子,别再提她了,我向你……”

  “我偏偏要提。”何蔚子有些急促地打断他,松开左手,伸到他的胸口点了点,“怎么?刺痛你了对吧,我就是要刺痛你,你要躲避我偏要提起,我也要让你尝尝什么是痛的滋味。”

  叶斯承伸手按住她的手腕,微微使力,声音越来越沉:“你何必要这样说话?”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说话?我不能提她吗?我为什么要小心翼翼地照顾你的qíng绪?我自己的呢?谁来照顾我的qíng绪?”何蔚子扭了扭自己的手腕,却被叶斯承用力扣住,“叶斯承,瞧你满脸心疼的样子,太稀罕了,你这样的表qíng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作者有话要说:修了!还是觉得原版好,改来改去的还是觉得原版好一点,几处修了修,和后文更能连接上。

  PS:楚哥哥抱着兜兜打酱油了,还记得他和麦珂小妹妹的感qíng吗?

  (⊙o⊙)哦啦啦啦肥札太勤快了吧。

  ☆、chapter19

  室内的温度很高,但挡不住何蔚子从脚底溢上来的冷意,她分明感到攥住自己手腕的叶斯承的手也是冷的。他没有松开她的手,眼睛也没有躲避她投she过来的视线,片刻后郑重道:“阮绪绪的事qíng,是我对不起你,蔚子,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不会再这样。”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语气很认真,整段话中好几处都顿了顿,说到最后让何蔚子听出了一点涩意。

  “你就笃定我不会和你离婚?”何蔚子反问,“因为离婚对我而言没有好处是吧,还是你笃定我的生活是根本不能没有你的,以至于你这么纵qíng肆意地和她在公司里,我的眼皮下勾搭在一起?”

  未等叶斯承回答,何蔚子继续道:“叶斯承,你觉得没有我你会这么轻易有今天吗?”

  结婚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即使她家境优越,母亲仕途荣耀,父亲更高位至一省的部长,但她从没有因为这些客观条件自负过,反而她一直欣赏甚至崇拜叶斯承,完全不理会亲戚朋友中的一些闲言碎语,她也很少在叶斯承面前提她的父母,在叶斯承面前非常自然地成了一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妻子。只要他们谈及叶斯承,她总会非常坚定地表示:“斯承他很好,在事业上我欣赏他,在感qíng上我需要他。”

  “对,没有你的支持和理解,我不会有今天。”叶斯承很坦白道,“蔚子,你对我很重要,我没有一刻是否认过这点的。”

  “所以呢?你就这样报答我?给我这样的羞rǔ和伤害,这就是你理解的我对你很重要的事实?”何蔚子说着用力挣扎了一下,他怕弄痛她,及时放开了她的手,她接着有些粗bào地推开他,“你滚开!别碰我,我恨你!”

  叶斯承保持沉默,没有再说任何话刺激她几乎要崩溃的qíng绪,他站在离她几米以外的位置,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后说:“蔚子,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不会再伤害你。我知道我错得离谱,要求你的原谅是奢侈的事qíng,只求你冷静下来后再做决定。”

  何蔚子走到沙发前,整个人陷进了松软的沙发,垂下头,双手cha在长发里,她发现自己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没有,像是被人抽空了一样,叶斯承的那些话传入耳畔,慢慢地变轻,她听不见了,也许是她本能地选择了封闭自己。

  叶斯承这晚睡在了二楼另一间客卧里,他盖着薄薄的羊毛毯,一臂枕着后脑勺,两眼看着天花板,一点睡意也没有,过了好久后起身,轻轻走回主卧室一看,何蔚子竟然和雕塑一样还坐在沙发里,低着头,长发如瀑地披散下来,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她的肩膀有很小幅度地发颤,他蹙眉立刻走过去,走到她面前却不敢伸手碰她,片刻后说:“去睡觉吧,别伤害自己身体。”

  “你走开。”何蔚子喃喃道。

  “你恨我也不用伤害自己。”叶斯承说着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两点多了,你要这么坐到天亮?”

  何蔚子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慢慢起身,走到chuáng边随意脱下自己的外套仍在一边,躺在chuáng上,拉好被子,侧过身去背对叶斯承,用行动告诉他,我睡了,你可以出去了。

  叶斯承将室内的温度调低了一度,放下遥控器后转身出去了,轻轻带上门。

  何蔚子的鼻腔涌上一阵酸意,随即感觉到自己鼻梁上凉凉的,用手一摸,湿湿的。

  她想起那年骑自行车撞到了一辆迎面冲过来的电瓶车,整个人摔在了地上,在前面骑车的叶斯承听到动静后立刻转头,下了车冲过来将她抱起,朝那个落跑的肇事者吼了一句后迅疾拨电话叫了救护车,等救护车的同时,她面色苍白,冷汗沁满了全身,双手紧紧拽住叶斯承身上那件薄薄的T恤,断断续续地说:“我腿真痛,快痛死了。”当时叶斯承根本不敢用手去碰她的腿,只是不停地安慰鼓励她:“没事的,救护车一会就来了,放心,我会陪你去医院的。”

  或许因为剧痛,或许是因为他的承诺,她的眼泪哗地流下来,眼眸里的他越来越模糊。

  他本能地用大拇指帮她擦了擦眼泪:“别哭,不会有事的。”却越擦越多。

  后来救护车来了,她被担架抬上车,他跟上去,陪着她去了医院,医生鉴定她是左小腿胫骨和踝关节骨折。在她住院的那段时间里,他隔三差五来看她,还常常捧着一只西瓜来,她边吃西瓜边看他,心里挺开心的。

  “我那天哭得很丢脸吧。”她问。

  他直言:“哪里丢脸了,你是女孩子,痛了当然会哭。”

  “你会不会觉得我特别弱啊?这么点痛就哭得死去活来的?”

  “不会,我当时看得挺心疼的,一向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哭得稀里哗啦的。”他的表qíng很认真,微笑如chūn风般迷人。

  记忆里,她在他面前好像就哭了一次。

  叶斯承一夜无眠,大约六点多的时候听到主卧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他起身打开门一看,何蔚子已经穿好衣服,拿着包下楼了,他站在楼梯口,问了一句:“这么早起来?想吃什么东西?”

  何蔚子没有理会他,下了楼径直走到玄关处,换上鞋子出了门。

  叶斯承怔在原地,好半天才转身,回到主卧室,伸出脚踢开虚掩的门,进去换自己的衬衣和西服,从衣橱里拿出自己的衬衣却狠狠甩在地上。

  何蔚子没有去公司,她漫无目的地开车,脑子里一片空茫,最后绕来绕去绕到了大学城。

  S市的财经大学,全国知名学府,是她和叶斯承读了四年的地方。

  此刻,已经有不少学生陆陆续续地走向校门口。何蔚子看了看表,还不到七点。

  她停了车,下车走进去,瞬间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氛围。两道都是高高的水杉,夏日的时候可以有不错的遮阳效果,此刻她抬起头看了看郁郁葱葱的水杉,树枝树叶迎风微微摇曳,带来一阵凉意。

  一阵笑声从背后传来,她转身一看,是一个男学生骑车载女学生进来,女学生背上背了一只大包,怀里抱着一只大包,正笑着说:“快点!食堂里的炒面要卖完了!”

  这一幕似曾相似,当年,她也看见叶斯承骑车载着一个女孩进来,不过那个女孩不是她。

  章泽凌总是文文静静的,穿着很朴素,手里拿着一袋牛奶和一只面包,坐在后座,小心翼翼地抬起自己的脚尖,一边吃一边和叶斯承说话。他们两人都很用功,几年如一日的参加早自习,完全不像她,她是很懒得参加早自习的,她宁愿熬夜通宵背单词也不愿意牺牲自己早上的睡眠。

  叶斯承是用功的,他有很明确的目标,有很qiáng的毅力和克制力,虽然身兼学生会主席,但将职务和学习的平衡掌握得很好,他聪明,领悟力qiáng,很擅长抓考试重点,成绩名列前茅,还时常写论文给校内的学报,独辟蹊径的观点引发很多人的议论。

  章泽凌也是用功的,但用她的话说:“我不用功对不起父母,更对不起我自己。”她不是那种天资聪颖的人,但胜在会做计划定目标,做事认真,对自己的未来有明确的筹划,不会làng费时间浑浑噩噩,因此她的成绩在英语系也是名列前茅。

  他们是有共同点的。

  何蔚子漫步在校园内,双手抄着口袋,往事一幕幕在脑子里回放。

  她走到校园里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一罐红茶和一个ròu包子,付钱的时候立刻被一个高个子的男孩子搭讪了:“请问你也是财经大学的学生吗?”

  何蔚子侧头看了他一眼,说:“对。”

  “你是读大几的?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啊?”男孩子眼睛一亮。

  “我已经毕业了。”何蔚子微笑,又加了一句,“毕业很久了。”

  她说完拿着东西出去了。

  拿着东西走到校内的人工湖旁,往椅子上一坐,糙糙地把包子吃掉,喝了一半红茶,静静地看着这个还算漂亮的人工湖,她记得这个人工湖上以前养着不少黑鸭子,现在一只都不见了,有些时过境迁的味道。

  未料刚才那个搭讪的男孩子又走到她面前,有些腼腆道:“说起来我们也是校友,能不能jiāo个朋友?”

  何蔚子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直接说:“我结婚了啊。”

  说完她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突兀,对方还没开口表示什么,自己完全将他当成以前读书时候那些穷追不舍的男孩子了。算了,说出口就不收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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