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你长高了好多,人也漂亮了。”池珩说着紧紧拉着关斯灵的手,“给你介绍,这是我的太太,关斯灵。”
启嘉侧头,露出一个顽皮的微笑:“关阿姨,您好啊。”
关斯灵顿时觉得自己全身的毛又竖起来了。
三人入座,点了两份冰激凌,池珩点了一壶茶。启嘉像一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说她又多想念S城,说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又多讨厌,多会装可爱,说她现在为了维持苗条纤细的身材每天只吃两餐,总之她说得非常多,连池珩都只有听的份。
“对了,启嘉,你生日快到了,这是送你的。”池珩将漂亮的长形盒子递给她,盒子上扎了一个大蝴蝶结。
启嘉拆开一看,表qíng有些恹恹的,撅起粉嫩的嘴巴:“又是这些,我以为会送我不同的呢。”
“你想要什么?”池珩边倒茶边笑着问。
启嘉的眼睛一瞟,目光落在关斯灵左手无名指上那颗熠熠生辉的钻戒上,撒娇地对池珩说:“池大哥,我好想要一枚戒指,你送我一枚戒指好不好?”
关斯灵将挖冰激凌的铁勺子咬在嘴里,卡啦卡啦的直响,一手重重地在池珩腰上一掐,池珩连眉头都没蹙,平静地喝茶,平静地说:“戒指还是由你以后的心上人送的好。”
中途,池珩去了洗手间,只剩下关斯灵和启嘉面对面,说实在,她真的不喜欢这个启嘉,从头到尾,启嘉就是叽叽喳喳地和池珩说话,撒娇,连瞟都不瞟她一眼,仿佛她是个透明人,幸好池珩时不时地侧头送上温柔的眼神,还抽空和她在桌子下手拉手,否则她真的无法在这里待片刻的时间。
关斯灵低头切盘子里的糙莓香糙冰激凌薄饼,不看启嘉,既然这个少女对她有敌意,她也懒得去讨好对方。
“真没想到池大哥会娶你,他一直是深爱我阿姨的。”
关斯灵怔了怔,抬头一看,对面的启嘉也正在看她,目光里有些许的轻蔑和不屑,神色是骄傲的。
“小少女,你知道不知道有个成语叫沧海桑田,或者是过眼云烟?”关斯灵说,“你池大哥和你阿姨以前的事qíng我不想听。”
“我只知道有句话叫曾经沧海难为水。”启嘉笑吟吟的,鼻尖上还沾上了一点冰激凌,看似一个天真可爱,单纯无暇的少女,但开口说的话却让关斯灵立刻不舒服了,“你不是不想听,是不敢听吧,我告诉你哦,池大哥对我阿姨可好了,他十九岁的时候打工整整两个多月为我阿姨买了一枚戒指,向我阿姨求婚。”
“那有怎么样?”关斯灵放下叉子,克制自己想拿叉子往这个伪清纯少女头上cha的冲动,“现在你的池大哥是我的先生,我们结婚了,你爱qíng小说看过吧,初恋的往往是没有结果的,你和我说这些陈年旧事gān什么?”
“结婚了算什么,结婚也可以离婚啊。”启嘉声音清脆,甜甜的,但每句话都带着刺,“我阿姨马上要回国了,谁才是最后真正的赢家,谁是可怜的pào灰,才没定呢,最美丽的爱qíng总是百转千回的。”
哟,这个小少女看了不少爱qíng小说啊。这是关斯灵当下的想法。
“我阿姨是大美人,没有人美得过她,她很有气质,你根本不及她的十分之一。”启嘉笑吟吟道,纤细的手臂上的那只银镯子时不时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关斯灵觉得自己快要爆发了,而池珩这时快步走了过来,微笑地说:“在说什么呢?”
启嘉飞快地转移了话题:“池大哥,改天带我去游泳吧,我记得你游得可好了。”
池珩扬了扬眉,说:“最近有些忙,我得看看有没有时间。”
“你是大老板啊,有没有时间还不是你一个人说的算的。”启嘉又撒娇。
池珩摇头:“什么老板,老板只是高级仆人,也要守必要的准则和规矩,哪里是你想得那样逍遥自在的。”
“我特地买了漂亮的泳衣呢,池大哥,你一定要抽出时间陪我去游泳。”
这伪清纯少女真拿自己当一回事,关斯灵腹诽,池珩敢陪她去游泳试试看。
吃完冰激凌,因为启嘉约了老同学去溜冰,池珩开车载她去溜冰馆,下车的时候,启嘉蹦蹦跳跳地拉过池珩:“池大哥,我有话问你。”池珩看了一眼关斯灵,反问启嘉:“什么?”
启嘉将池珩拉了些过来,仰起脑袋问:“池大哥,她对你而言很重要吗?”她指的是关斯灵。
池珩低低地笑了一下,眼眸里的神色却很认真,没有半点戏谑:“嘉嘉,对我而言,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除了母亲就是她了。”
启嘉的面色一滞,死死地咬了一下唇。
“还有,嘉嘉,以后尽量别在九点以后打电话过来。”池珩柔声道,“快进去玩吧。”
池珩回了车,伸手拍了怕关斯灵的脑袋:“想什么呢?”
“池珩你这个猪头!我命令你不准和她去游泳!”关斯灵侧头瞪圆眼睛看他,一想到启嘉会穿着少女式样的比基尼,花枝乱颤地粘在池珩身边撒娇她就受不了,这和她对他的感qíng无关,他是她的丈夫,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她觉得自己的霸道是天经地义。
池珩低头,拿起身边的烟盒,抽了一根烟,点燃:“你不喜欢她?”
“超级不喜欢。”关斯灵毫不避讳道,“别问我为什么,如果你觉得我比她重要,以后少和她接触,除非你觉得她比我重要。”
池珩静静地呼吸吐纳,薄荷味的烟在车子里弥漫开,他黑亮的眼眸里是淡淡的笑意,微微耸了耸肩:“幼稚。”
chapter16
晚上,关斯灵点开一个网页,指着网页上惊悚的标题“十六岁花季少女堕胎事件引发社会思考”,对池珩说:“你看,十六岁的少女和自己的数学老师上了chuáng,还怀孕了,穿着校服遮遮挡挡了近五个月才被妈妈发现,这种悲剧说明什么?说明花季少女正是chūn心萌动的时候,你们这些老男人动不动就晃悠在她们面前,理所当然地接受她们的爱慕,有意无意地给她们依赖和希望,她们最后会难以自拔的。”
池珩放下手中的英文小说,手指轻轻抚了抚眉头:“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qíng。”
“你们这些有意无意中拼命散播自己魅力诱惑小萝莉的老男人最讨厌了!”关斯灵提声,“你们是软xing犯罪!”
池珩似笑非笑地看着气呼呼的关斯灵,觉得她像是一只被拔了毛的猫一样。不过今日和启嘉重逢后他的确发现启嘉已经是一个漂亮的,发育中的少女了,他意识到不应该再像以前那样毫无避讳地将她当成孩子一样照顾,毕竟男女有别,何况关斯灵不喜欢她,还翻出了这些惊悚的惨剧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他的确该从善如流,毕竟对他而言,没什么重要过他的妻子,他的家庭。只是让他觉得滑稽的是,他的小娇妻竟然幼稚到要和一个小女孩比出高低,他的态度有那么不明显吗?她这点自信都没有?
接下来的日子里,池珩对启嘉的态度淡淡的,言语中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好几次连她的电话也没接,这些关斯灵都看在眼里,心里觉得舒坦了不少。
这天晚上,关斯灵和池珩照例坐在长沙发上,一人捧着一本书看,她很悠闲地看着小说,将双腿搁在池珩的大腿上,时不时地抖动脚趾头,一手捧着书,一手还捞奶油核桃吃。
手机铃声响了,关斯灵侧头看了看小几上的手机,屏幕上赫然写着:启嘉。
不依不饶的恶魔少女!
池珩不动声色地低头看书,似乎铃声没有打扰到他。
“喂喂喂,接电话啊。”关斯灵用大脚拇指戳戳他的腹部。
池珩抬了抬眼皮,伸手拿起手机,关斯灵立刻说:“开扬声器。”
一开扬声器,启嘉那清脆如huáng鹂的声音便清晰地传了出来,她撒娇中带着一丝哭腔,质问池珩为什么不理她,不接她电话,不带她去游泳,总之无限委屈,等着池珩安抚。池珩公事公办地说了几句自己最近工作很忙,事qíng很多,实在没有时间,启嘉得不到温柔的安抚,瞬间有些炸毛,在电话里大声道:“池大哥,你变了!你娶了那个女人后就不理我了吗?是不是那个女人不准你理我的?她只不过是趁着我阿姨不在的时候缠上你的,她胜之不武!”
池珩的眼眸急骤缩了一下,语气变得非常冰冷,一字字地说:“罗启嘉,别扯到我太太身上……”还未说完,关斯灵已经伸手夺过他的电话,大声道:“你阿姨快要回国了吧?让她放马过来吧!我告诉你哦,她就是姐姐我脚下的一坨pào灰!”说完立刻按了电话。
空气中一阵静默,关斯灵觉得有些尴尬,下了沙发,进了卫浴室。
池珩进去的时候看见关斯灵正低头对着盥洗盆悠悠地刷一只陶瓷牙杯。他走近她,身子贴在她背后,双手将她整个环住,慢慢地握住她浸在清水里的手,与她jiāo缠在一起,侧脸将冰凉的唇贴在她的脸颊上,他的吻温柔缱绻,立刻激起关斯灵的一身jī皮疙瘩,她扭了扭身子,想推开他:“讨厌,一边去。”
他却将她抱得更紧,唇也未离开她的脸颊,她反抗,小声道:“讨不讨厌啊,走开啊。”
“斯灵,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你应该相信我。”他突然开口。
她抬眸对上眼前明亮的大镜子,镜子里是互相依偎的两人,她看见自己的脸浮上两片很淡很淡的红晕,像涂了蜜桃胭脂一般,而他冷峻的脸上也充溢着温柔,温柔中又带着一种qiáng势,像是说:你逃不开我。
“你的初恋qíng人要回国了吧,心qíng如何?”她超级破坏气氛地问了一句。
“嘉嘉告诉你的?”
“她还说了不少你痴qíng的事迹呢,现在佳人要回来了,你们可以重温旧梦了。”她将重温旧梦四个字说得很重。
果不其然,池珩蹙起眉头,看她的眼神像是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片刻后才开口:“嘉嘉有些任xing,她的话你不必当真,至于你说的其他……关斯灵,你对你丈夫一点信任都没有?”
关斯灵的手顿了顿,不可否认,她的确是没有将信任放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也许是因为他太优秀了,最好的东西留在自己身边,总是患得患失,也许是因为她之前受过言寒靖的伤害,又也许是因为她被启嘉那几句话刺激到了,总之她有了一种危机感,当然她告诉自己,这和她对他的感qíng无关,仅仅是因为他是她的丈夫,她必须要求他有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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