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邵官将烟捻灭,脑子里浮现了尉东菱的脸,不禁感到烦躁,这次她要离婚的态度很坚决,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本来以为她只是一时之气,过个三五天也就消了,没想到她这次如此执拗。他是从没想过和她离婚的,对尉东菱,他虽然已经没有什么激qíng,但恩qíng和亲qíng是有的,毕竟两人一起走过了二十多年,彼此成了彼此生活中的一部分,要割舍是很难的。
浴室里传出孟惜的歌声。
这个孟惜是圈子里的一个朋友介绍给关邵官的。圈子里作风不正,四五十岁的老男人收gān女儿的事qíng很常见,其中一个副局长还收了一个不到十八岁的女孩做gān女儿。gān女儿,gān女儿,也就是“gān”女儿了,大家心照不宣。男人在一起喝酒聊天,聊得深了谈的也就是那点事qíng,那次泡温泉,关邵官的一个朋友暧昧地问他xing生活质量如何,有没有力不从心的感觉,关邵官冷冷地撇他一眼,无奈道老婆完全没兴趣,我总不能硬来,那个朋友哈哈大笑,说原来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啊,立刻出主意说要帮他介绍一个水嫩漂亮gān净的女孩,关邵官起初不答应,说别胡来,但拗不过他的热qíng,在他的安排下见了孟惜,就一眼便被吸引了,孟惜太漂亮了,尤其是眼睛,水汪汪的要溢出来似的,带着崇拜和爱慕看着他,他受不了那眼神,似曾相识。
孟惜是传媒学校大三的学生,虚岁才二十二,老家在Z省的一个乡村,家里很穷,父亲很早去世了,母亲身体不好,上头有个姐姐。她上大学后就一人数兼好几份工作,省吃俭用,为了给家里减轻负担。她的身世和处境引起了关邵官的疼惜,他立刻在她卡里打了十万块钱,说是给她母亲治病用的,孟惜感激涕零。起初两人还真的是gān爹和gān女儿的纯洁关系,关邵官觉得她太年轻太单纯了,下不了手,有犯罪的错觉,而身边的朋友一个劲地撺掇,当着孟惜的面问她gān爹好不好啊,体力如何啊,闹得孟惜的脸都要滴出血来,但没想到后来是她主动脱光了衣服,贴在关邵官怀里,柔声说:“我真的没有办法报答您,我只剩下这gān净的身子,您就要了我吧。”
关邵官是gān涸已久的人,受不了这个诱惑,和孟惜上chuáng后得到了久违的满足,像是顿时年轻了十岁,雄xing荷尔蒙再一次蓬勃散发,这样美妙的感觉在尉东菱身上是找不到的,他曾经冷冷地对尉东菱说:“死鱼都比你有些感觉。”
所有婚外qíng都会bào露,关邵官的也不例外,其实他早就做好准备,被尉东菱知道后就断了和孟惜的关系,及时安抚尉东菱,激qíng这种东西玩一玩也就够了,他总不会傻到对孟惜付出什么真心,但没想到尉东菱这次离婚的态度那么坚决,像是十头牛也拉不回,他心烦意乱中接到了孟惜的电话,她在电话里楚楚可怜地说为什么不理我,我做错了什么吗?他心软了,再次赴温柔乡。
孟惜洗完澡爬上chuáng,再一次用白嫩的脚丫去撩拨关邵官的下面,关邵官冷冷地推开她不安分的身子,说:“别闹了,要吸gān我啊?”
孟惜笑得咯咯响。
关邵官的脑子里又浮现出二十岁的尉东菱,那时候的尉东菱真的美艳不可方物,他对她一见钟qíng,立刻展开火热追求,每夜每夜睡不着,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娶不到尉东菱我关邵官的人生半点意思都没有,她只能,必须是我的。
可是,岁月真的太可怕了,将所有的都磨碎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和尉东菱已经没什么话可说了,看着她就如看一座雕塑一般,也对,二十多年的婚姻啊,听着就可怕,面对面二十多年,摸着她的手已经感觉和摸着自己的手没什么区别。更可怕的是,爬上四十岁后的尉东菱对夫妻生活完全没了兴趣,他提出让她去医院看看,配点药吃,她不答应,说都四十多的人了,又不是小年轻,没了夫妻生活也不会死的,他无奈了,她可以不要夫妻生活,可是他非常需要,但又不能qiáng迫她,时间久了,他破罐子破摔,要求分chuáng,她也答应了。
分了chuáng,感qíng就彻底分没了。
他还在壮年,保养得体,看上去也不过三十七八岁,因为长相英俊,身材魁梧,气质非凡又多金,很多年轻女孩都来投怀送抱,他都理智地拒绝了,可是为什么偏偏受不了孟惜的诱惑呢?他现在有点明白了,因为孟惜的眼睛和二十岁的尉东菱那双楚楚动人的眼睛太像了,于是他陷了下去。
尉东菱,尉东菱……他脑子里只剩下她的名字,连带和她的岁月一同浮上。
新婚时候的如胶似漆,他将她抱在怀里一个劲地亲她,觉得自己能得到她如同捞到了天上的月亮,他发誓会好好照顾她一辈子的,她也回应说,嫁给他是几世修来的福分。他在物质上没有辜负她,他辛苦工作,打拼企业,给了她最好的生活,却也透支了他们之间共处的时间。
她是他的女人,见证了他的岁月,融入了他的骨血,而现在她说她要离婚,他真的万分不愿意,心里一股痛涌了上来。
……
清晨的时候,池珩睁开眼睛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人了,他隐约听到厨房传来的动静,起身下了chuáng,走到客厅,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早餐,奶酪金枪鱼三明治,凯撒沙拉,一碗清粥,四盘小菜,奶huáng包和蟹包。
“起来了?”关斯灵转身笑了笑,“快吃吧。”
池珩饶有兴味地看着她一眼:“有事求我?”
“小人之心!”关斯灵说,“我是贤惠的池太太,五点半起来为丈夫做早餐,完全是因为对丈夫的一片真挚的心。”
池珩笑着摇了摇头,拉过关斯灵,在她的额头亲吻了一下:“这是给你的奖励。”
“喂!你还没有刷牙!”关斯灵抗议,却又被池珩亲了两下。
热闹地吃完早餐,池珩先送关斯灵去学校,再开车到公司。一上午有个会议,是关于池氏旗下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开张事宜的讨论,会议结束后秘书linda敲门:“池总,乔经理已经带人来了。”
“让他们进来。”池珩说。
乔经理笑着走了进来,后头还跟着一个女人,池珩抬眸一看,竟然是宋今。
23.
乔经理笑着介绍:“池总,她是宋今,这次我们酒店一楼的画展室准备和她合作,她的画在国内外得过奖,我欣赏过一些,非常有灵气。”
池珩看了看宋今,又将目光落在乔经理身上:“都jiāo给你安排。”
“今晚在酒店二楼设宴,还请池总拔冗参加。”乔经理说。
池珩看了看自己的行程表,点了点头。
晚上的宴会定在悦美酒店二楼最大的包厢,池珩和池氏的几位高层都参加了,另外还有一些乔经理的朋友。乔经理很擅长做表面功夫,左右逢源,滴水不落,保证每一位贵宾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容。
宋今也来了,穿了一件酒红色的晚礼裙,将长长的头发扎起,露出天鹅般优雅迷人的美颈,耳垂上挂了两只泪珠子形状的耳环,翡翠质地。作为在场唯一的女xing,她落落大方,接受众贵宾的赞美,喝酒也敬酒,当乔经理提出她敬池珩一杯时,她握着玻璃杯,亲自走到池珩面前,笑容温婉:“池总,我敬你。”然后一饮而尽。
池珩却只抿了抿酒,做了做意思。
“看来宋大美女的面子不够大啊,看池总只喝了一点。”乔经理揶揄宋今。
“多喝酒对身体不好。”池珩淡淡地说。
“池总是怕喝多了酒回家被老婆骂。”一位姓余的高层笑起来,“他可是居家好男人呢,平常没有应酬的时候都准时回家的,我们邀他去居酒屋,夜总会他都不去的。”
宋今垂眸,握着玻璃杯的手轻轻发颤,不知为何,这个场合让她心里有些发闷。
“别取笑我了,今天请客的是乔经理,你们冲他去。”池珩微笑。
没过多久,包厢的门被推开,乔经理的另外几位朋友也陆续来了,看见宋今后眼睛一亮,不禁赞道:“来得巧了,这位美人是?”
乔经理立刻拉过宋今为他们介绍,他们热qíng地和宋今攀谈,宋今也大方地敬酒,他们兴奋地一饮而尽,还拉着宋今的手不断地和她说话。
期间,池珩接到了关斯灵的电话,转身yù出包厢接听,偏偏那位姓余的高层不答应,拉着池珩笑眯眯地说:“池总的老婆来催人了,池总可得当我们的面接电话,不准说悄悄话。”池珩无奈地摇头,接起电话,柔声道:“嗯,嗯,十点前会回家。”整个包厢的人都笑了,纷纷揶揄他说果然是新婚啊,缠绵得让人羡慕啊,池珩挂下电话不置可否。
只有宋今觉得整个胃像是有把火在烧一样,灼得难受,她觉得众人的说笑如此刺耳,有些头晕目眩,而面前两个男人还缠着她不放,时不时地摸摸她的手臂和肩膀揩油,这样的场合不是没应对过,但今天不知是怎么回事,她觉得特别特别委屈。
过了很久,宋今才摆脱了他们,走出包厢去了洗手间,她对着明亮的大镜子看着自己苍白的脸,看了很久终于看见自己眼眶里的泪水。她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因为她被不安好心的男人缠住,被灌酒,被揩油,但池珩自始自终都不吭一声,像是将她完全隔离在另一个世界一般,那么冷漠。如果是以前,他的目光不会从她身上挪开,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冲过来替她挡酒,如果是以前……
眼泪越来越多,她赶紧抽去纸巾擦拭,再掏出小包里的粉饼和口红补妆,确认自己的妆容无懈可击后才走出洗手间,却意外地看见池珩也从对面的男士洗手间出来。
四目相撞,她看着他深邃黝黑的眼眸,然后垂眸,难受的qíng绪又浮了上来。
“少喝点酒。”池珩说。
“这样的场合没办法的,他们是贵宾,我算什么?”宋今的话带着哀怨。
“那就少来这样的场子。”池珩往包厢的方向缓缓走过去,高大的身子擦过宋今的肩膀。
“池珩。”宋今突然抬头叫住他。
池珩转身,眼眸又对上她的。
“你和以前很不一样了。”宋今qiáng挤出一抹笑容,“你变得成熟了,qiáng大了,我都觉得自己不熟悉你了。”
池珩刚想说什么,手机又响了,低头一看是关斯灵的电话,他接起,柔声地说电话,过了近一分钟才挂下电话,抬眸看宋今:“你刚才说什么?”
宋今大眼睛里的光完全暗了下去,脸色顿时又苍白了几分,长长的耳环微微摇晃,是两滴泪珠子,她其实想对他说很多话,想说自己现在的不快乐,自己的委屈和难受,总之想好好地和他倾诉一番,希望得到他的安慰,就算他只说一句“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就行,可是她还有资格对他倾诉吗?他还会耐心地听她的委屈吗?他眼里只有她的妻子吧,想到这个事实,宋今觉得心一抽一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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