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就没有跟程溪溪主动表白过:我很喜欢你,我爱你,我需要你,我离不开你,没有你我受不了,我想跟你亲近,我渴望你,就如同你渴望我一样。。。。。。
这个人有心,有感qíng,却没有qíng绪,没有jiāo流。他的xing格基因里长久以来已经习惯于埋没自己,压抑自己,隐忍自己,克制自己,甚至刻薄和nüè待自己。
在每一次拼死忍耐内心真正的渴望和**之后,他甚至把这样的生活态度当作一种成就感来维持。
就好比看到dr.huber在他面前解裤子,他真正的**就是照着那里一脚踹下去,你丫bī着我一个直男看这个,恶心人不恶心人?
但是他会忍着,从来不反抗。
好比拥着某个光滑柔软的身体,吻着那张湿润嫣红的嘴唇,他真正的**就是把这女孩儿揉碎在自己怀里,啃了吃了,连骨头都不剩下。
但是他会憋着,从来不越轨。
他觉得程姑娘有时候太不体贴他了,你bī着我一个直男整天抱着自己喜欢的姑娘睡觉,我都快yù*火焚身把自己烧死了,你能不能就别这么折腾我了呢?
可是就这么一句本来很应该说出来的话,他只要说出来,女孩儿心中的恐惧和疑虑就都烟消云散了,可他就是没说过。
那晚,程溪溪最终没有与陈言同榻而眠。她慢慢地推开他,喂他又喝了一些热水,帮他把被子盖好。
临走,她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拒绝你,你也会觉得伤心,是么?你觉得你现在很脆弱,很需要人安慰,所以我就应该陪你,对么?那么你一次又一次地拒绝我,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离开,你知道我有多伤心么?”
说着这话,一大颗眼泪就从姑娘眼中滑下来,打碎在男人脸颊之上,晶莹细碎的泪花轻轻滚落。
程溪溪躺在沙发上一夜无眠。她想着自己的嘴唇几乎贴上对方的一幕,心里隐隐作痛。
我依然是很爱他的对吧?废话,我就没爱过别人!爱这个字是可以轻易说着玩儿的么,一个人一辈子能真爱几回呢?
程姑娘是手里攥了一把牌,有调查有分析有比较有衡量的。
她自己心中很清楚地知道,她就只爱过陈言一个男人。这么一比,其他的牌统统都可以毫无留恋地一把全甩。
两个人在心灵上和感qíng上的确是soulmate(灵魂伴侣)。只是,小陈先生哇,你懂不懂,仅仅是soulmate不够的啊。。。。。。
程姑娘想,等你病好了,脑子清醒了,有些事qíng我一定得跟你谈谈!
23.迷恋
半夜某人两趟从chuáng上爬起来滚去厕所,又两次被填鸭式的灌进了更多的白开水。小程大夫用药狠,见效快,第二天男人退烧了。
早饭给端到chuáng边儿,是煮好的燕麦片,里边加了蜂蜜、葡萄gān和山核桃碎。陈言面色仍然苍白,汗湿的头发散乱在前额,看起来有些虚弱无力,不过胃口尚佳,呼噜呼噜转瞬间吃掉两碗麦片粥。
程溪溪心想,这男人反正不管啥样儿都不耽误他吃!他这小身材都对不起他吃下去的东西的份量!
为什么我。。。。。。看他吃东西的模样都会看得入迷?靠!完蛋了!
小公鹿被喂饱了,又吞了一堆药,立刻觉得胃部充实了,身子舒服多了,把被子拉高缩进去,拿眼睛瞟了瞟小狮子,小声哼哼道:“嗯,谢谢。你真好。。。。。。”
“你觉得好些了么,能开车回家么?”
唔。。。。。。男人脸上立刻是一副小心翼翼地探问表qíng,忧伤的眉宇中暗含讨饶的qíng节,看着她yù言又止。
程姑娘算是看出来了,老娘要是现在跟你说,好吧,咱俩和好吧,你丫立刻穿上衣服头也不回地走人了。我今天要是不答应跟你和好,你***还打算在我chuáng上筑巢了?!
“哼,您喜欢这张chuáng,那您继续睡好了!”
男人张口温顺地说:“嗯。。。。。。你昨天跟我说的那些话,我都明白了。我以后会听话。”
“哦,光听话有什么用啊?我不要一个听话的跟屁虫,我要一个真心爱我的男人。”程溪溪眼睛都没眨一下,平静地注视着对方的眸子。
陈言怔怔地看着她,一时不知道如何接口。
程姑娘问道:“你喜欢我么,陈言?”
“喜欢。”
“有多喜欢?”
“。。。。。。就是喜欢么!”
这问题真的挺难的,对于一个这辈子就喜欢过这么一个人,压根儿就没比较过的人来说。靠!其实陈先生真的不知道“喜欢”这种感觉到底可以分几个档,划几条刻度线?
“这么说吧,你喜欢我什么啊?说说看。”
“。。。。。。都挺好的。”
在姑娘华丽的眼刀威胁之下,男人开始***现想词儿!
满头黑线地想了一会儿说:“嗯,你漂亮。。。。。。很能gān又会做饭。。。。。。聪明,什么都懂,活泼大方,嗯,又给我买衣服对我好。。。。。。”
程溪溪觉得,这个答案很cao蛋,让她想骂人。
但是不得不说,这男人挺诚实的,说的全是正常男人心里的大实话,没玩儿那些虚的,没扯什么你人好,你纯洁,你善良,你是我革命同志,今生今世的灵魂伴侣之类更加cao蛋的话。
男人评价女人首先会考量哪些方面,程溪溪这么了解男人,她当然知道。
对方这个答案忽然让她觉得,嗯?孺子可教啊!原来这男人某些方面的脑筋还算是个正常男人啊!
她这样想着就笑了,问:“你什么时候正式开始喜欢上我的?”
陈言低头仔细想了想:“嗯,那天在你家开爬梯,你请大家吃饭。。。。。。很漂亮,又这么能gān,做的每一样东西都特别好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程小狮子仰天长啸啊长啸!
这果然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场爬梯!一场决定二人命运的胜仗啊!那历史意义绝对不亚于陕北会师,横渡长江,或者北平解放。
陈言靠在chuáng头,抱着被子,神色比昨天缓和了很多。程溪溪坐在chuáng边,静静地看着对方,伸手摸一摸他的额头,确认他温度正常。
姑娘缓缓地说:“我不知道你喜欢我到底喜欢到怎样的程度。我总觉得,你好像跟我隔着一层,有什么心里话也不愿意跟我讲。还有我觉得,如果你真心喜欢一个人就会想跟她亲近,会想要跟她很亲密的,对么?”
她注视着对方的眼睛,等了一会儿没有回音,继续说:“你喜欢跟我亲近么?我是说,上次感恩节那会儿,在你家沙发上做的。。。。。。”
“嗯。。。。。。喜欢啊。”男人声音很轻,回答地十分小心,眼神充满警惕。
“可是,为什么后来你让我觉得,你不愿意跟我亲近了,总是躲着我?”
男人眼神一下子垂下来,没有敢直视她,似乎有点儿不qíng愿谈这个话题。他面容有些窘迫地看了看姑娘,几次yù言又止。
“我,我没有不愿意。。。。。。我觉得,嗯,我们是不是发展得太快了?”
陈言琢磨了半天,抿着嘴唇,最终挑选了这么个他觉得最温和、最中xing、最不带禁忌色彩的说法。说完了眼神有些惊恐地看着女孩儿,直觉就怕她会发火。
这话如果放在昨天说,程溪溪也许就怒了。今天她已经怒过劲儿了,她是真心想解决问题。
她用揶揄的眼神看着男人,冷笑着说:“你怎么没说,我每天给你做饭,还给你买衣服洗衣服的,这发展得太快了啊?吃的饭还能吐出来么,你把衣服都还给我!你这人真无耻!”
唔。。。。。。陈言羞愧地低下头,耳朵红红的,把脸埋进被子里也笑起来。
某些话听起来似乎是在指摘女孩,为什么你的某些渴望如此qiáng烈和过分?
事实上,陈言是在反省自己。他时常对自己身体的变化感到恐惧和不安,为什么自己的某些渴望如此地qiáng烈和过分?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陌生体验,为什么面对她我就变成这样?我应该表露我内心的真实**么?如果对方知道了会怎么样?她会不会嫌我太龌龊了,就吓跑了?
程溪溪去客厅接了个电话回来,重新坐到陈言面前,说:“你们系那个叫萝卜的美国人约我吃饭,就今天傍晚,所以你待会儿得回去了。”
陈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力维持面容的平静,没有答话。
女孩儿注视着他的眼睛,细致地研读了很久,不禁有些失望地摇摇头:“你就不准备说点儿什么?”
陈言低头咬着嘴唇忍了很久,忽然抬起眼光,从牙fèng里杀出一句:“去最贵的馆子,点最贵的菜,多吃点儿,使劲吃,花他的钱,吃死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程溪溪一下子笑喷了,笑得不行。天哪,这个男人真是***一朵极品啊!
她忍不住笑得几乎伏在男人身上,男人伸手环抱着她。
她仰起脸,注视着对方漆黑如墨的眸子,略显疲倦慵懒的面容,心想,咳,根本无法自欺欺人的,什么萝卜什么蒜,什么土豆什么葱,都是浮云啊浮云~~~我是多么多么多么喜欢眼前这枚让我恨得牙根痒痒的茄子啊!!!
程姑娘善感的心和奔涌的qíng绪,那时就如一汪清泉一般顷刻间流出来。她怔怔地望着对方,问:“你为什么就不介意呢?你就不吃醋么?”
陈言收回脸上的表qíng,那一刻十分平静地说:“我介意有什么用。你要是真的想去,我拦得住么?你开心就好。”
“嗯,你说的也对。”
程溪溪心想,这男人这算是有点儿自卑呢,还是***极端地自信?!
小陈先生似乎就知道这姑娘的心还在他这里,反正也跑不远,所以也不圈着她。她爱去哪儿玩儿去哪儿玩儿,爱跟谁玩儿就跟谁玩儿!反正你到点肯定会回家,给老子做饭,陪老子睡觉!
程姑娘温柔地仰起脸,对陈言说:“我刚才已经跟那个什么萝卜说,对不起,老娘睡醒一觉改主意了,俺不去了!”
说完俩人忍不住同时笑了。四只眼睛互相望着,电波久久缠绵。程溪溪投入到那个温暖结实的怀抱,感受着男人的臂膀将自己紧紧搂住。
姑娘心里甚至在想,t***,jīng神伴侣就jīng神伴侣吧!这年月找个jīng神伴侣也挺不容易的,认了认了!
程姑娘实在不想在那个口齿不清又蠢又呆的萝卜身上làng费自己宝贵的时间。她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做到就为了一个公民身份或者一张绿卡,选择跟那样的男人一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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