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麒没有反驳,还是点点头。
“要不要我给你介绍?”
白麒沉默片刻后抬头看顾逸轩,再点点头。
“傻子。”顾逸轩又笑一声。
顾逸轩介绍白麒到一个朋友的事务所做会计工作,工资微薄,琐事又多,实难算是一个好差事。
“就这里,你行吗?”顾逸轩微微斜着眼睛问。
“可以。”白麒说。
顾逸轩笑笑,和事务所人事部的经理打了招呼,指指外面的白麒,那经理堆满笑容直点头。
“新工作,人要放聪明一点,别总板着个脸。”顾逸轩叮嘱,“要知道变通,其实很简单,你跟着大家的步子走就成,别一个人窝在角落里。”
白麒又是沉默许久后才点头。
“怎么越来越傻了。”顾逸轩蹙眉。
白麒就在这里工作起来,这里的工作倒不难只是琐事多,什么接收快递,订盒饭,送打印文件,这些七零八碎的事qíng都落在了新人白麒手上。
“那个谁……白……帮帮忙,跑一趟文印室。”
白麒立刻起身抱起大堆文件就走。
等忙完这些琐事真正做自己的事qíng时已经很晚,白麒几乎是要靠天天加班才能完成工作。
顾逸轩找了白麒两次,第二次的时候明确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帮你,不是没有想着报酬的。”
白麒沉默。
“跟我,怎么样?”顾逸轩吸着眼,抬眼皮看看白麒。
白麒还是沉默。
“你不答应我算你默认了。”顾逸轩笑着捉弄,“那我做什么都没关系了?”
“你要做什么?”白麒终于转头看顾逸轩。
“你的生活太没意思了,我只想教教你什么是真正的快乐。”顾逸轩凑近白麒,轻轻地在他脸上啄了一口。
白麒没有反抗,和他对视。
“快乐吗?”
“你的身体会需要的。”顾逸轩伸出食指点点白麒的下面,“那小东西,你不该憋屈了它。”
白麒垂眸,说不出话来。
酒店客房。
顾逸轩将白麒抱到chuáng上,慢慢褪下他的衣服。
白麒一直看着天花板,直到顾逸轩进入他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叫出来,身体最本能的反应,身体的快乐就是靠这些技巧,这些触摸,这些进进出出。
顾逸轩大汗淋漓地倒在白麒胸口。
“怎么?慡不慡?”
“算是我谢谢你。”白麒说。
“你的意思是你今天乖乖让我上只是因为感谢我?”顾逸轩笑着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齿。
白麒还微微喘着气,脸上泛出红润的光,下身与顾逸轩jiāo合的地方还在颤抖,证明着刚才一切的激烈,身体快感的汹涌升腾,迸出的羞耻与yù仙yù死的快乐同在。
终于妥协,向身体妥协。
“其实就是这么简单。”顾逸轩的唇贴在白麒耳畔,“你是男人一定会想要的,一切不过是宣泄罢了,人就是shòuyù,发泄是本能,更何况我的尺寸和技术不会比任何人差。”
如此赤luǒ,暧昧的话。
顾逸轩又慢慢抬起下巴,纵身与这场巫山云雨间,下颏的汗水一滴滴滑落至白麒的背脊。
白麒喘着气,到高cháo的时候放声叫出来,站在云朵的感觉,漂在碧水中的感觉,这一切不可否认,是最简单,最易得的快乐。
白麒需要这种快乐。
顾逸轩最后发出一阵骄傲的低吼,他知道白麒至此后是离不开他的身体了。
做完后,顾逸轩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吸两口又塞进白麒嘴里,白麒直呛,蹙眉。
“烟和做爱,都是人生最快乐的两个事qíng,缺一不可。”顾逸轩笑笑。
白麒慢慢吸完那根烟,只觉得烟雾缭绕中自己的思绪飘到远处,远离现下的一切愁苦。
也许顾逸轩说的是对的。白麒慢慢意识到,快乐并不只属于那崇高的范畴内,快乐亦可以是直接,粗鄙,简单。
母亲发现白麒变了,他变得很少说话但做事却麻利起来,譬如吃饭,扒扒三四口便吃完,他工作到很晚,每个月可以拿到一笔总比想象多一点的酬薪,他开始吸烟,一天小半包绝离不了手。
“白麒,工作很累吗?”
正在通厕所的白麒摇摇头:“还行,不怎么累。”
“同事好吗?”
“挺好的。”
“有小姑娘吗?没对象的?”
“有一两个。”
“你觉得怎麽样?”
“还行。”
“遇到合适的就放手去追吧。”母亲笑笑,“咱们年纪也不小了。”
“好。”
母亲一惊,没想到白麒没有回避这个话题。
“真的?”
“什么?”白麒反问。
“你真的在考虑结婚的事qíng了?”母亲眉眼间是欣喜。
“有合适的再说吧。”白麒淡淡地说。
“总要你自己喜欢的。”
“合适的就可以。”白麒奋力地通着马桶。
顾逸轩回到家。
“知道回来了?”苏琼媛又细又软的声音悠悠响起。
顾逸轩赖皮笑笑。
“你在外面又养了个男人?”苏琼媛问。
顾逸轩掏掏耳朵:“谁在嚼我舌头?”
“这么说是真的了?你当真在外面又有了男人?”苏琼媛凤眼一挑。
顾逸轩懒懒地坐下,吩咐菲佣端上小点心。
“适可而止,切莫玩过头。”苏琼琴叮嘱。
顾逸轩卷起袖子,捞起一块松饼笑着往嘴里塞。
“老头子的病就那样了。”想到已经如同木头人躺在病chuáng上的顾老爷,苏琼媛叹了叹气,“逸轩,你可真的要争气,别给外面的给比下去。”
外面的指的就是韩肖杰。
提起韩肖杰三个字,顾逸轩微微眯起来眼睛,丢下手中的松饼,缓缓起身径直上了楼。
小弟弟顾逸筱的房间沸腾一片,音响声一cháo又一cháo,顾逸轩只感这个屋子的烦躁,松了松领带便走进了书房。
最近有几笔生意要谈,顾逸轩每日周旋,应酬在不同的场合,突然想起被冷落的白麒,便拨了电话给他。
白麒本已睡觉,看见chuáng头的亮光接起电话果然是顾逸轩。
“睡了?”
“嗯。”
“想我吗?”顾逸轩笑。
“还行。”
“那就是想了?”
“随便你怎么想。”白麒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
顾逸轩垂眸,食指敲敲书桌,轻轻地啄了一声。
白麒在那头已经睡着。
挂下电话,顾逸轩倚在皮椅背上,心里起了涟漪,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现在父亲的生意是他的,整个家族是他的,连一直想要征服的白麒也是他的了,自己到底还缺什么?
微微头痛,顾逸轩关上灯,阖上眼睛,一片黑暗中,有一张美丽的面孔浮现,那双手像是丝绸一般轻抚过自己的眉头,像一汪凉水滋润心间。
白麒升职的事qíng来的有点突然却又不突然,几乎人人都喜欢这个有些沉默却很好相处的同事,琐事,杂事,小事,白麒从未推却过,自己的工作更是保证万无一失,从不嚼人舌头,也不搞个人主义,也参加同事的庆功宴,唱KTV,这样的人做得保守,却可以让人没有话可讲。
白麒突然觉得自己曾经坚持的一些东西真的很傻,带着青糙小麦味道的拙劲只会在他前进的道路上造成障碍。
有时候隐隐埋藏心里某些已久的价值观,生活可以一下子轻松很多,现在的白麒习惯了早出晚归的生活,习惯了不多说话却微微察言观色的生活,习惯了身体沉溺于顾逸轩的生活。
男人,到了白麒这样的年纪,最终还是需要释放的,与爱无关,与其他qíng感都无关,只是释放而已,和醉酒,吸烟一样。
白麒轻轻吐一个烟圈,又低下头按着计算机,看看这个月可以存多少钱。
一年半
顾逸轩慢慢地咀嚼着一只蟹huáng包,手边的商报和咖啡浓郁的香气融合在一起。
“顾公子!”
一个慡朗的声音,顾逸轩抬头一看来者正是周仲亨。
“来晚了。”周仲亨咧嘴笑。
“没事。”顾逸轩吩咐侍员上普洱茶。
“一大早就这么丰富?”周仲亨看着一桌的小点心戏谑道。
“早餐是要吃最好的。”顾逸轩说,“那样一天才有力气。”
“也对也对。”周仲亨低头夹起一只蟹huáng包大口吸吮起来。
“周董,那块地皮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顾逸轩直问。
“这蟹huáng新鲜!”周仲亨边吃边用纸巾抹嘴,赞不绝口。
顾逸轩垂眸笑笑,立刻又吩咐侍员再上两盘蟹huáng小笼。
“哈哈哈,我可以一口气吃上个好几盘,周某的胃口一向很大。”周仲亨大笑。
“那,百分之十五的抽红怎么样?”顾逸轩举指笑笑。
“不急不急,先吃了再说。”周仲亨说着又抿一口普洱茶。
顾逸轩知道周仲亨一直在打官腔不肯应诺一字,无奈,周仲亨这个人看似大大咧咧,肥耳厚唇实则非常jīng明。
正想着,侍员轻柔的声音响起,顾逸轩抬头往门的方向一看,然后微笑。
白麒来了,径直走向顾逸轩。
“来了?”顾逸轩懒懒地笑,拉过白麒的手。
“嗯,车子很堵,来晚了点。”白麒说。
“哟,小BOY也来了?”周仲亨看见眼前一身白色风衣的白麒,眼睛陡然一亮。
“周先生好。”白麒淡淡道。
“想吃什么?”顾逸轩在白麒耳畔轻语。
“和你一样好了。”白麒说。
“真乖。”顾逸轩微笑地摸摸白麒的耳垂,那耳垂在窗外洒金般的阳光下显得晶莹透彻。
对面的周仲亨眯起了眼睛,筷子中间夹着吃了一半的蟹huáng包,油汁嗒嗒滴下来。
顾逸轩轻轻咳嗽了一声。
“哈哈,一段时间不见,小BOY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周仲亨放下筷子,两眼直直地看着白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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