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切尔哗啦一声抽出一大叠文件,那是给不同学员的成绩认定书,每一张最后都有“洛杉矶SWAT特警组组长 Kevin Den”的手写签名。
邓凯文把这叠文件哗啦啦翻过去,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啪的一声把文件往桌面上一拍,冷冷的说:“我不相信。”
米切尔看着他,目光隐约有点悲哀,“Kevin……”
“埃普罗为什么要骗我?有什么必要?再说如果我真是高级警察,为什么我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是在G.A的医院里?为什么我身边的都是G.A的人?”
米切尔哑口无言,只见邓凯文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他:“一年多了,从来没有任何警方的人来找过我,结果你突然蹦出来说我是警察,说我在FBI工作过。这算什么?别说你拿来这些文件的真实性了,连你的真实性我都有点怀疑。你一个普通SWAT,能把这种高层档案带出警局吗?”
“Kevin……”
“你的故事很jīng彩,但是抱歉,不够打动我。”
邓凯文把杯子里剩的咖啡一口闷掉,大步向外走去。米切尔瞬间手都凉了,哐当一声撞翻椅子站起身:“洛杉矶警局已经认定你因公殉职了,还有谁敢冒着得罪G.A的危险来找一个‘因公殉职’的警察?!”
他喉咙哽咽了一下,声音带着明显的绝望:“Kevin……我不是来找同事的。我是来找……找我失踪的爱人的……”
邓凯文脚步稍微顿了顿,回过头来看着米切尔。
PUB暧昧的灯光下,隔着好几张桌子的距离,他的目光看起来非常怜悯,还有一点点忧伤。
“兰德斯警官,你确实是个很讨人喜欢的男人,不管从任何方面来说都是……但是很抱歉,也许我们真的曾经有过什么,只是我……我记不得了。”
他闭了一下眼睛,沉默了好几秒。
紧接着他决然转过身,大步走出了PUB。
“您回来了?”
邓凯文刚走进别墅的大门,就看见管家站在客厅的沙发边上,一脸笑容可掬。
邓凯文礼貌的答了一声,问:“埃普罗呢?”
“埃普罗先生在楼上开电话会议,您现在要找他吗?”
“……不……不了。”邓凯文迟疑了一下,“我在书房等他。”
管家笑容不变,“等埃普罗先生出来的时候,我会转告他您在书房等他的。”
邓凯文点点头,一边揉按太阳xué一边往楼上走去。
他没有把外套递给管家,因为他外套口袋里有一张纸——在PUB里米切尔给他的一摞成绩认定书中的一张。
那张纸上的总教官签名是邓凯文,学员是米切尔?兰德斯,时间是三年前。
毫无疑问那是一张几乎完美的成绩单,不管是she击、搏击、理论还是政治常识,结果都是A,教官评语也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米切尔?兰德斯的照片印在成绩单上,金色帅气的短发,天空一样蔚蓝色的眼睛,五官挺拔英俊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这种证件照一般是没有表情的,但是米切尔的脸就算完全放松,也给人一种他在微笑着的感觉。如果是被异性看到的话,一定会觉得这样的男人十分迷人吧。
邓凯文关上书房的门,疲惫的倒在沙发上。
那么多手写签名,那么多证据。
每一本文件、每一张照片,都在清晰明确的告诉他,他曾经是个警察,而且是洛杉矶SWAT特警组长那样的高级警督。
但是为什么他会在G.A醒来?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他殉职了?
为什么他会有幼年时被埃普罗抚养的记忆?
为什么他和美国东部的黑道老大是情人关系?
一个个问题就像深重的迷雾,将他团团包围,就算竭力伸出手也只能触碰到冰凉的雾霭,看不清半点道路。
窗外天色暗沉,好像随时就要下雨。邓凯文闭上眼睛,竭力回忆以前的事情,但是只要他一动脑,太阳xué那里就胀痛得难受。
失忆后不久的那段时间里,他情绪曾经变得很糟糕,经常发疯一样拼命回忆,然而不管怎样脑海中都一片空白。他烦躁不安,没有任何安全感,经常难以控制的摔打东西,甚至伤害自己。
埃普罗整夜整夜的陪伴他,安慰他,也约束他。岁月赋予这个男人无与伦比的冷静和意志力,在那段痛苦而迷茫的日子里,他就像主心骨一样坚定的支撑着邓凯文。
是他建议邓凯文放弃过去的一切,将人生清空后重新开始。是他最终说服了邓凯文,不再接受任何恢复记忆的治疗,因为那些治疗痛苦而且希望渺茫,有可能严重损害患者的jīng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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