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想,这些男人果真会享受,这样才貌双全的美人儿,沦落到这种地方,过的不知是什么样的日子。
集雅斋比起这里,果真还是太“雅”了,难怪京城那些耽于玩乐的世家子弟,总宁愿多骑两个时辰的马,到津口来玩。
两个美人去后,果然又来了个嘴边有酒窝的美女,一笑起来,两颗小虎牙特别可爱,长了一张十分福相的脸,叫人一望生喜,再看流连。
她坐在林云暖身旁,殷勤布菜斟酒,先将林云暖和木奕珩夸了一番,接着天南海北的聊起来,津口哪里的菜色最好,什么店里的衣裳最时兴,什么脂粉最细,什么样的男人疼女人,什么样的女人爱招人,从诗词雅赋到市井传言,没她说不上来的。逗得林云暖不住大笑,一高兴,又赏了好些银钱。
木奕珩坐在一边,倒像是纯粹来陪人玩的。妇人逛起青楼来,玩的比他还畅快。
一路黑着脸,终于赶走那姑娘,引着妇人径出了明月楼,一瞧天色,竟已是日暮时分了。
林云暖平素没什么机会出来玩,一来身份不便,寡妇么,容易招惹是非,二来也没人能和她疯,但凡做点出格的事,朝霞几个就先吓死了,告到林熠哲那儿去,难免又是一通相劝。唯和阿倩偶尔游船说话儿,机会不多,阿倩太忙了,大多时候要陪那些客人。
跟着木奕珩玩两天,竟有些乐不思蜀。
木奕珩想起适才林云暖和花娘说话,格外注意花娘说的首饰铺子,便带她往城东一条街市瞧首饰去。
两人才进入,就迎面撞上几个熟人。
平素在京城不常见面的,竟都在津口这弹丸之地遇上,也真是孽缘了。
沈如叶和沈如璇正在试戴首饰。见身侧大丫头不住打眼色,一垂头,见楼下厅里进来一男一女,竟都是认得的。
一个是毓漱女馆的馆主林夫人,一个正是给沈如叶带来难消之耻的木奕珩。
这两人同时出现已是奇怪,更惊人的是,他们还行止亲昵,就差脸上写着“有奸|情”三个字了。
沈如叶身子一震,张口结舌不敢相信。
沈如璇已蹙起眉头,风一般冲了下去。
“林夫人!”
林云暖正垂头翻一本花样册子,循声望去,一眼瞥见神色复杂的沈如叶和满面怒气的沈如璇。
年前沈如璇已经成亲,夫家就在津口,这回是特地为了安慰沈如叶,才将其接来津口过年的,谁想会撞见木奕珩,和他传闻中那个相好的寡妇。
林云暖曾给沈家女眷服务过,如何不识他们身份,登时有些尴尬。悄悄甩掉木奕珩的手。
“二位怎会在一处?”沈如璇目光落在二人袖中紧握的手上,林云暖想挣,没能挣开。
“莫非……”沈如璇笑得冰冷,讥讽道,“莫非二位有亲?”
“没听三叔提过,难不成,是姨甥?还是,表姐弟?”
林云暖在沈家人面前多少有些忌讳,她顿了顿,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木奕珩已在旁笑开了,“沈妹妹什么眼色?这位月貌芳龄,不知何处似木某姨母、表姐?”
年龄,是两人永远跨不去的坎,林云暖难免有些伤感,扯一扯他的手,退后一步,想说两句客套话便离开。
木奕珩紧紧将她牵住,寸步不让。举目,朝沈如叶致礼:“沈二妹妹也在?”
沈如叶不能逃避,只得缓步下楼,与他见礼:“木九哥。”
两家世代通好,虽退了亲事有些闹僵,在外,木奕珩都把错处揽在自己身上,四处传言自己废了,某些方面“不行”。
别人不知内情,沈家却是知道的。木奕珩挨打,是沈院判亲自上门诊的伤,若他当真废了,就不可能有结亲一事。
沈如叶从没想过,木奕珩喜欢的女人,会是林云暖这种。
且这位林夫人,不久前还被家中猜测,会否与三叔沈世京凑成一对,便是她配三叔,大家都还嫌三叔委屈了,她竟然妄想,攀上木奕珩?
光是年岁,她就不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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