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季云喜刷好牙进屋,她身上的毯子只盖到半腰,小腿还露外面。男人无奈苦笑,帮她把被子盖上,坐床尾沉思起来。说实在的,几个小时了,他仍没反应过来。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以说穿越就穿越?
那原来那个她去了哪里?是昏迷不醒还是直接消失了?或者已经……他不敢想。
听她说,在家里众星拱月,没了她这枚小月亮,家里人怎么办?
她想不想回去呢?他不敢问。
隔壁大公鸡打了好几次鸣,徐璐揉揉眼睛醒过来,见男人还在床尾坐着,外面天已经亮了。“你不会是干坐几个小时吧?”
季云喜站起来,伸个懒腰,也不说话。
“假正经!”本来,睡前她还想调戏他来着,结果一挨枕头就睡着了。摔!
不过,“时间还早,你来躺会儿吧。”徐璐觉着是自己害得他无床可睡,早饭一定要做个他喜欢的。
小米粥不熬了,吃来吃去的也腻歪,就从杂物房里拿几个土豆,水煮,剥皮捣碎,做土豆泥。不知道他想吃甜的还是咸的,就葱花辣椒和白砂糖各准备一点。
果然,男人见到这么贴心的准备,又挑眉多看她两眼……娇生惯养长大的,难得来了这边什么都学会,真是辛苦她了。而且那东西软软糯糯的,入口即化,就跟她时不时冒出来那几个口音一样。
“你……原来,是哪儿人?”
“苏市,就是靠近杭城那个,你知道吗?”
他点点头,年轻时候曾去过。
是啊,跟她比起来,十年前可不就是年轻时候了?季云喜觉着嘴里的土豆泥有点发苦,说不出的气闷。
俩人心思各异,刚吃好,宝儿就揉着眼睛自己从床上倒退着趴下来,还知道穿上昨晚洗脚的拖鞋,“姥姥,嘘嘘。”
徐璐帮他把衣服裤子穿暖和,尿尿的事也不帮,这么大孩子了,指指院里水沟,他自个儿就能对着“飞流直下三千尺”。
嘘嘘完,小家伙终于醒了,“鸡叔叔,肥家家。”
季云喜“嗯”一声,徐璐早用温热的帕子给他擦过脸和手,又把小围兜戴上,他自个儿乖乖坐板凳上,抱着土豆泥吃起来……真是个省心孩子。
比他妈省心多了。
徐璐叹口气,恨铁不成钢。
“不想去就别去。”
徐璐知道他说的是去医院换战文和进芳回家的事,她还真是不想去。昨天气得半死,今儿别说土豆泥了,水都不想给她喝一口,就她俩姐妹情深,那就在医院里饿着吧!
真的,她特别想让她们体会一把没有这个“妈”的日子,看会不会有人嘘寒问暖,会不会有人随时担心她们受委屈……就当给她们体验生活吧。
季云喜进小卖部打电话,让小赵跑一趟医院,就说她们妈有事,暂时不去送饭了,外面哪有鸡汤什么的给她们带点。知道她说的是气话,真饿了产妇和孩子,不知得多心疼呢。
徐璐听见,又抿着嘴笑起来,这个男人……做人真的没话说。
宝儿还记得昨晚她哭的事,见她又笑起来,就偷偷的说“姥姥羞羞”,小小的他却不知道,又哭又笑,才是爱情的样子。
院里的药苗又长高一点点,冒出来的叶子更大了,即将摆脱两瓣式豆芽苗。徐璐小心翼翼检查一遍,趁着空气清新,有助于记忆,把专业书拿出来看了会儿。
其实,这快一个月的时间,早晚各看两个小时,图谱和栽培手册已经看完好几遍了。做的笔记也翻得差不多,可以说滚瓜烂熟了。
季云喜见她认认真真的拿笔这儿划划,那儿写写的,额前发丝掉下来,挡在眼前,她轻轻的捋过去,别在脑后……说不出的温柔。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这话放女人身上同样成立。
徐璐被他目不转睛盯得不自在,“喂,你别影响我看书。”
男人不说话,就在她身旁,搬个小板凳,近距离的观察起来。
“这个卑解是什么?”细长的手指指的地方,有两个字,第一个上面“艹”头,下面“卑”,第二个同样是“艹”头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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