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忠跟龙战文把酒言欢,就差称兄道弟了,直喝得醉醺醺才回去。
季云喜那臭无赖真让徐璐在床上躺“战”了一天,整整二十四个小时,才想起来家里的孩子。
急匆匆赶回家,见三小只已经睡着了,只是鼻子有点塞,呼吸声重。
“没事,没感冒,是哭伤心了。”老太太低声道,生怕儿媳妇以为她有别的意思。
她可是巴不得小两口感情好,如胶似漆穿连裆裤才好,最好是过个一两年赶紧再生几个孩子,男孩女孩无所谓,就是要让老季家开枝散叶。
可事实上是,时代已经不同了。
徐璐拿着手里那摞厚厚的计生宣传资料头大,李家村没专门负责妇女工作这一块的,更别说计生专干了,乡里就把“重任”交给她这唯一的女会计。
而且,前不久村长小姨子躲这儿生孩子的事传出去了,计生大队的直接跑村里来逮人,连大人带孩子抓个正着,他们家已经有三个闺女了,还不算已经送人的一个,大队不抓她们抓谁。
搞得李家村被“连坐”,上头规定了,村里先做动员,有偷着躲着生的,赶紧回来,自觉缴纳罚款,还没生的该打该引要趁早……说实话,自己当了妈,徐璐真见不得这些字眼。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跟季云喜好像……超标了。
他们都是再婚,双方各自带有一个亲生子女,按理来说是不能再生的,但居然一口气三个……罚款暂时不说,现在要结扎才行了。
这是强制规定。
结扎……光听这俩字就觉着疼。别的县听说有生完二胎几个月,直接强行结扎的,就直接上人家里,医院都不用去。
再想起从昨晚到今晚,一共来了不知多少次……徐璐赶紧把季云喜叫回房,“你快给我买药去。”脸色不太好看。
“不是说没感冒麽。”他倒是精神焕发,这么多次居然没被掏空。
“是我吃……”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走,直接上医院吧。”男人要拿车钥匙。
“不是,帮我买点紧急避.孕药,事后吃那种……”哼哼哧哧,她活了两辈子,第一次吃那种药。
季云喜一顿,“什么意思?”这么迫不及待就要打孩子了?怀没怀上还不一定呢。
徐璐瞪了一眼,很想骂脏话,什么打不打的,只好把计生资料递给他,“自己看去。”
半小时后,季云喜跑得满头大汗,递过来个纸盒子,“那快吃了吧,开水还温着。”
大半夜的他进进出出倒开水,老太太也听见了,下楼来问:“这是怎么了?谁病了不成?”
季云喜刚要说话,徐璐在他腰上拧了一把,“哦,没事,璐璐要喝水,妈快睡吧。”
话音方落,老太太已经进来了,“外头吃的没营养,还全盐巴味精调出来的,记得以后都回家吃啊,想吃啥跟大妞儿说一声。”季云喜每个月给她三百块工资,跟家里一分钱摸不到手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龙肝凤脑她都能做出来。
徐璐笑着答应,老太太却没出去,拿起桌上的资料“看”起来,季云喜在旁解释道:“这是乡里发的,让璐璐开会宣传。”他是个大老粗,有这么识文断字的妻子,嘚瑟起来连他妈都不放过。
“呀!春花这么厉害?到时候我也带着松松他们听听去,可有面子了。”
徐璐尴尬的笑笑,她婆婆真是没一天不夸她的。
“你先教教我,上面都写的啥吧?”老太太小心翼翼抚摸着纸张,仿佛稍微用点力就会把上头的字摸没了。
徐璐心内柔软不已,挽着婆婆坐床上,一字一句的念给她听,前头计划生育啥的都还好,到“结扎”两个字,她急了:“要让你去结扎?那可不行,你刀口才好……”
“结扎具体是怎么做的?”
她上辈子几乎没听过这个词,是前几天刘桂花她们聊天时无意间才知道的。
老太太张张嘴,“我……我也说不清,你明天问问她们吧。”毕竟这种女方受罪的事,她也心疼,不好意思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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