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它曾经看到过许多次。
车上的小姐没有认出来,它却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是相框中的安德烈。
青年的手上还沾着温热的血,把它抱起来,重新塞回到小姐怀里。
他哑声道:“别再——”
“别再把它扔了。”
随后,他便迈开步子,踩着咯吱作响的军靴,扔下仍旧在车中尖叫的人,大步离开了。
他一次也没有回头过。而那时候那双手的温度,却好像把什么印记烙下来了;白寻记得一清二楚,甚至连腥甜的血的气息也是温热的,连这气息也一并变得令人惦念了。
“那是多好的时光啊,”白寻的眼里含着怀念,“那时候的哥哥多好——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怎么会和这群东西这样亲近呢?
司景瞪着他。白寻恍然未觉,仍旧在雨中来回踱步着,忽然脚步一停,像是寻到了什么筹码,双手一拍。
“他们不给你杀他的机会吧?”
他指着山本,声音轻而甜,好像要在这雨天中拉出丝来。
“——我给你啊。”
地上的山本低垂着头,抱着怀里的花布,一动也不动。
白寻踢了他一脚,仍旧挂着笑。
“过来吧,哥哥——这世间,没有什么会比我们更相似的了。”
那些东西,他们怎么能懂?
——只有我。
他始终伸着手。司景望了那只手几眼,忽然像是被蛊惑了般,当真向前走了一步。
阚泽的脚步猛地动了动。
“小花……”
司景挣脱开男人的臂弯,一步步向着立着的白寻走过去。白寻静静等着,等青年走近,便捡起地上被扔下的仍旧沾着血的刀,交到司景手里。
司景接过了刀,直直地冲着地上的山本刺下去。
猫薄荷草叶子已经冒出了头,时刻准备着上场,却见司景的手腕忽然转了个方向,下一秒毫不留情一把把刀扔远了,二话不说,伸手照着白寻的屁股就是响亮的一巴掌。
“……”
白寻被他打懵了,捂着后头,一双幽蓝的眼睛瞪得特别圆,“你——”
“能耐了是吧?瓜娃子?”司景忍了很久了,这会儿丝毫不客气,又扬起巴掌,啪地打过去,“谁给你的胆子?还打算对我用这种见不得人的诱导术?嗯?”
白寻的确是用了术法。本想着就在此地诱导司景杀了山本,再杀了一直在他旁边站着的那男人,这样便算是与人族彻底决裂了,可以回到他身畔与他并肩作战了——哪成想司景的修为是当年蛟龙传给他的,还用了两滴龙血,这种低级的术法,对他而言完全不起作用。
司景清醒的一批,把皮带给解下来,挥舞的飒飒作响,啪啪往下抽。
“找抽是不是,嗯?”
“成精之前没听过司大佬的名声?嗯?”
“歪脑筋还敢打到我头上,谁给你的勇气?嗯?梁静茹?”
白寻被抽中了好几下才回过神,下意识躲了躲,不知道什么时候耳朵尾巴都出来了。他是躲开了,尾巴却僵直地立在空中没来得及躲,被司景一把给拽住了,强行拉扯着又钓鱼似的把他给拉了回来,一声怒吼,皮带抽的更响了。
“说你呢!还敢跑?”
“……”
情节急转直下,看的阚泽也愣了愣神。司景却相当理所当然,他在猫族待久了,无论是大猫还是小猫都以他为尊,他说一不敢说二,他说往西不敢往东,正儿八经是猫中一霸,地位唯他独尊。
这会儿白寻就算是再不正常再骇人,放在司景眼里,那也就是只猫。
是猫,那他就得管!
熊孩子,那该抽就得抽!
司景拿出猫族老大的威风,拎着皮带把本来是来这儿挖墙脚的白寻抽的目瞪口呆,尾巴上的毛都被抽飞了几撮,散在空气里,跟蒲公英的种子似的,“还教训人呢!下面你打算干什么?称霸世界?全世界几十亿人,你打算全都挨个儿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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