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一看到郝援朝铁柱绷着的身体当即放送下来,因为刚刚的畏惧现在骤然放松反而还红了眼眶,隐隐竟有想哭的模样。
都说部队最不缺护短的人,陈政委护短,郝援朝护短的劲也不遑多让,看到一向懂事的铁柱这快哭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像哄萍萍安安那样自然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脸色面向陈政委的时候更是严肃了,“陈政委真是好大威风,连九岁的小孩子都能训哭。”
被郝援朝这么一说,陈政委还没说话呢,铁柱就真的放声大哭起来,把陈政委弄得很是尴尬,回过神来颇有些不自在,这不就跟仗着大人身份去跟小孩子计较,以大欺小吗?
那股理直气壮被郝援朝这么一说当即就消散,理智又重新回来,不过心里对儿子流血还有些不太高兴,没接茬只是道,“我先带保家去卫生所看一下。”
“去。”郝援朝语气凉凉,“顺便去看看我侄子树根,那血水都倒出来两大盆,你家保家运气好,估计半盆水就够用。”
陈政委脚步差点踉跄,连陈保家在郝援朝那冷漠的眼神下都不敢放开嗓子哭了,往他爹怀里钻了钻,感觉到的不是脑袋疼而是心里害怕。
他怕郝援朝那绷着的脸,怕他说的两盆血水,更怕铁柱还会再打他,把他打出更多血了,毕竟刚刚他叔没在都敢打他,现在他叔来了,胆子会不会更大?
想到这陈保家差点没后悔哭,他干嘛手贱要去打树根,都是钟大壮他们的错,看到铁柱他们有好吃的就要去抢。小姨也有错,要不是她常在耳边叨叨隔壁江婶婶收养铁柱他们是为了好名声,根本就不在乎他们,在家肯定是被欺负的,他也不会觉得他们是好欺负的冲动之下就拿石头砸了树根。
现在好了,他被铁柱砸了,他二叔还用那么可怕的眼神看他(只是顺带瞥一眼而已),没准以后还会被他二婶打,他二婶是老师,打学生都不会有人说的。
陈保家还没到卫生所,都觉得日后人生灰暗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
我:头秃卡文。
读者:可以头秃别卡文。
我:......
算了,我早该知道在你们心里是真爱,作者是顺带!!!
我也当读者去,哼~ 这次打架事件以铁柱帮树根报仇, 其他参与孩子上门道歉为结果。
因为铁柱把陈保家也打破脑袋了, 所以就不存在双方医药费赔偿问题,陈政委在过了那一瞬间的火气后, 再看到树根已经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带血迹的毛巾和染了点血的衣裳前襟,对比陈保家额头那点儿血, 一下子就觉得理亏了, 甚至回去后又抽了陈保家一顿, 觉得陈保家过分了。
大晚上的, 隔壁陈保家的哭嚎声清晰地传进来,树根头晕早早睡了, 铁柱听得隔壁的动静却有些惴惴,不太敢面对郝援朝。
“二叔……”客厅里, 铁柱颇有些坐立难安,因为郝援朝的脸色是紧绷着的。
“你知道错没?”
他的语气很严肃, 铁柱很少在家里看到这样的二叔,他心里一下紧张起来,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在南溪村的时候,那个时候被二舅娘照顾,他深刻体会到了对他和弟弟妹妹来说, 失去父母到底代表着什么, 所以在那时,面对要来接他们回去照顾的二叔,铁柱心里是不安害怕无助多于能被收养照顾的欣喜的。
而如今,他的不安又浮了起来, 二叔不高兴了?是因为打架还是因为他砸了陈保家?还是觉得他们给他带来麻烦了,会后悔收养他们吗?
铁柱的脑海在那瞬闪过很多不好的念头,但同时又想起这段时间二叔二婶对他们四个的照顾,比以前他爹娘照顾也没少多少,甚至更加富足安稳,是亲爹亲娘都没给过他们的,不止是在物质上,还有其他方面,他还不能很准确地描述出这种特殊是什么,可是他能感受得到,二叔和二婶跟爹娘是不一样的,也跟栓子还有其他孩子的爹娘是不一样,这种不一样是好的方面,换句话来说,铁柱觉得他和弟弟妹妹们过得比军区其他有爹娘的孩子差不了多少甚至更好。
这样好的二叔二婶会因为孩子打架这种小事而觉得他们是麻烦是累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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